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开始学艺

然后洪七公走了！？走了是什么鬼？黄蓉刚才不是优势很大吗？黄蓉刚才不是哄得洪大叔老开心了吗？怎么洪七公说走就走啊。说好的指点下武功当餐费来着，您老这是吃霸王餐啊！

宋少爷目瞪口呆，然后转向黄蓉，心里说“你也有今天啊！可为什么笑不起来呢”。

然后黄蓉就哭了。

那不是默默的流泪，那不是低声的抽噎，那是撒开了嚎啕。

黄蓉离家出走叛逆了一阵子，这会儿想家了，想起她那个神通广大无所不能的爹爹，越哭越伤心。穆念慈去安慰她，可是杨铁心才去世几个月，两人都是从小没娘跟爹长大的闺女，虽然两个爹一个本事大、一个本事小，但是人间亲情总是相通的啊。本来是一个安慰一个，说着说着就变成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这下郭靖和宋少爷都傻眼了。

“咱不哭了，不哭了还不行吗？你俩再哭我都要哭了。”宋少爷现在是真的急的要哭了。说好的，吃了烧鸡就教降龙十八掌呢。现在落梅也吃了，好逑汤也喝了，怎么一提黄老邪说走就走啊。这郭靖怎么办啊，逗呢？

不对啊，自从洪七公来就一直是黄蓉表演，自己没掺和啊。到底是哪里不对，洪七公认出穆念慈来了？认出来的话，要走早走了，不走也早就点破叙旧了。这不可能，难道是他和黄老邪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龌龊？

“你爹是不是和这位洪大叔有啥仇啊？”

“胡说，我爹爹说，当今之世武功能胜过他的就只有九指神丐洪七公一人，可惜他行踪无定，不能常与他在一起切磋武功。”黄蓉哭肿了眼睛争辩了一句，下一句又变成了，“我想我爹爹！”

天哪！还能不能好好交流啊！

黄蓉在哭爹，穆念慈也在哭爹，两人一会互相安慰，一会又抱头痛哭。

宋少爷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回好了，天下闻名的九指神丐，把俩小姑娘给弄哭了，这要……”宋少爷要字还没说完，忽然嘴里咬到一块土疙瘩，“呸呸呸！”

“嗯哼。”那个气度逼人，面容冷峻的中年大叔走了回来，眼神还有点小忧郁。

哭声立止。

黄蓉回望着洪七公，含泪欲滴。

洪七公不理她，坐在场中打量起宋少爷来，思考着该说点什么：“你小子去打套拳给我瞅瞅。”

什么情况？宋少爷本来以为只要洪七公吃好喝好，怎么都好。讨要武功是黄蓉的事情，自己根本就不图洪七公的武功，对他来说真正需要的是洪七公的人脉支撑，只要找个合适的时机表露身份，那么问题是不大的。

可是目前来说，洪七公只是看出了黄蓉的家底就翻脸走路了，这要是再看出来自己武当派的来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啊？按说，原著里武当派的建立是在洪七公时代百年之后，本来没有任何交集。可现在是群侠世界，鬼知道洪七公对武当派是什么态度。

“去啊。”洪七公看宋少爷僵住了，又催促起来。

“哎，好嘞。”

宋少爷身形僵硬的走到场地中间，仍然有些不知所措。

“开始吧。”洪七公又冲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靠，宋少爷一抱拳，一路武当长拳缓缓使出，起手式、推窗望月、双冲掌、倒骑驴……

“停，换一路，打你最拿手的。”洪七公看了三四招就不满意了。

果然是糊弄不过去啊，宋少爷心一横，精气神陡变，忽觉微风吹来，双掌一松、脚步轻动、衣袖飞舞，仿佛有一阵松香吹来，从山巅吹来；又恍然让人听见那松涛不绝于耳，轻轻柔柔、层层叠叠。明月照过山巅、穿过山岗、掠过山麓、滑过深谭，又冲向另一座顶峰，只在那山头轻轻一垫脚，上出重霄消失在绵绵云海之间。松林涛涛、群山连绵、云海满满，是无边无际的寂静、空旷、自由、和恬淡。

拳式一收，仿佛收在山巅古殿某个院落，某个仙人的衣袖之间。

洪七公沉默了半天：“好个武当张三丰！你小子和武当派什么关系？”

“家父武当宋远桥。”

“嗯，你这路拳法，老叫花子指点不了。”

啥？你老人家逗我呢，让我打了半天，这是干啥的？想怎么哄黄蓉小萝莉不哭是吧？

“武当张真人，当年和中神通王重阳并立于江湖，起初华山论剑之时，王重阳也曾发出过邀请，不过这位老前辈年事已高，又多年不曾在江湖上走动了，只是回信一封，说无意于天下第一的虚名，想来由重阳真人出面此事定成。不曾想，王重阳得了天下第一没几年就去了，而张老前辈算来已是百岁高龄了，反成了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正是应了道家的那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洪七公感慨良久，“你小子根底扎实，内功以你这个年纪来说算是不错的了。不过以老叫花子的眼光来看，这路掌法还算不得武当派的厉害功夫，你苦练这门功夫是另有打算吧。”

洪大叔你成精了吗？这都能看得出来。没错，洪七公不愧是五绝之一，这个眼力劲毒辣着，宋少爷苦练绵掌那是有针对性的，确切说宋少爷的修炼始终都有很强的针对性，他针对的就是张无忌。

武当派真的没有更胜绵掌的功夫可供选择了吗？真这样的话，有什么脸自称正道第二大门派呢？什么虎爪绝户手、倚天屠龙功、神门十三剑之类，虽然称不上神功，起码不输少林七十二绝技。

绵掌功夫严格来说在武当派当中只能算三爷早期的作品，相比较后期武功，绵掌的威力不算很大，招式也不够精妙，可是宋少爷却对这功夫情有独钟。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绵掌这门功夫最核心的秘密就在内力的控制上，这是一门完全放弃本力，纯以内力伤敌的功夫。因此对内力的驾驭和控制难度的也就前所未有的提高了，那么如何解决这些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绵掌功夫的重中之重，核心的核心了。

宋少爷借绵掌练习内力的控制力，归根结底是在针对张无忌的乾坤大挪移做准备。

洪七公叹口气：“这张真人教的武功，老叫花子指点不了，你既然自己有想法，老叫花子倒是可以跟你聊聊想法？”

没有转脸就走，似乎还有戏。

“前辈请讲。”

“武当武功，以内力修行为本，招式创立时便与别家武功有根本上的不同，一切招式皆为内力所用，可谓内力每强一分，招式便强上三分。只是内力修炼本就缓慢，需要日积月累，这便有了武当武功练得越久，进步越快的说法。以你的年纪来说内功基础也算不错了，可是距离你这门的掌法发挥出极大威力来还差得远，好好练内力去吧。”

什么鬼！多少人练一辈子都不如三年《九阳》的张无忌内力深好吧，真的埋头苦练有用老子还上什么桃花岛，求什么《九阴真经》啊。

洪七公不再理会宋少爷，向黄蓉、穆念慈走去。

“你们两个女娃娃……”

“七公！……我错了……”黄蓉一咧嘴，接着哭。

“……”

夕阳西下，黄蓉笑眯眯的厨房里忙活着，宋少爷在边上熟练的把鸡蛋打成蛋液，盛放一只青花瓷碗里。

“獐腿肉切细丝。”黄蓉手里拎着炒勺，翻炒这什么。

“好嘞。”

两人手法熟练，配合默契，宋少爷从十二三岁就苦练的厨艺，总算配上了用场，阵阵浓郁的香气从厨房飘向窗外。

洪大叔最后不知道是真的怕自己威名受损，背上九指神丐欺负两小姑娘的名声。还是被哭心软了，或者觉得以后见了黄老邪面子上挂不住？反正，在黄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强大攻势下，最终答应了教郭靖降龙十八掌。

（原文中，洪七公明知道黄老邪不屑于干出刺探自己武功底细的事情，又清楚自己路子黄老邪也走不了，却以黄蓉来骗取自己武功秘密为由拒绝教郭靖。后来又以黄蓉背地里吹捧自己为由而现身，并传授郭靖降龙十八掌，实在有损洪帮主的形象！）

厨房外小树林，洪七公正带着郭靖、穆念慈在练武。

郭靖在一旁正对着小树练习亢龙有悔，另一边穆念慈恭恭敬敬给洪七公磕了一个头。

“七公。”

“这是？”

“七公还记多年前，有个小女孩跟您学过三天功夫。”穆念慈说着演练起洪七公传授的逍遥游拳法。

“是你？”洪七公惊讶的看着念慈，当年教她的时候少女还是个小女孩，所谓女大十八变，如今念慈已经正常了大姑娘了，洪大叔竟然没有认出来，“哎呀，好孩子，都长这么高了。”

“七公授艺之恩，永不敢忘。”

洪七公撇撇嘴，莫名的感觉又被坑了：“那是你行善应得的。”看到穆念慈一路拳法演练的纯熟精湛，肯定的点了点头，“这路拳法练出味道来了，不错，不错。”又问，“你的内功跟青书那小子学的？”

穆念慈点了点头。

“练多久了？”

“两月有余。”

“才两月？”

“嗯。”

“不可能。”洪七公惊讶摸了摸念慈的脉搏，“你可有什么奇遇，吃了什么药物？”

“没有吧，就是一个多月前，和郭靖他们一起在一个大瀑布下练过，觉得内力进展颇快。”穆念慈想了想，也没做什么保留。

洪七公沉吟一翻，感觉少女不像在撒谎，以穆念慈的性子也不会撒谎的：“不可思议。”他又仔细打量了念慈的手掌、肩膀、腰腿，要说这姑娘的根骨算是尚佳，悟性也不坏，能在几乎没什么基础的情况下，三天学会一路逍遥游的拳法，而且练对了路子，就算某些丐帮八代九代的长老也做不到。许多年前教授她的武功时候，洪七公心中就很清楚这一点了。

可是没想到她在内功修炼上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天赋，连自己也看不懂了。

“唉，”洪七公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叫花子这门功夫本不适合女孩子修炼，没想到与你脾性甚合，可惜喽。罢了，先教你些打基础功夫吧。”

“多谢七公。”穆念慈欣喜的点点头。

从这天起，宋少爷和黄蓉就专攻厨房工作，说起宋少爷的厨艺，实在是让黄蓉大感意外。之前在野外，烤只兔子、弄只山鸡什么的，黄蓉将就着也就对付了，不说做的多好，起码不太坏。

可真到了厨房里应有尽有了，黄蓉这才发现宋少爷厨艺有些与众不同，要说自己弄些二十四桥明月夜，什么熏田鸡，银丝卷八宝鸭之类的菜肴已经算是稀奇古怪了。那么宋少爷弄出来的什么面包啊、肉松蛋卷啊，既不是古谱所载，也不合奇门数术，他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喂，你昨天做的那个奶油蛋糕，究竟是怎么想出来的？”

“秘密！”宋少爷勒着围裙，把一块一块切好的豆腐放进一个小坛中。

昨天晚饭的时候，宋少爷给洪大叔献上了一个纯白的奶油蛋糕，这玩意在场的众人谁也没见过，要知道，做奶油的工艺是宋少爷不知道在武当山厨房当中失败了多少次才复原出来的。

必须得说，洪七公作为一个食客，他的用餐礼仪实在是不堪入目，所以，蛋糕还没吃完，奶油必然是抹了一脸，看着这个白胡子版的洪七公，宋少爷感觉特别的亲切。

“那你现在弄得这个又是什么呢？”

“还是秘密！”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让七公教你两手厉害的武功？”

“别提教武功！”宋少爷一脸抑郁。

是的，这些天郭靖主角光环大发神威，降龙十八掌说教就交，前两天梁子翁来了一趟，结果被当时还只会一招“亢龙有悔”的郭靖给揍了。要知道郭靖之前可是连杨康也打不过，而宋少爷则是一只手虐过杨康的人，虽说没和梁子翁正式交过手，不过面对彭连虎是只有跑的份。就算梁子翁是三角形组合里最弱的人，也绝不是宋少爷能打得过的。

仅仅一招降龙十八掌，差点逼死这个白胡子老头。要说宋少爷不眼馋降龙十八掌那是胡说八道的，可是洪七公对这位武当派三代首徒，只有四个字：“练内功去。”

宋少爷尴尬不已。

“那好吧，要不回来我把七公教的功夫再教你？”

“哎呀，都说是秘密了。”宋少爷看见黄蓉的表情从利诱正在向威逼转化，笑了起来，“只要你愿意帮我一个小忙，告诉你也无妨。”

“你先说帮什么忙？”

“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你愿不愿意帮忙，必须保守秘密，不许乱说。”

“这个嘛，理所应当。”黄蓉眼珠一转，这基本上等于，管你保密不保密，先听了再说。

“击掌为誓？”宋少爷狐疑的看看黄蓉，“要不拉钩？”

“击掌为誓！”黄蓉气鼓鼓的，“放心吧，本姑娘是很讲信用的。”

“啪，”两只手拍在一起，宋少爷低声的在黄蓉耳边说了几句话。

黄蓉有些难以置信，“就这个？”

“就这个！”

“放心吧，这个我答应了，快说你的豆腐，这是在弄什么？”

“这个啊，这是一道腌菜，叫做臭干。”（传说臭豆腐起源于宋朝，不过那是豆卤，而臭干则是明清时期出现的吃法。）

“臭豆腐？”

“略有不同，放心，过两天先让你试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