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异能末日

星久让谢浩的幻觉换了场景,来到议会之中。议会圆厅里悬浮着一个个平台,上面站着来自各星球的先行者议员。议员们在议会中激烈讨论。

“集体无意识濒临崩溃,我们的社会也是!”其中一个议员说道,他双手大幅度地挥舞,想让其他人听他说。但他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嘈杂声之中。“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挽救我们的文明,我们将消失在宇宙中。”

谢浩倒是听得清楚。没有什么比这更为清晰,先行者正在灭亡。集体无意识里溢出的情绪,让整个异能场都不稳定,诱导先行者们发疯。他们一个接一个地成为疯狂者,没有谁能拯救。

“你看到了这时……先行者们还在议会中争吵……没有谁提出有用的意见……”项链内禁锢的男孩星久说。他的声音也淹没在议会圆厅之中,但谢浩知道他的意思,谢浩听得懂。议会没完没了的扯皮。

谢浩认为现在不是只是讨论的时候,应该是提出有用建议,并且执行。然而先行者的议员们,不但一筹莫展,还在重复地提到整个集体无意识的惨状。先行者文明,很可能就毁在他们手中。

“连知识之源都沦陷了,我们已经没星可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该如何是好?”另一个议员说道,这个议员的大脑似乎也受到了不稳定的集体无意识的污染,话说到一半,也无从继续。

虽然这是幻觉,但谢浩也能感受到幻觉中不稳定的集体无意识,异能四处漫溢,无节制地陷入悲伤和痛苦。这足以让普通人疯狂,甚至是训练有素的高阶异能者,也无法真正逃脱。

“我早就说过,让所有先行者都成为异能者,这是一个错误。一个看似美好平等,却完全无法比拟的错误。这就是我们要吃下的苦果,”一个议员说,这个议员的平台悬浮在高处,他该是有威望的议员。

先行者的错误,令人唏嘘。他们曾是星核系中最强大的文明,如果他们还存在,就没有人类文明的发展。他们犯下这种致命错误,人类也应从中汲取教训。有时候人人平等,并非易事。

“你这是马后炮,当初决议通过全员异能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投反对票?那是我们全体议员的决定,我认为我们如果动用全部先行者的力量,还可以挽救崩溃的集体无意识,”一个议员质问道,他认为这是他们的错误。

谢浩想起之前在判逆星,反叛异能者首领之武,也想象过人均异能者的美好梦想。这个梦想成为了先行者的噩梦。普通人根本无法驾驭异能,更别提异能带来的痛苦。注定只属于少数人。

“或许我们有办法让人们重新脱离异能,比如说收回他们的星际模拟器?这可能有救命的效果。减少集体无意识的负担,”一个议员提议道,他认为既然他们能给与所有人异能,也能收回异能。

看到这谢浩心中一紧,如果有人要收回他的星际模拟器,他一定也不愿意。即使异能让他痛苦不堪,但没有了异能,就像没有了光。他不可能,也不会接受这样的平凡世界,他必须拥有异能。

“你这个操作太麻烦了,况且一个先行者一旦体会到异能的力量,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交回星际模拟器?我看我们还是采取逃亡计划,让还没被异能污染所伤害的先行者,去往另外的星系,”另一个议员提议道。

“你是说,逃离星核系?远离这片被污染的集体无意识。这会要求我们全族的迁徙,成为星舰种族。还必定有许多先行者会被落下等死,”一个议员说道,他有点不敢相信,但是这听起来算是一个主意。

“大家听我说!听我说,”先行者科学家逆凡的平台漂浮到议事圆厅中央,他用异能加强的声音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但是这个办法很极端。为了拯救我们的种族,我认为我们应该出手。”

谢浩记得逆凡是一个非凡的计算机科学家,就是他制造了智械星际骑士,也是他让一整编队的星际骑士沉睡。让后来者能发现他们。不知道这些星际骑士在哪长眠,等待人类的唤醒。

“科学家逆凡,你有什么高见呢?我们已经花费了大量资源让你研究智械。而智械的出现,很可能引来了监护者。我们几乎没有在那场战争中获胜。这一次,你又想提出什么意见呢?”一个议员质疑道。

“听我说,我们可以一劳永逸地摆脱集体无意识的控制,我们可以……成为智械,”逆凡提出这一惊世骇俗的提议。

谢浩惊得下巴掉了。

血肉苦弱,机械飞升。

难道……先行者们……要成为智械?

“这怎么可能?我们为何要成为一种比我们低等的种族,我们是有机体,不是机械。我们不可能成为智械,”其中一个议员高声反对,他很早就看不惯逆凡和逆凡研究的智械星际骑士,他们不可控。

“只有成为智械,我们才能摆脱集体无意识的控制。意识上传会让我们的文明达到飞跃,而不是倒退。这次集体无意识崩溃的危机,也迎刃而解,”逆凡仔细解释道,他并不心急。也知道自己的提议不可能让所有先行者满意。

“这是亵渎生命!”一个议员说。

此时集体无意识的潮汐汹涌,冲击了议事圆厅,有的议员就直接在漂浮平台上发疯了。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有的议员甚至尖叫着,掉下了平台,摔死在大厅的石地上。留给先行者们的时间不多了。

“这是魔鬼的契约!”另一个议员说。

“我们会成为智械,脱去这血肉之躯。我们会称霸星际,”逆凡说罢,和几个星际骑士一道,离开了混乱的议事圆厅。他不顾这些议员如何扯皮,如何发疯,他自有自己的打算。而他将把先行者带向远方。

“这是最后的疯狂!”还有一个议员说。

谢浩和星久站在一起,目睹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