一
不记得是谁说的了,但是这句话却明白我心:朋友能够成为兄弟,而兄弟却成为不了朋友——
我想套用这句话,那就是:闺蜜能够成为姐妹,而姐妹却不一定能成为闺蜜。
能够有一个姐妹是我从小就梦寐以求而又求之不得的。
假如我真的有一个姐妹,我们真的能成为心心相印的好姐妹,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吗?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说,一个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姐妹,那她就是孤独与寂寞的。而我就是这孤独寂寞中的一员!
然而,我还是非常感谢上苍,因为他使一个天使般的女孩成为了我的朋友。
二
母亲生了四个孩子,三个男孩一个女孩,我就是那个唯一的女孩,而且是排在第二位次上的。
按道理讲,我应该是被重视和宠爱的,因为,第一个孩子是男孩,而第二个是女孩,儿女双全多美的事,而且都是第一次所见,以后再生什么,无论是男孩女孩都无所谓了,可是,从记事起,我就没有一丁点的优越感。
俗话说,老儿子大孙子是老太太的命根子,而我家是大儿子小儿子是母亲最爱的。从这句话上就能知道我小的时候在家及在父母亲心目中的地位了,尽管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
从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常常感到自卑与孤独无助。
母亲最喜欢她的大儿子和小儿子,而我和排行老三的儿子是被忽略的(老三是一个招黑体,母亲常常因她而出去吵架,所以也不算是被忽略),至少,在我的心目中是这种感觉;后来,我们长大了,说起此事时,母亲却说我是瞎说,是胡说八道。
是的,在父母们的心目中,孩子都是一样的,都是自己生的,没有什么厚此薄彼;可是在孩子们的心中,每一个孩子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在有多个孩子的父母中,总是能听到有某个孩子的抱怨,说是父母如何如何地“偏心”;而父母们却总是觉得“冤枉”,他们会认为这个抱怨满腹的孩子不懂事,要求太多,甚至是胡说八道。
其实,细想想,父母们也许是没错的。谁不喜欢乖巧听话的孩子呢!谁又不喜欢能说会道会耍脾气的孩子呢!而那些倔强的,不善言辞又沉默寡言的孩子谁会喜欢呢?就是我们自己也不一定喜欢,至少,寡言少语的孩子是不会引起大人们的注意的。
三
记得在我们家老大离开这个世界的那段日子,有一次,我们家老三在外和别人打了架,而且吃了亏,母亲很是生气,我也很气愤,在吃饭时,母亲忽然问沉默寡言的我,弟弟在外面受了气,你生气吗,我一下就噎住了,不知道该怎样说,尽管我气的不行,但一贯以来我所有的气愤和感受都是埋在心底的,从来没有谁问过我,冷不丁的被母亲问到,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甚至是应该怎样回答,于是,我沉默了一下,在母亲紧迫的追问下,我心里一急随口答道:“不知道”,于是妈妈勃然大怒,“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就走了。
当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没底的深渊,茫然的不知所措。那种感觉,我想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不会体会到的,用语言是很难形容的出,直至今日,也无法忘怀。
我深深地知道母亲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她是思念她的大儿子,因为她的大儿子能够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他同母亲一样的愤怒,能够排解母亲心中的怒火,能够安慰母亲,使她不至于把怒气迁怒到别人身上,至少,不会是我身上——我听到母亲和父亲说着什么,尽管听不清楚,但我知道她在说什么,不一会,父亲过来问我,为什么说不知道……我依然沉默着……难道这一切真的怪我吗?
为什么说“不知道”!我连“不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我又何曾“知道过”什么呢!
和父母的交流都是老大的事,至于我的想法和感受没有谁知道,也没有谁关注过,所以,习惯于把情感隐藏起来的我胜任不了老大的责任,所以,对不起,母亲,我不会和你沟通,以排解您心目中的愤怒,因为,我的心灵是封闭的。
四
然而,就是这样孤僻卑微的我因为有了你,一个善良、美丽的女孩,所以,才不至于使我在情感上那样的饥渴,那样的孤寂、落寞,正是因为有了你的友谊,我才会觉得我是富有的,是充实的。
在那段时间里,每天盼望着你的来信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期盼。你信里的内容就是我的世界。
那字里行间的问候,倾述和回答,都是我的心情和情绪的相伴,是我整个的精神世界里的慰藉和财富。
你是我这一生的所有,是我的骄傲。
因为有你,我有了整个的春天,夏天和秋天,即使是冬天,都不觉得寒冷。
记得有一次,好像是母亲说,我不好,(我不记得怎么惹着母亲了,母亲言语中我不配拥有你,不过真的记不清母亲怎么说的,只知道自己备受打击),你不跟我好了。
当时你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说,“就好!就好——”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
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自信,给了我希望!有你,就是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