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意外之变

邵淇几乎要欢呼出来。她也有点担心陈简之会出差错,但眼见陈简之出手比方才更快更沉稳,她心道:“这傻蛋还真个越来越强了!”只是现在有三人以遁术困住了三个夜叉王,目前能直接动手的便只有自己与徐仙策两人了。她右手一扬,已将破天锤持在手中,左手却已祭起了混元金斗,说道:“徐师弟,我干掉右边两个!”

要打倒第二层夜叉王,关键还在于将那三个夜叉王同时打倒,否则它们仍会复活。徐仙策此时亦是全力以赴,右手幻出神焰扇,左手祭起番天印。只是他要打倒两个夜叉王也不算如何,但要将两个夜叉王同时击倒,却有点犯难,听得邵淇说她要打右边两个,心中一定,说道:“邵师妹,听我喊一二三!”

邵淇道:“好。”说着便将破天锤一摇,铁锤立时一变为二。她这乌金破天锤早已修成如意之宝,却还一直不能分身。但得到了混元金斗后,借金斗之力终于突破此障,此后破天锤有了分身,寻常的招式等若平添一倍的威力。她将双锤一抛,两柄锤头如活物般绕着她周身盘旋,划出道道金光。这一式“力破千钧”本是骷髅山的寻常锤法,但此时邵淇道行大进,已然能够以意驭锤,这平常的一招亦是脱胎换骨,迥异寻常。

徐仙策见邵淇使出这招“力破千钧”来,也不禁有点吃惊,心道:“我也别输给邵师妹了。”手中神焰扇一扬,风起火发,扇心先是出现了一点火星,很快便成为一团火球,亦是绕着他身周飞舞。

原来平时人要投掷什么东西,若想投得更远一点,都会先甩上两圈。此时徐仙策与邵淇二人虽然是一个以术,另一个以力攻击,却也异曲同工。两黑一红,三道光华绕着两人飞舞,却听得徐仙策口中喝道:“一!二!三!”那“三”字一出,三道光华一下离体飞出,直扑那三个被遁术封住的黑影。虽然徐仙策以术攻击,邵淇用的是力,但因为两人有约在先,因此三道光华亦是齐头并进,并无先后,定能同时将那三个夜叉王击倒。

太简单了吧。邵淇不禁想着。因为大比的第一关对上的是万年,实在太过艰难,因此她一直将第二关想得极难,只是现在一步步走来,与何慕慈的计划丝丝入扣,全无差讹。照这样下去,实是轻轻易易就打倒夜叉王了。而打倒夜叉王后,但师父发给的夜叉牌将夜叉王余魄收取,这一关任务便告结束。现在回去,那天亮便可抵达骷髅山三无坳,准备最后一关的试道大会去了。

她正自想着,眼见三道光华便将击中,哪知就在这时,那三道黑影忽地齐齐一分为二,竟然成了六个。而这六个黑影霎时三前三后,变作两排,抢上前来的三个黑影同时抵住了三道光华。只听得“呼”一声响,那火球已然被挡得直直向天飞出。

一见这情形,徐仙策失声叫道:“不可能!”他这式“炼狱火海”原本就威力不小,现在有了番天印加持,更是威力倍增,但那黑影也不见如何作势,竟然随手一挡便挡开了。而邵淇击出的两个破天锤亦被另两个黑影挡住,只不过靠中央那黑影显然道行高些,伸掌硬碰硬地抵住飞来的乌金锤,另一个多半没信心硬拼,也不知用了些什么手法将那破天锤引得绕着那人周身飞舞。虽然真实功底较中央那人其实要弱些,但他这般以手法化解倒更是显得惊人,乌金锤仿佛化作一条黑龙盘绕在此人周围,激得风声大作。

当徐仙策与邵淇出手之际,何慕慈亦是暗暗赞许。不仅陈简之道行大长,其余四人,包括自己,在琅嬛阁这几日亦是得益良多,对夜叉王这一役看来比预想的还要顺利。只是就算是她,也根本没想到竟然会有这等情形出现。难道己方运气差到了极点,这一次又碰到了夜叉王中的能一化为六的绝顶角色了?但何慕慈知道根本没有这等样的夜叉王,而且方才乔野雄以一式木遁术让那夜叉王无所遁形时,何慕慈感受到的正是夜叉王的气息,绝不会有错,同时击倒第一层后再重生为三个,亦全无差讹,但不知为什么三个以外竟然还会有三个。

徐仙策放出的是法术,被挡开后并不算什么,但邵淇放出的乃是自己的兵器。当初与万年一战时,邵淇的破天锤曾遭万年收走,把她急得浑如热锅上蚂蚁,一心要收回兵器,以致后来击倒万年后爆出的女娲石都没来得及抓取到。现在见必杀一击被挡住,破天锤一化为二,同时被挡住,万一再次被收走,便要大为不妙。正因有此前车之鉴,眼见边上那黑影卖弄手法,将一个破天锤引得滴溜溜打旋,伸手一招,两个破天锤立时合作一点黑影,飞回了她掌中。而破天锤一收,当中那黑影忽地向前踏上一步,马上又站定退了回去。

邵淇收回破天锤时,右边那个正将破天锤引得绕身而转,其实也在暗暗叫苦。他虽然能将破天锤引偏方向,但锤上的力量却是大得异乎寻常,以此人之能根本无法化解。虽然让这破天锤绕体而飞显得大为花哨,其实此人已是骑虎难下,心中正在暗暗叫苦,邵淇将破天锤收走,此人只觉压力陡轻,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而当中那人硬生生挡住了破天锤,邵淇将破天锤一收,此人却是不由自主地踏上一步,这才站稳。原来这人力量甚大,但邵淇这一锤有混元金斗加持,此人虽能硬挡,但挡得也颇为辛苦,因此突然间失去压力后不由自主地冲出了一步。只不过此人向前冲了一步后马上就能站稳,道行实非泛泛。

仅这一瞬间,何慕慈已知这三个黑影中,最左边那个挡开了徐仙策法术的道行最高,己方五人只怕还没人能及得上他;当中之人稍弱,右手那人则是最弱。不过虽说右手那人在三人里最弱,却也非同泛泛,不是能轻易对付的。

这个夜叉王究竟有什么玄虚?何慕慈正在转念,却听得陈简之低声道:“何师姐,我要撑不住了,怎生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