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欧阳克 你竟然偷肉!

《九阴真经》对洪七公的伤势有用没用,这还用说吗?当天洪七公就能下地走路了。此时的洪七公比起原著中状态其实好了许多,宋少爷第一时间给他排掉了大部分的毒血,又用自己的血喂他解毒,因此在《九阴真经》的调理之下,洪七公的状态明显好了许多。

以至于把晚上打柴归来的欧阳克都给吓了一跳,看着威风凛凛的洪七公又回来了,欧阳克彻底是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提不起来。

就这样两天一晃过去了,洪七公的伤势明显好转。

早上,宋少爷刚刚醒过来就听见一阵激烈争吵,也算不上争吵,应该是单方面的逼问:“说,昨天捕的山鸡呢?你藏哪了?还是偷吃了?”黄蓉用峨眉刺指着欧阳克,柳眉倒竖、情绪紧张。

“怎么回事?”宋少爷怕黄蓉吃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

“我没有啊,蓉儿妹妹,我怎么会偷你的东西呢。”欧阳克两手直摆以示无辜。

“蓉儿,到底怎么回事啊?”宋少爷有些纳闷,按说洪七公现在状态一天比一天好,欧阳克应该没胆子使坏啊。

“青书哥,我昨天晾晒的肉脯不见了。”黄蓉委屈起来,那些肉脯可是昨天忙活了一天工作量。要说偷吃,偷吃的祖宗洪七公就在洞里啊,宋少爷回头望向七公。

“怎么,老叫花子还用得着偷自己的口粮啊?”

“额,说的也是。”宋少爷和念慈面面相觑。

“不不,我也没必要偷,那些山鸡还是我捕到的,我若想私藏,少带回来一点不就好了?”欧阳克解释,“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是坏人,你们都不信任我,你们觉得所有的坏事都是我做的,可是现在大家被困在这孤岛之上,连吃饭喝水都成问题,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陆地之上,我们应该彼此放下成见。我欧阳克是贪图美色,不过长这么大还没做过偷偷摸摸的勾当,好,今天你们人多,我打不过你们,我走,反正你们也不信任我。”

欧阳克也不知道是这两天缓过劲来了,还是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二话不说一步冲出了山洞。轻功飞快、瞬息千里,没多久就变成一个小点不见了。

“得,蓉儿,把我们苦力气跑了。”宋少爷摊了摊手。

“没想到这人还有点骨气。”念慈叹了口气。

“还敢跑,还敢使小性子了,看我怎么收拾他。”黄蓉也是上了头了。

“回来。”洪七公摇了摇头,“我看不像是他。”

“那到底是谁偷的?”宋少爷也纳了闷了。

“会不会是野兽?”念慈想了想。

“不,肉脯我都挂在木架子上,若是野兽,不会这么巧架子都没事,肯定是有人拿了。”黄蓉信誓旦旦。

“算了吧。”洪七公摇摇头,“就当是孝敬狐狸大仙了,我在这里养伤,老毒物却不知道是不是葬身大海了,权当给白驼山留个后吧。”

“哼。”黄蓉没好气的嘟嘟嘴。

“对了,这两天我研究这《九阴真经》,发现一门易筋锻骨篇很适合你们,都坐过来。”洪七公冲三个小盆友招招手。

宋少爷叹了口气摇摇头,径直往外走。

“嗯?宋小子,你干嘛去?”洪七公有些不解。

“你们研究吧,《九阴真经》我现在是练不了,我去门口弄点柴火做早饭。”

“怎么就练不了?”

“这么说吧,我练的武当九阳功,一身内力都是纯阳的真气。可《九阴真经》的真气却是纯阴的,早在桃花岛上我就去试过了,越练内力越少。请教了老顽童,他说阴阳相克,需要先练一门阴阳调和的功夫才行,可我还没找着这样的内功呢。”宋少爷一脸的失落。

“哈哈哈。”洪七公笑了起来,“亏你和周伯通还是天下两大道门的弟子,阴阳相克可也相生啊,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喂喂,七公啊,你老人家说得轻松,相克相生的法子又不是没想过,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怎么个相生法啊?”宋少爷撇着嘴。

“来,扶我起来。”洪七公在黄蓉和念慈的搀扶下站起来。走到宋少爷的面前,“宋小子,老叫花子吃了你做的许多好菜,可始终没教过你一招半式的,这就像是吃饭没付钱,这可不行。看来今天是该结账的时候了,嘿嘿,看好了。”

洪七公站稳脚步,双手立掌,眼神忽而如芒神采飞扬。双掌缓缓划了半圆,隐隐若有猛兽低啸,然后猛的推出,掌风撕裂空气发出清脆如吟的破空声——亢龙有悔。

洪七公缓了一口气:“看懂了?”

宋少爷摇了摇头。

“嘿,你小子平时看着也透聪明,装什么傻啊?”

“我是真没看懂您什么意思?”宋少爷惶恐。

“吧!”洪七公拍一下额头,“怎么笨的郭靖似得。”

“七公的意思是说,亢龙有悔者,精妙全在一个悔字上,若出掌十分力必留有二十分力,这才是刚猛无铸的掌法。”念慈提示说。

“不就是打人只出三分力吗?这怎么个刚猛法?”宋少爷摊开手。

“错啦,是十分力,是全部的力。”黄蓉笑起来。

“我十分力全打完,哪来的二十分的力来留?”宋少爷问完之后,看着山洞的里的各位,突然觉得怎么大家都明白了,就我是个傻瓜,“这就是阳极生阴?这二十分力是新生之力?”

“唉,总算开窍。”洪大叔用大手揉揉宋少爷的脑袋,用一种看着傻孩子的眼神瞅他,“《易经·乾卦》有云:九六,亢龙有悔。乾卦是纯阳之极,九为阳之极,六者阴之极。亢龙升至极处,方有一悔,这一掌岂能留力?悔便是新生、新变、新力……”洪七公开始从头到尾,极为详细的把亢龙有悔的心法解释给宋少爷听。

午后,黄蓉正本着脸摆弄着她的晾肉架,远处欧阳克站在一片树丛之中凝望着她。黄蓉看见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却看见欧阳克身纵如飞,踏在树木枝丫之上,几个起落来到黄蓉面前。

“欧阳克!你想干什么?”黄蓉大声的说。

“没什么,蓉儿妹妹,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偷谁的东西也不会偷你的东西,但你说我偷了你的东西,好,那就算我偷了,我十倍的赔给你。”欧阳克的手里拎着四五只“山鸡”——其实海岛上的鸟类,大家也都不知道叫什么,有几种看个头比山鸡略小一点,味道也差不多,就被统称为“山鸡”了。

欧阳克放下手里的“山鸡”:“我今天只抓到这么多,余下的我以后抓了再赔给你!”转身就离开了。

听到黄蓉预警的声音,不远处正忙着捕猎和收集柴火的宋少爷和念慈赶了过来,看见地上摆着的几只“山鸡”:“什么情况?”

黄蓉望着欧阳克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便奇了,若是他偷的肉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念慈有些想不明白。

“先偷再还,有意让你误会,然后在洗白自己,这样就会让你有负罪感……”宋少爷自顾自的说着,发现蓉儿和念慈都不解看着自己,“我就随口说说,感觉欧阳克应该没这么聪明吧。还是说咱们真的误会他了,偷东西的另有其人?”

“算了,先回去再说吧。”黄蓉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往回走,她的身后是茂盛的植物,清澈而苦涩的溪水。再远些的地方海浪念出一色白线,由远及近扑倒在沙滩上,又潸然离去。一朵云慢慢的自海平面升起,风轻轻吹动发丝,黄蓉走着走着露出了笑脸。

行走于群山之中的人,敬畏群山,因为古灵精怪已司空见惯。

扬帆于大海之上的人,敬畏大海,因为风云变幻不过弹指间。

漂泊于江湖之远的人,敬畏江湖,因为生死祸福早已经看淡。

盛夏海上的天气犹如少女的脸,转眼间乌云遮蔽了全世界,风呼号着吹来了无尽的漆黑,山洞里只剩下一点篝火迷离。

“怕不怕?”宋少爷走到念慈身边坐下,念慈放下手里正在缝制的兽皮,两手放在膝盖上,稍稍的歪了歪脑袋。篝火的火光照在两人脸上,晃动着的光把他们影子投在石壁上,犹如一幅原始人的古老壁画。

念慈低着头,半响朱唇轻启:“不怕。”

哗啦啦,洞外的世界大雨如注。

洞内风动、火动、影动,独独人未动。

雨大概是晚饭过后停了下来,风却未曾停,吹过树木传来沙沙声,吹过石穴洞窟传来呜咽啼。

洪七公吃饱了,高兴了,唱起了莲花落:“桃叶尖上尖,柳絮就飞满了天……”

洪七公号称北丐,北方的小曲是张嘴就来。

“哎,七公啊,我看你年纪也不算多大,为啥老是自称老叫花子呢?”宋少爷看着这个躺在草垛上,嘴里叼着草,哼着三俗小曲的大叔有些不解。他那一身腱子肉,放在前世绝对引的动无数少女的尖叫。

“哎呀,这事嘛?没办法,我是当今天底下叫花子祖宗,我不自称老叫花子自称啥,我丐帮里还有一堆大叫花、小叫花、不大不小中叫花,没办法啊,辈分催人老啊。”洪七公懒洋洋的说着,无论外面如何的天昏地暗,他都不放在心上。

“那你收了蓉儿念慈他们做徒弟,他们是什么辈的?大叫花吗?”宋少爷作死无极限,反正外面一片漆黑的,又不困又没啥娱乐方式,没话找话说呗。

“哈哈哈,那你小子可是要娶个叫花婆喽。”洪七公大笑起来。

“师父!”念慈柔声的抗议着,还没抗议两下也笑了。

“不光我,还有郭靖来着,他可是丐帮帮主的压寨相公。”宋少爷继续贫,“哎,对了,蓉儿呢?黄蓉!黄小蓉!黄帮主!蓉儿小盆友!”

宋少爷环视洞内,没注意什么时候黄蓉已经不再洞里了:“外面这么黑,她跑出去干什么?”

“坏了,不会是她还在纠结着欧阳克的事吧,你快去找她!”念慈也紧张起来。

“那你也小心。”宋少爷举着火,走出了山洞。

风吹着火把猎猎作响,宋少爷迎风一跃就跳上树梢,可是身形在半空中却被大风吹偏了,差点一个踩空。

漆黑的世界里,黄蓉早已潜伏好了,晚饭后风雨渐渐小了,黄蓉就摸了出来,把晾肉架子重新摆上。这场不期而遇的风雨,稍稍扰乱了她的计划,不过问题不大。她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动了她的肉脯,假如不是欧阳克,那么又是什么东西能让欧阳克、宋青书这种武功的人也发现不了?还是有人嫁祸欧阳克?总之,这个不确定的小偷让黄蓉感觉到不安。

黄蓉漫步林中,现在雨虽然停了,可风依旧很大,摇晃着周围的植被像一个漆黑而疯狂的舞池。在这里最好的躲藏就是跟着节拍摇摆起来,要找出那个藏在这里小偷,需要一双灵敏的眼睛、更要一颗玲珑的心。

“欧阳克!”黄蓉怒意上涌,她看见躲在树下的一袭白衣。这个蠢货,果然是他!黄蓉气愤的拔出峨眉刺,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人找上欧阳克还是莽撞了些,黄蓉打算退开。

然而欧阳克却忽然一回头,长风吹散了他的长发:“蓉儿,是你吗?”欧阳克脚下发力,向黄蓉飞掠过来。

黄蓉则折返往复,像一只走之字形路线的小鹿穿梭在林间。

“蓉儿妹妹,你听我解释。”欧阳克紧追不舍,也不知道刚才这阵风雨他是怎么躲过去的,“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解释你妹!”忽然一支火把从天而降,奔着欧阳克就打了过去,仿佛一只划破亘古沉寂的火流星。

“宋……宋少侠……”欧阳克一把接住了火把,抬头看见高高树梢上的有个随风摇摆的人正俯视着自己——是宋青书!欧阳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脸上多有不自然,“多谢宋少侠赠火之恩!”

“行了,你也别解释了。”宋少爷感觉在金庸世界怼一把琼瑶剧式的台词还是蛮爽的,宋少爷冲欧阳克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晚上风大!”欧阳克是什么人宋少爷还不知道吗?要不是黄蓉留着他做苦力,宋少爷恨不得前两天在海里就把这个流氓给沉了海了。欧阳克脸上有些挂不住,可是这种时候跟欧阳克死磕还是不那么明智的,能吓退欧阳克也就足够了。

“青书哥!快看!那是什么?”

就在宋少爷琢磨着怎么收拾欧阳克的时候,忽然黄蓉的声音响起来,顺着黄蓉指点,隐隐约约在晾肉架子那边,一个似人形的黑影正在那里,难道真的误会欧阳克了?

宋少爷从树梢上俯下身子来,大手伸出,黄蓉被他一拉也跃上树梢,而后两人向黑影追了过去。欧阳克也看见了黑影,终于可以洗脱冤屈了,这大风大雨的天,欧阳克可没有那边山洞里的日子过得舒服,他还这么拼,不就是想早点抓住那个让他背黑锅的贼吗?他不甘示弱跟着冲去,他的轻功比宋黄两人都好,冲的更快。

三人速度虽然快,可还没接近那黑影似乎也发现到了暴露了,拔腿就跑。黑影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只几步就钻入黑暗中。宋少爷有意拉住黄蓉,可黄蓉却不肯放弃:“没事,他跑的那边就是大海,他没路可逃的,是人是鬼总要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