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半拍地说：“吃。”
水煮沸的声音在安静的厨房里渐渐清晰。那人有条不紊，雾气腾腾，倒衬得他有几分烟火气息。
洛瓷努力回想有什么话题，脑子都想破了，磕磕绊绊道：“您……经常做饭吗？”
那人顿了顿，似乎在思索，“以前大学会。”
洛瓷还想说什么，时述走到厨房门口，接了个电话。距离有点远，洛瓷听不到对面的声音，甚至辨别不了男女。
她望着时述，他正半靠着墙，修长的手指攥着手机。而他低语几句便认真思索对面所说的话。
清隽的侧脸在暗一点的光影里，他眉眼晕染出了平日里没有的柔和。
洛瓷眼睛都舍不得移。
专注看他。
直到那人抬眼，他按了按眉心，挂了电话。
小姑娘被抓到一直偷看，有些囧，她低着头，捣鼓手机，心思全在时述身上。
那人去了厨房，洛瓷闻到了香味儿，不一会儿西红柿鸡蛋面端在餐桌上。
那人身姿挺拔，望着她。
他这样沉默，洛瓷越来越心慌。她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寻思着也没错啊！
她不就是光明正大的欣赏……
“嗯？欣赏？”
洛瓷后知后觉自己好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她红着耳朵，戚戚然的望着他。
“我……我只是……”
洛瓷说不出下文，最后低着头不说话，像极了被抽中回答问题不会的学生。
时述目光扫过小姑娘小心忐忑的神情。
洛瓷的目光太直白了，直白到他不能忽视。以前他明白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兴起。说不定转眼就忘记了。
随着羁绊越来越多，时述也开始正视这段感情。即使对方是一个小姑娘，他也不应该用自己的认知去臆断她的喜欢。
这是对她的不公平。
所以，他选择了直白的拒绝。在他修身明法这么多年的教育里，他的价值判断是，一个成熟有自己认知价值的成年人，必须对任何感情有所态度。
以他自己为例，除了拒绝或是接受，别无其他。
但是，这一切隐隐约约开始打破。以往对于别人，他的态度一概是不予回应，或者残忍拒绝。
但因为时张张，他和她的接触越多，他对洛瓷的包容限度就越高于别人。
甚至是引导性的。
这样的局面，有一部分原因是时述自己内心的纵容。
屋外雨声淅淅沥沥，时述望着她，淡然道：“洛瓷，记得在山路上我说的话吗？”
要退缩还是继续？
“那您为什么要拒绝我今天的打赌呢？”
说完这句话，她又回想起自己那委屈的样子，眼眶不自觉的酸。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她真的以为自己撩不动他。
他俯身下来，漆黑的眼瞳意外地一些笑意。
“我怕你哭。”
洛瓷闻言彻底僵愣，这是什么意思？
明知道她会输，所以拒绝了她？！所以其实不是因为她的没皮没脸和小孩儿心性？
“那您……”
洛瓷想说的话憋了回去，只觉得瞬间耳根子都烧了起来。
他他他他他……在在乎她的感受？
因为不想让她觉得故意放水敷衍，也不想让她输的太难看了，所以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