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这怎么可能

宋少爷该蒙圈了，内力运于双耳，啥也听不到啊。在这儿要是能听到，老子还费这么大劲弄窃听装置想干嘛？宋少爷早就试过了好吗，那么老顽童是怎么？宋少爷恍然，老顽童多深的内力了啊。

那，那就不怪我喽，宋少爷得了便宜卖乖：“老顽童啊老顽童你真偏心，你有这么高深的武功不传给我，偏让我在地上画什么圈圈，亏我还好心救你。要不是偶然听到郭靖背出来，我还不知道呢。”

“哎哎哎，话不能这么说，哎呀……”老顽童双手抓着头发无比绝望。

“哎，算了、算了。”宋少爷微微一笑，危机化解，“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了。”然后正大光明的当着老顽童的面练《九阴真经》，让你不教我、让你放着我、让你围城，哼！而且因为郭靖在，你还不敢说你教他的是《九阴真经》！我让你搞事！搞事！

我，宋少爷一提内力，忽然脸色变了：“为什么？”

为什么内力变少了？宋少爷体内的九阴真气竟然一丝都没有留存下来，反而武当九阳功的真气还变少了，这是什么鬼？

“老顽童。”宋少爷惊慌的叫起来，“你这武功是不是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我按照你教的法子练，内力越练越少？”

“不可能，天下哪有这样的怪事？”老顽童跑了回来，手搭宋少爷脉搏，也皱起眉头来，“嗯？是不是你太笨了，练错了？”

“去去去，你以为我跟你弟弟一样……”宋少爷又向老顽童展示了一遍，一边展示还一边把心法运转的每个步骤都强调了一遍。一周天走下来全身舒泰，可是就是没有产生丝毫九阴内力，武当九阳功本来的真气又弱了几分。

老顽童捋着胡子装模作样的围着宋少爷转圈：“这怎么可能呢？”

抓耳挠腮：“这不可能啊？”

摇头扭屁股。

“为什么？”老顽童喃喃自语，忽然两眼放光，“哈哈，我想到了、我想到了。”

“什么情况？”

“你的内力属性是纯阳的对也不对？”

“对啊。”

“我这门内功，乃是纯阴的功夫。”

“然后？”宋少爷已经大概猜到了原因，可是他不愿意相信。

“阴阳相克，你那纯阳的真气一遇到纯阴内力就会相互攻伐、鱼死网破。并不是你练不出内力来，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练出了纯阴真气和你原本的纯阳真气同归于尽了，所以你的内力就越来越弱了。哈哈哈，那你岂不是一辈子练不了这厉害的武功了？哈哈哈！练不了、练不了！哈哈哈！”老顽童高兴的手舞足蹈，一扫刚才绝望和无助。

你妹啊！宋少爷知道九阴九阳的内力会相互抵消，张无忌给周芷若化解十香软筋散的时候就曾经化解过周芷若的九阴内力。可是周芷若本来也是会峨眉九阳的啊，不是照样练九阴的内功？因此宋少爷一直推断，非全本的九阳是不会和九阴冲突的。

然而现实就这么实打实的拍在脸上了。

“那我怎么办啊？”

“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哈哈哈哈！”老顽童开心啊，那叫一个小人得志，熊孩子般的小人得志。

为什么？为什么？老子废了千辛万苦，终于拿到的《九阴真经》竟然练不了？竟然，欲练神功，先废武功？老子从五岁起十几年的苦工就白费了？宋少爷感觉有点晕眩。

呆坐着、呆坐着不知所措，宋少爷看着周围的世界恍恍惚惚于自己之间仿佛隔着一层帘幕，看不清、也听不清。

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僵硬的吃下了半个馒头，眼看着郭靖和老顽童在讨论着什么，可又想不起来究竟讨论了什么。现在他只要一试图回忆点什么，脑海里蹦出的就是《九阴真经》的经文。

可笑，宋少爷现在忽然有种渴望，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渴望。那就是忘掉这朝思暮想、日日期盼的《九阴真经》。当然宋少爷知道这种想法是绝对荒谬的，他内心仍有一丝理性告诉他，《九阴真经》的价值绝不单纯是某一个人能不能修炼的问题。

可是，他仍然希望自己忘了这仿佛写满了讽刺的经文。宋青书啊，你是一个垃圾小配角，你就应该如跳梁小丑般去使劲表演，然后等着被一掌拍死。你竟然妄图挣扎反抗，还想要《九阴真经》，现在《九阴真经》给你了啊，你练啊、你倒是练啊、你怎么不练啊？

宋少爷今天什么也不做了，没有画圈圈、也不用练功。他一步一步的走出洞外，老顽童没敢拦着他。

他轻轻一笑，阳光照在他俊逸脸庞上，轮廓分明的肌肉上熠熠生辉。他就在门前的空地上盘膝而坐，时间也偷偷的躲开了他。午后的阳光转瞬间赤诚如晚霞，宋少爷现在只想睡个好觉，什么他妈的破事都别烦我。

日落月升，繁星横空。

可偏偏又睡不着，在漆黑的夜里，眼角似乎有有些清凉流过，委屈、窝囊！

宋少爷感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废了这么大的心血，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咸鱼翻个身就那么难吗？没有主角光环就得死吗？说到死，宋少爷又惶恐起来，想到自己的命运，操，老子偏不死。舍我一身筋骨毛皮，穷我一切心机算计，老子偏要闯出个天地来。宋少爷心底暗暗发狠，等老子离开桃花岛，立刻回武当，不就是废功吗？废！说的好像这十几年苦练，就能打败张无忌了一样，想想那什么昆仑何太冲、崆峒五老、少林四神僧之一的空姓、对对还有少林三渡，那个不是一辈子苦苦功。然而面对只练过三年九阳神功的张无忌，有用吗？

宋少爷紧紧的攥了攥拳头，老子打的就是你个张无忌，打的就是你个龙傲天！宋少爷猛的从草席上坐了起来，吓得老顽童嗷的一声蹦了起来。

“哎，宋小哥，你别生这么大气，其实、其实，我就是想跟闹着玩的。你别不理我好不好？好不好？”老顽童毛茸茸的脸趴在宋少爷身前，像一只委屈牧犬似的装傻卖萌。

宋少爷看看他，不理他。

“哎哎，不是我不愿意教你阴阳调和的办法，实在是这是我师兄教给我的全真教武功，你又不是我徒弟，你看连郭靖我也没教。”

“老顽童，你说实话，你教郭靖的是不是《九阴真经》？”宋少爷冷着脸逼视着老顽童。

“这个，怎么可能……”

“我武当派有九阳功，天下间恐怕也只有《九阴真经》会正好相互抵消……”

“你？你是武当派的？”老顽童神情诧异。

“废话，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

“有吗？我没印象啊？”老顽童表示无辜，“那你是武当派，你跟张三丰认识吗？熟不熟？”

噗！我一武当派的你问我我跟张三丰熟不熟？好吧，这问题问的，这很老顽童！

“熟，相当熟！”

“哎呀，你是张三丰的徒弟，那肯定不是坏人啊，你早说啊！”老顽童兴奋起来。

“我爹是他老人家的徒弟！还有我早就说过了好吗？”宋少爷激动起来。

“噢，你是他徒孙是吗，差不多、差不多，我师哥和张三丰很熟啊，以前我常跟我师哥去找他玩来着。他这人可好玩了，比我师哥好玩的多，武功又厉害。如果不是我先认识了我师哥，我就跟他混了。”老顽童拍起手来，“你既然是张三丰的徒弟，那人品肯定靠得住，《九阴真经》学了也就学了。”

“我不是他徒弟，我爹是三爷的徒弟！”

“知道了、知道了。”老顽童抓抓脑袋，“可是，你是武当派的弟子，我就更没法教你了。我总不能让你拜到全真派吧？不过也无所谓了，你回去让张三丰教你呗。再说了，就算不练什么阴阳调和的内功也行，你就耐着性子，先花个三五年功夫，把原来的内力废了，然后重头练这门高深的内功不是一样。哎呀！日子过得快着呢，练练武功别说三五年，十五年都是一眨眼就过来了，对不对？”

对你妹啊！宋少爷赌气躺下了。不知怎么，让老顽童这么一搅和，宋少爷心情倒是没那么沉重了，反而觉得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十八岁的原因吗？宋少爷沉沉的陷入了睡梦中，远方似乎隐隐的有乐声传来，又有清啸夹在其中，若即若离……

次日清晨，宋少爷醒来。

老顽童早就起了，正在洞穴门口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早啊。”宋少爷打了个哈欠，环视四周感情自己是起的最晚的，“郭靖呢？”

“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没影了。”

“是吗？昨天晚上就不见了，我怎么没注意到。”

“哎呀，不管你注意到没注意到，反正呢，你要出门的话切记不要从门口走，直接跳出来就好了，我走了啊！”说完老顽童就跑路了，“千万记住啊，勿怪言之不预啊。”

“不是，你干嘛去？”

然而老顽童已经走远了。

孤零零的宋少爷出洞撒了个尿，感觉暑气已经开始蒸腾起来了。现在反倒是洞里比较凉爽，于是又折回去。当然了这一进一出，宋少爷都谨记老顽童的教诲，从洞口边缘绕过去。

回到洞里，宋少爷的情绪已经基本冷静下来了。

仔细想想，桃花岛这一趟收获还是蛮大的，《九阴真经》已经搞定，还学了一套空明拳。这也是个好东西，虽说和九阴真经不能比，但是这东西可以说是柔拳系的典范了。要说以柔克刚这种武学理念古来有之，降龙十八掌号称天下第一刚猛无铸的掌法，也有一两招由刚转柔的招式，《九阴真经》中也有许多以柔克刚的理论。然而如此系统全面的把这种理念编创成一整套的拳术的，空明拳算是第一家了，怕是只有日后三爷创出的太极拳能达到这种高度。

想到三爷编创的太极拳，宋少爷觉得，也许应该把空明拳和《九阴真经》也给三爷看看。要知道张无忌除了九阳神功之外，还有一个超级大外挂“乾坤大挪移”。

这玩意除了能大幅提升内力的使用效率，还能有效的影响对手的内力运转，甚至牵引对方的招式。可以说，再精妙的招式，如果不能对抗乾坤大挪移的牵引效果，也是白搭。

宋少爷苦练绵掌不就是为了增强内力控制能力，尽量不被乾坤大挪移的影响吗？当然单靠纯粹增强控制力肯定是不够的。

思来想去，兴许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千叶如来手，既然能防住吸星大法，说不定有点希望，还有就是姑苏慕容氏斗转星移兴许也成。但这两样几乎没机会入手吧，少林寺的知识产权保护工作做得相当好，而斗转星移话就更不要想了。

宋少爷倒是知道乾坤大挪移这玩意在哪，可是光明顶密道这玩意怎么进去呢？

最后，宋少爷还是把主意打在了三爷的太极拳上，这也是一门御力化力、借力打力的神妙功夫。可惜三爷这太极拳出品时间太晚，那是光明顶之后的事情，宋少爷想要在光明顶之战有所作为，就得想办法让三爷提前创立出这门功夫。

现在有了这门原理相仿、体系接近的空明拳，想必对三爷创立太极拳会有不小的帮助。

至于这一趟最大的收获，《九阴真经》那是真正厉害的东西。其中摧心掌、九阴神抓之类还不算最厉害的，厉害的是黄尚为破解这些武功发明出来的招式。在经文中，虽然没有明确给出过名字来，但是这些分散在全文中的招式，威力却真的不凡。

只是因为各个招式之间并没有太过明确的关联，全是一个个孤立招式，反而不太被重视。宋少爷就把所有徒手系的拳法、掌法、腿法、指爪全部称为九阴散手。

兵器方面，总算黄尚没有弄太多花式，他所要破解的兵器种类，倒是刀枪剑戟应有尽有，可他基本上只用剑术，因此把这些器械招数汇总起来，宋少爷称之为九阴剑式。可惜这两套功夫都需要九阴内力驱动，宋少爷现在只能干看着。

宋少爷伸了个懒腰，既然现在《九阴真经》练不了，又打算让三爷空明拳的基础上进一步研发太极拳，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在空明拳上好好下下功夫吧。

空明拳共有七十二路，以空而明作为理论基础。强调自身空空如也混不受力，招式繁多、变化无穷。在小小山洞之中，不过方寸之地，宋少爷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阳光从洞口照射进来，映着他的影子，在石壁之上闪展腾挪、变化万方，宛若仙人起舞。

他时快时慢、忽而飞腾迅捷、忽而凝眉沉思，自顾自的沉浸在练功之中。

忽然洞口闪进来一个人影。

“谁？”宋少爷一个机灵，就看见这个人在洞门口，身法凌空一转，洞口的地面上不知什么时候挖了两个陷洞，被他这么一跃一转就躲了过去。接着这人还在半空中，便从从衣领子里抽出一支玉箫在石壁上一点，身形再起，地面上再次出现的两个陷洞，又被他巧妙的躲开了。然后，他在落在地上，只听见“吧唧”一声，地上再再次出现了两个陷洞，一股臭味散发开来，这是谁踩了屎了吧？

宋少爷和这人对视了一下，这不是黄药师吗？黄药师那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魏晋风骨、高傲不凡的脸上，写满了大大的尴尬！

“是你。”黄药师满脸愤怒的瞪着宋少爷。

“不是我！”宋少爷吓了连忙举双手投降，“这老顽童干的，我是无辜的，我根本就不知情！”

黄药师的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啊。周伯通今天一早跟我说出门别走门，我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呢。”宋少爷扭过脸去，不敢看黄药师。可由忽然想起，原著里黄老邪不但踩了便便，还被尿淋了一身。今天早上，老顽童不是爬上石壁不知道在干什么吗？连忙转过身来，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老男人也跟着走了进来，他先是瞪了宋少爷一眼，然后走到黄药师的身边。此刻黄药师似乎是在转移尴尬，又被石壁上的什么文字吸引了，正在伸手扫去墙上的树叶。

“老顽童还说，墙上……”

“哗啦”石壁上的瓶瓶罐罐砰然坠落，然后黄老邪以及他身旁这一位这一身的味道……

“的树叶不能碰，不然有尿淋下来。”宋少爷双手高举，“我真的是无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