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原和袁烈同时沉默下来,孙原显得有些黯然失神,袁烈的眸子里则闪过一抹隐晦的仇恨。
“可恶的平民小子,竟然让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下次若是再让我遇见你,我一定想尽办法要你好看,不对,是让你生不如死!”袁烈狠狠地想着。
此时,身处千米之外的云涛自然不知道袁烈此时的想法,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太过在意,毕竟他现在连鹰之联邦都得罪死了,也不在乎多一个雷魂国。
他现在正站在一棵树的树梢,面带一丝和煦的微笑,俯看着下方。绝音与一只三级铁羽鸟的战斗。铁羽鸟是一种不会飞的鸟类魔兽,长有发达的腿部和锋利的喙,身上的羽毛坚硬如铁,算是同级魔兽中比较强大的存在。
绝音身形飘忽闪烁,与铁羽鸟小心纠缠着,两条玉臂上翻卷着无形的死亡之力,每每划过,都会让铁羽鸟难过地踉跄一下,嘴里发出难听的叫声。它那小小的大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要咬中面前的人类时,对方只需要在自己身上划一下,身体就会莫名奇妙地感到疲惫,难道是自己的羽毛还不够坚硬吗?
它越想越愤怒,转身又朝着绝音追去。绝音却并没有再与其正面交手,玉足微踏,在一棵树的树干上蹬了几步,一个轻盈的倒空翻,飘然落在铁羽鸟的背后,双手在胸前合十,死亡之力猛然向着手心聚集。
只见以绝音为中心,半径五米之内,不论是小树、青苔或灌木,纷纷在一瞬间化为枯黄,竟是被生生抽干了生命力。与此同时,绝音的手掌翻开,然后一掌向铁羽鸟拍去。
这一掌看上去没有分毫力道,甚至有些轻飘飘的感觉,但当它拍在铁羽鸟身上时,那原本刚硬如铁的羽毛竟然一根根断裂脱落,变成细小的羽丝,露出下面粉红色的皮肉。随即,那粉色的皮肉开始变得干枯,接着便一层层脱落,露出里面的骨头,而那些骨头也重复着之前的过程,干枯,而后碎裂,唯一不同的是,它的里面已经没有其他东西了,在碎裂的同时,它便彻底消散开来。
看到这里,饶是云涛也不由得乍起了几根寒毛。一头活生生的魔兽,就在短短数息内,经历了从壮年一直到死亡的全过程。衰亡,仅凭那一掌,便完成了这只有时间才能完成的壮举,死神的力量果然深不可测。
在打出那一掌之后,绝音的身子忽然软下来,仿佛随时都会瘫倒。云涛脚步一动,身形消失在树梢,出现在绝音身旁,一抬手,轻轻将她扶住。
“师傅,我做的怎么样?”绝音的肩膀被按住,脸色微红,有些狡黠地问道。肩膀上那有力的手掌,让她的心底暖洋洋的。
“嗯,越来越出色了,对死亡之力的运用差不多达到了收发自如的地步,只差一步凝结种子,你就可以直接获取传承了。”云涛温和地说道,对于这个乖巧伶俐的徒弟,他打从心里喜欢,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对于可爱事物本能的喜爱,再加上死神天下第一的天赋,当真是千年难求的好弟子。
“既然这样的话,那接下来能是不是要给两天休假啊?”绝音笑靥如花地说道。
“这……”云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最近几天他一直在督导绝音修炼和战斗,却忘记了绝音还是一个花季少女,精力不可能总是那么充沛,她也是需要休息的。
“真是我疏忽了。”云涛对自己的粗心有些懊恼,摸了摸绝音的头发,道,“那接下来的两天,咱们就好好在这山林里转一转,放松一下心情,怎么样?”
“哈,还是师傅你最可爱了!
接下来的两天,云涛和绝音完全放开了束缚,漫步于广袤的山林之中,尽情地游玩着。整片落基山脉外围,除去魔兽的威胁不谈的话,倒也当真是一处旅游胜地。
奇特的刀锋地貌,垂直落差超过千米的一线瀑,层层叠叠、美丽壮观的玉渊冰火潭,休眠火山和熔岩谷地……树洞里有憨态可掬的诺顿熊,树冠上有跳来跳去的孔雀猴,沼泽中有娇艳美丽而又带着一丝危险气息的食人花,还有只露出两只死鱼眼、又呆又愣的呆游鳄……种种属于大自然的神奇造物,令得两人流连忘返,陶醉于其中。
偶尔遇上瓢泼大雨,两人也不使用力量避开雨水,就那么两人挤着、像普通人一样躲在一片大芭蕉叶下,任身子的一部分被雨水浸透;夜晚的时候,两人对坐在篝火旁,目光注视着对面那人被火光映红的脸,手中缓缓转动的烤肉滋滋冒油,香气四溢,两人又同时吞下一口口水,随即忍不住开怀欢笑,而每当绝音忍不住疲惫,将要入睡时,总能看到一个不算高大却无比坚实的人影守护在一旁……
短短的两天,却让云涛的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原本他努力让自己的灵魂便年轻,去适应这具身体,却一直没有完全契合,总是会时不时地冒出一些瑕疵,比如他在望月城毫无顾忌地招惹金利,就说明他在潜意识里,仍然觉得自己是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强者,没有真正在心里摆正自己的地位,毕竟谁能够完全忘记过去呢?
但是和绝音在一起的两天里,他却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一个少年人的情感。有一些懵懂,又有一些豁达,偶尔还会有些矫情。那些复杂但真切的情感,把他拉回到了少年时代,那个和小师妹在一起的、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心神也散去了那份燥热,变得愈发平和。
心境的升华,让他感到自己距离突破武王又近了一步,不由得感叹武道的神妙,若是换做傀儡师,只能干巴巴地苦心钻研,期待偶有突破,又哪有什么凭心境提升一说。
在这期间,绝音的死气吸收一刻也没有停止。这并不是说绝音刻苦,死神之体天生便可自主进行吸收,修炼也可以在放松中进行。经过两天的沉淀于精炼,绝音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凝结种子,云涛也时刻准备为其护法。
这一日,两人沿着潺潺溪水,漫步到一座处在半山腰的湖畔。湖水平滑如镜,清澈见底,阳光透下,可以看见游鱼在水下的石间嬉戏玩耍,小鱼小虾栖息在泥沙中吐着气泡;湖边的树林安静清幽,只有风吹动的沙沙声。这般景色,在这危机重重的落基山脉中,显得非常恬淡怡然。
走到这里,感受着湖面上吹来的微风,让人不由得升起一股慵懒之意,云涛刚准备好好伸个懒腰,忽然感到一旁的绝音身上,发出的死亡波动突然变得有些凌乱。
“怎么回事?”云涛连忙问道。
绝音脸色有些惊慌,小口微张,刚想要说什么,忽然一阵毫无来由的旋风将其包裹住,风中夹杂着浓厚的死气。滚滚死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积累到一个恐怖的程度,云涛连忙向一旁退开,不然即便是他的实力,也很有可能会被杀死。
那些死气聚集在一起后,高度凝聚起来,由气化液,再由液凝固,逐渐形成一个三米直径的巨大紫色球体,嵌在土里,仿佛是蝴蝶的茧一样。
云涛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凝结种子的标志——化茧。
根据小师妹留下的手记所言,这一过程是死神真正的蜕变期,死神将在茧中接受传承,然后经过死力淬体,整个过程大约会持续十天到半个月。在这期间,茧绝不能受到任何外力干扰,不然身在其中的绝音就有可能被死亡之力侵蚀而亡,所以,云涛接下来就要认认真真地担当起守护者的职责了。
轻轻叹了一口气,云涛走上前,目光打量着这个散发着妖异紫光的茧,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没敢用手去碰。他将寂灭之力释放出来,于半空中凝成一个直径十米的黑色光环,小心地将茧罩起来,就形成了一道防御工事。
然后,云涛招出白王,一人一傀儡就这么大大咧咧地站在环外。
从现在开始,谁想要踏过光环一步,不论是人还是魔兽,善恶与否,云涛都会毫不客气地取其性命,就算是武皇,甚至武帝来了,云涛也不会让开半步。
由于绝音化茧,方圆千米之内的死气差不多被吸收殆尽。
死气消失,生气便涌入,于是这里就在短短数个时辰中,变成了整座落基山脉生机最为浓郁的地方,灵气的浓度也随之升高,一方天地间隐隐衍生出一股磅礴的气势,显得非凡异常,毫无疑问的,绝对会有大量魔兽和人类武者被这块宝地吸引过来。
而一旦有人来到此地,定然会注意到紫色巨茧的不凡。以武者普遍的的贪婪自私,搞不好会打什么主意,而对茧做手脚。云涛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十到十五天的时间里,他将会守在茧边寸步不离。若是来者老实也就罢了,稍有不善的举动,云涛并不介意让他成为刀下亡魂!
绝音化茧的第一天,一切正常,山谷中十分平静,没有任何外来者的动静,云涛安静地打坐了一整天,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他心里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过是风暴来临前的平静,落基山脉之中的一双双眼睛不过是刚刚察觉,还未来得及动身罢了。
一夜过去,云涛睁开眼睛,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发觉山谷中已经来了不少二三级的低级魔兽,它们应该是感觉到这里灵气充裕,来到这里修炼的。它们数量繁多,但没有多少威胁,云涛也懒得去管它们,继续打坐修炼,白王像个忠实的侍卫一样,静静的站在一旁。
转眼间,太阳东升西落,又是一个白天过去。然而就在日渐西斜,晚霞映红了天空的时候,云涛终于感觉到了第一股比较强大的气息,正向着这里飞速靠近过来。
云涛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瞳孔之中闪过一抹森寒的流光。
很快,他的视野中便出现了一头体型巨大的红色魔兽,外观上有些像是冒着火焰的骏马,但是头部却有一根奇丑无比的弯角,破坏了它的美感。此时它正四蹄踏着火焰,从天空之中朝着湖泊的方向冲过来。
“六级低等魔兽,红魔马,实力大约相当于武王一段巅峰。”云涛回忆着书上的内容,眼神毫无波澜。这种层次的魔兽,他已经完全不放在眼里了,为了节省体力以应对后面可能的危机,云涛干脆地挥了挥手,交给白王去解决。
白王站在原地,轻轻抬起壮硕坚实的右臂,一挺转轮机枪从小臂中探出,扳机发出“咔哒”一声,一发拖着白烟的C2榴弹激射而出,飞向红魔马。
红魔马发出一声嘶鸣,头部微低,四蹄加速朝着榴弹冲过去,竟是想要用头上的弯角与榴弹一较高下。不过它的结局注定是悲剧的,连一息也没有撑过,便在剧烈的爆炸和火焰中化为灰烬。
巨大的冲击力轰碎了两座山的山头,将其化为碎石推下山坡,激起了大片烟尘,被山风吹起几十米高,形成一团壮观的尘埃云,隔着十几千米远都能清晰地看到。
见到此景,云涛不由得苦笑,心说这不等于是告诉别人这里有事情发生么?虽然他是让白王以最小的能量消耗出手,却没想到起了这种反效果,这下,来的家伙估计是要源源不断、络绎不绝,接下来的一些天,他是别想过的安稳了。
夜晚降临,云涛取出黑鸣刀和一卷布匹,慢慢地擦拭着,刀锋上映射着皎洁的月光,反射在云涛脸上,显得格外冷清而孤寂,不过……云涛回头看了看身后静静矗立的紫色巨茧,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心道:“我一定会保住你的,绝音。这样,在这个世上,你我便都不再孤独了。”
一夜寂寥。
清晨,山中的鸟雀开始晨鸣,薄薄的雾气从山林中升起,给冰冷的空气中增添了一份湿润。
云涛站起身,手中提着刀,舒活了一下筋骨,目光直视着前方的茫茫大山,静静地等待着。
很快,第一股武王的气息出现,紧接着便是第二股,三股,五股……短短数息时间,足足十八股武王级别的存在从十八个方向出现,然后飞速向这里靠近而来,不需要一分钟时间,就会到达云涛所在的半山腰。
“九二,七三,两五,”云涛不由得咧了咧嘴,心道,“这第一波人还真多啊。”
速度最快的是两个武王五段高手,这二人最先到达,见到云涛和他身后的巨茧,不由得停了下来,傲然站立在空中。
云涛观察了一下这两人,一个是曲线十分诱人,而且衣着有些暴露的少妇,另一人则是一个矮胖丑陋的侏儒。虽然模样迥异,但二人身上的气息都十分强大,是货真价实的五段高手。
此时,两个武王正诧异地打量着云涛。他们大老远感应到这里的大势,以为是天材地宝出世,便急急忙忙赶到此地,却遇上这么一个情况。
他们眼上都戴着试灵境,可以清楚地看到云涛武侯巅峰的境界,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蝼蚁般的存在,此刻竟然正在毫无顾忌的观察着自己,举止间竟然还有一丝阻拦自己的意味,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什么时候武侯巅峰的胆子这么大了?
两位武王不约而同地想到。
“臭小子快滚开,不要挡在本王面前,很碍眼!”矮胖侏儒率先张口喝道,“你身后那东西是什么?快快老实招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猪在哼哼,又难听又滑稽。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涛身后的茧,目光有些惊疑,又有些贪婪。
“呵呵,小弟弟生得好胜俊俏啊,却不知为何会在此处,是在保护那身后的紫茧吗?那里面的东西,姐姐很是好奇,不着可否告知一二呢?”衣着暴露的少妇一副妖娆魅惑的姿态,娇笑着问道,声音中却潜藏着杀机。
“两位,如果是冲着我身后的茧而来,还是请回吧。此茧,不是二位可以染指的。”云涛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眼前这二人,还不值得他动怒。
“呵呵呵,瞧弟弟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了,莫非那茧中真有什么玄机不成?”妖娆少妇又娇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气息,“姐姐名叫紫萱,外人也叫我一声绫罗王,见弟弟年轻才俊,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封号王!
云涛眉毛一挑,心中微讶。所谓封号王,指的是实力在武王境界中出类拔萃的顶尖强者,经过某些组织评估后,便能获得一个大陆公认的称号。常常百位武王中才会出一人,这不但是一种荣誉,也是实力的象征。他没想到,眼前这女人连武王巅峰都没有达到,竟然是一位封号王。
“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绫罗王?!”那矮胖侏儒闻言也是一惊,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掂量起来,若那巨茧真是宝物,还要不要和这女人抢夺,至于云涛,则完全被他给无视了。
“我话不想多说二遍,你们二位赶紧走人,不要打这茧的注意,我不会为难你们。”云涛摇了摇头道。
不会为难我们?
两个武王闻言,纷纷忍不住笑起来,心说你一个小小的武侯,竟然敢说不为难我们,你以为你谁呀?
“呵呵呵呵,”绫罗王掩嘴娇笑不止,笑得柳腰都快弯下了,才道:“弟弟不要说笑了,还是快快让开,把身后的茧交给姐姐保管吧。”言罢不由云涛分说,身形一晃,便要上前。她看似放荡,但却并不蠢,她打算先擒住云涛,逼问出有关巨茧的一切,然后再下手,免得误取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然而当她把手伸向云涛的脖颈时,却被一个钢钳般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手腕,她的一双丹凤眼猛地睁大了,因为抓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涛。
这怎么可能?!自己虽然没有使用什么力量,但出手的速度和刁钻的手法也不是一个武侯巅峰可以接的住的,可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发出“咯嚓”一声,她手腕上的骨头竟然生生被捏断了!
“啊!”绫罗王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有些混乱的脑子也恢复了一线清明。
这个年轻人一定隐藏了实力!
一念及此,她连忙奋力想要挣脱手腕,原力不停地鼓动,却怎么也挣不出。
“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事不过三。”云涛平淡的语气一如方才,绫罗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不光是她,不远处的侏儒见到此景也猛地打了个寒颤,身形连忙暴退出数十米,厚厚的肥肉上惊出一层冷汗,紧张地战栗着,心里不住地叫道:“该死,怎么会在这里遇上扮猪吃老虎的怪人了?!完了完了,刚才自己把他得罪惨了!”那副老鼠遇到猫的模样,与刚才的狂傲判若两人。
“弟弟,不,好哥哥,求求你,快松手啦,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嘛!”绫罗王俏脸上一片苍白,忍不住求饶道。
她的声音娇媚无比,听上去就像一个真的受了委屈的少女,楚楚可怜,若是寻常男子听到,定然会忍不住心软,然后松开手安慰一番,亦或为此是找个借口。
“不懂。”云涛嘴里干巴巴地蹦出两个字,抬脚猛踹在她的小腹上,寂灭之力涌入对方体内手一松,绫罗王便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爆射出去,直接撞碎了一座山头,从另一边的悬崖跌落下去。
从头到尾,绫罗王动都没动一下,就像是个没了牵线的木偶一般,显然在云涛那一脚踹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一脚废了绫罗王,云涛转向那侏儒,问道:“你还要继续吗?”
“不不不……”侏儒疯狂地摇晃着肥大的脑袋,一双胖手连连摇摆,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完整的词汇:“不敢!”
开玩笑,没看见人家连封号王也一脚就废了,自己这点实力上去还不是被秒杀的结局?
云涛闻言,表面上仍然是毫无表情,暗地里则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脚,看着震撼,实则有些取巧。自己握着绫罗王手腕的那只手,不断向其经脉中输送寂灭之力,分解对方体内原力,使其提不起力量进行防御,才能将一脚之威发挥到最大化,达到踢断脊柱、致其瘫痪的效果,落到侏儒眼里,那就是完美的示威。
要是真让云涛正面与绫罗王交手,他虽然依旧稳赢,却至少要打上几十个回合,就会给侏儒武王可乘之机。要说寂灭之力就是这么阴损,只要能够接触,便能进行深度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这时,不远处十六道气势汹汹的人影开始急速放大。
另外的十六个人到了
此时,两个武王正诧异地打量着云涛。他们大老远感应到这里的大势,以为是天材地宝出世,便急急忙忙赶到此地,却遇上这么一个情况。
他们眼上都戴着试灵境,可以清楚地看到云涛武侯巅峰的境界,但是这对于他们来说蝼蚁般的存在,此刻竟然正在毫无顾忌的观察着自己,举止间竟然还有一丝阻拦自己的意味,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什么时候武侯巅峰的胆子这么大了?
两位武王不约而同地想到。
“臭小子快滚开,不要挡在本王面前,很碍眼!”矮胖侏儒率先张口喝道,“你身后那东西是什么?快快老实招来!”他的声音听上去就像是猪在哼哼,又难听又滑稽。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云涛身后的茧,目光有些惊疑,又有些贪婪。
“呵呵,小弟弟生得好胜俊俏啊,却不知为何会在此处,是在保护那身后的紫茧吗?那里面的东西,姐姐很是好奇,不着可否告知一二呢?”衣着暴露的少妇一副妖娆魅惑的姿态,娇笑着问道,声音中却潜藏着杀机。
“两位,如果是冲着我身后的茧而来,还是请回吧。此茧,不是二位可以染指的。”云涛面无表情,淡淡地说道,眼前这二人,还不值得他动怒。
“呵呵呵,瞧弟弟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了,莫非那茧中真有什么玄机不成?”妖娆少妇又娇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魅惑气息,“姐姐名叫紫萱,外人也叫我一声绫罗王,见弟弟年轻才俊,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封号王!
云涛眉毛一挑,心中微讶。所谓封号王,指的是实力在武王境界中出类拔萃的顶尖强者,经过某些组织评估后,便能获得一个大陆公认的称号。常常百位武王中才会出一人,这不但是一种荣誉,也是实力的象征。他没想到,眼前这女人连武王巅峰都没有达到,竟然是一位封号王。
“阁下就是大名鼎鼎的绫罗王?!”那矮胖侏儒闻言也是一惊,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掂量起来,若那巨茧真是宝物,还要不要和这女人抢夺,至于云涛,则完全被他给无视了。
“我话不想多说二遍,你们二位赶紧走人,不要打这茧的注意,我不会为难你们。”云涛摇了摇头道。
不会为难我们?
两个武王闻言,纷纷忍不住笑起来,心说你一个小小的武侯,竟然敢说不为难我们,你以为你谁呀?
“呵呵呵呵,”绫罗王掩嘴娇笑不止,笑得柳腰都快弯下了,才道:“弟弟不要说笑了,还是快快让开,把身后的茧交给姐姐保管吧。”言罢不由云涛分说,身形一晃,便要上前。她看似放荡,但却并不蠢,她打算先擒住云涛,逼问出有关巨茧的一切,然后再下手,免得误取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然而当她把手伸向云涛的脖颈时,却被一个钢钳般的手掌稳稳地握住了手腕,她的一双丹凤眼猛地睁大了,因为抓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云涛。
这怎么可能?!自己虽然没有使用什么力量,但出手的速度和刁钻的手法也不是一个武侯巅峰可以接的住的,可眼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手腕上便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发出“咯嚓”一声,她手腕上的骨头竟然生生被捏断了!
“啊!”绫罗王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有些混乱的脑子也恢复了一线清明。
这个年轻人一定隐藏了实力!
一念及此,她连忙奋力想要挣脱手腕,原力不停地鼓动,却怎么也挣不出。
“我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事不过三。”云涛平淡的语气一如方才,绫罗王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
不光是她,不远处的侏儒见到此景也猛地打了个寒颤,身形连忙暴退出数十米,厚厚的肥肉上惊出一层冷汗,紧张地战栗着,心里不住地叫道:“该死,怎么会在这里遇上扮猪吃老虎的怪人了?!完了完了,刚才自己把他得罪惨了!”那副老鼠遇到猫的模样,与刚才的狂傲判若两人。
“弟弟,不,好哥哥,求求你,快松手啦,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嘛!”绫罗王俏脸上一片苍白,忍不住求饶道。
她的声音娇媚无比,听上去就像一个真的受了委屈的少女,楚楚可怜,若是寻常男子听到,定然会忍不住心软,然后松开手安慰一番,亦或为此是找个借口。
“不懂。”云涛嘴里干巴巴地蹦出两个字,抬脚猛踹在她的小腹上,寂灭之力涌入对方体内手一松,绫罗王便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爆射出去,直接撞碎了一座山头,从另一边的悬崖跌落下去。
从头到尾,绫罗王动都没动一下,就像是个没了牵线的木偶一般,显然在云涛那一脚踹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
一脚废了绫罗王,云涛转向那侏儒,问道:“你还要继续吗?”
“不不不……”侏儒疯狂地摇晃着肥大的脑袋,一双胖手连连摇摆,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蹦出一个完整的词汇:“不敢!”
开玩笑,没看见人家连封号王也一脚就废了,自己这点实力上去还不是被秒杀的结局?
云涛闻言,表面上仍然是毫无表情,暗地里则悄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脚,看着震撼,实则有些取巧。自己握着绫罗王手腕的那只手,不断向其经脉中输送寂灭之力,分解对方体内原力,使其提不起力量进行防御,才能将一脚之威发挥到最大化,达到踢断脊柱、致其瘫痪的效果,落到侏儒眼里,那就是完美的示威。
要是真让云涛正面与绫罗王交手,他虽然依旧稳赢,却至少要打上几十个回合,就会给侏儒武王可乘之机。要说寂灭之力就是这么阴损,只要能够接触,便能进行深度攻击,让人防不胜防。
就在这时,不远处十六道气势汹汹的人影开始急速放大。
另外的十六个人到了
就在云涛眯起眼睛,观察远出来人的时候,矮胖侏儒连忙抓住机会,一闪身逃走了。
他可不愿意在这煞星面前多呆一秒钟,更何况,刚才那绫罗王被打飞,她身上的储物卷轴可都还好好的。那可是一个封号王的财富啊!简直是天降横财,他自然要抓紧时间赶去占为己有。
而这时,那十六个人已经纷纷来到云涛所在的湖畔上空。
十六人全部都是独行,原本感应到此地的异象,想要过来发上一笔横财,却没想到竟然有那么多人和自己同时到达,此刻聚集到一起,他们纷纷相互忌惮地左顾右盼,却没有像两个武王巅峰那么谨慎地去在意眼前的云涛。
在他们看来,一个武侯巅峰,弹指间及可灭杀,和那草丛里的小虫子和湖里的鱼一样,根本不值得关注。
此时,这些人有些紧张地相互对望着,每个人放出武王的气势,却无一人敢率先动手。毕竟他们的实力相差都不大,如果一人先动手,其他人一定会群起而攻之,那就和找死无异。
同时他们也有顾虑,因为他们并不知道眼前这无比显眼的紫色巨茧是什么东西,是天材地宝?还是什么魔兽?他们压根就无法辨认。
这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云涛的存在,一个长着络腮胡的莽汉冷哼一声,降落到云涛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凶神恶煞地问道:“小子!你身后的东西是什么?快告诉爷爷我,否则要你好看!”
云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抬手扳住他的大拇指,然后轻轻一撅。
“嗷!”络腮胡莽汉猝不及防地痛叫一声,他没有想明白这蝼蚁怎么敢出手,另一只手便抬起,想要一巴掌抽过去,给云涛一点教训。
下一秒,络腮胡那对小眼睛忽然瞪得老大,凶恶的眼神瞬间被惊恐所取代,口中还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叫,那长满胡须的大好头颅便从项上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滚了两圈才停下,洒落一地血迹。
“我知道我的境界看上去没有什么威慑力,但做人总不能贪到这种程度,贪到想要白得天上掉的馅饼那么傻吧?”云涛擦了擦带着血迹的手掌,悠悠地叹了口气,道,“那我就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从现在起,踏进此茧方圆五十步者,杀无赦!”
那十五名武王此刻早已被吓得面色苍白,要是他们再不知道自己惹错了人,那就真的是蠢货了。
“大,大人,小的无意冒犯,只是路过,这,这就走!”
“我,我也,也一样。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我……我跟他们是一起的,嘿嘿,一起的。”
“……”
十五人头上冒着冷汗,纷纷讪笑着找了借口,然后僵硬地转过身,见云涛没有为难的意思,忙不迭地一溜烟逃走了,以自己的极限速度,飞快地消失在天边。动作之迅速,丝毫不比之前那矮胖侏儒慢。
云涛捋了捋头发,稍微松了一口气,这第一拨人就算是应付完了,可是接下来还会有多少人呢?五十?一百?他根本无从预测,天知道,未知的诱惑能够吸引来多少贪婪的生物。
之后的整整一个白天和一个下午,除了一些低级魔兽,偶尔过来觅食、不长眼地找找茬之外,并没有更多来犯者,倒是平静的很。
第三天,便这样过去了。
第四日。
凌晨三点,东方微微发白,整片大地还笼罩在寒冷和黑暗中时,盘坐调息中的云涛,便感觉到了数股强大的气息,正借着黑暗的掩护,迅速靠近过来,而他们的后方还跟了数十股稍弱的气息,像是率领着部队前来,最低实力都在武侯四段左右,总共的人数约有近三百人。
稍一思量,云涛便判断,这应当是来落基山脉历练的大势力中人,否则不可能会组织性这么强。
这下情况可就升级了啊,来自大势力中的人,灵器、丹药等种种手段,远比那些普通散修要丰富得多,其武者的品质也要比外界高出许多,更何况数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三百人,他们要是蜂拥而至,云涛一人应付,真的不会是对手。
实在不行,只能让白王大范围扫射了,以C2炸弹的威力,九成以上的人都可以轻松解决。想到这一点,云涛稍稍松了一口气。
对于来人的身份,其实云涛仅仅猜对了一半,除了高等宗门和家族等势力之外,这次来的还有佣兵公会有名的四级佣兵团——崩狼佣兵团,也来到了此地。
所谓四级佣兵团,就是说队长实力至少达到武王,而队员的实力最低为武侯四段,人数还要有三十人以上。这种恐怖的佣兵力量,和云涛以前见过的那些佣兵根本是两个级数。
此时,湖泊周边一座漆黑的山峰上,一个身穿衣黑、头系红巾,面容棱角分明的青年男子正坐在悬崖边,嘴里慢慢悠悠地抽着一支烟斗。他的右臂充满了钢条一样的肌肉,衣袖紧绷在上面,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曲线,其左臂却是空空荡荡,似乎被人被齐肩削去。
这人,正是崩狼佣兵团的团长,陈啸风。
“团长,雷宗的人发来信件,说希望能与我们合作,共同拿下那个紫色巨茧。”这时,一个同样系着红头巾的佣兵,从后面小跑上来,恭敬地说道。
陈啸风吐出一口烟气,眼睛向后瞥了瞥,没有做出回应,反而问道:“听那个二段武王说,湖边上那死守着茧的小子实力很强,三段都能秒杀?”
“是的,那家伙是这么说的。”那个佣兵低声道,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团长您不会是想……”
“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啸风摆了摆手,道,“去通知雷宗,合作可以,但那小子我要亲自会一会,顺便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说罢,他站起身,拍掉身上的土,嘀咕道:“希望能借他之手,找到突破武皇的契机吧。”
一天前,原本在大山各处,处在狩猎或训练状态中的五股势力,分别意外地抓获了一名惊慌失措的武王,正是被云涛放走的十六人中的五人。
盘问一番后,五股势力的到了“半山湖畔惊现紫色巨茧,方圆千米灵力生机充盈”“守茧者独一巅峰武王”之类的信息。
依照他们的判断,此茧定然是珍贵宝物无疑,至于守护的是不是只有一人,他们可不敢苟同,毕竟像这样霸道地直接占据宝物,只有一个人的话,想来绝没有这样的勇气,去对抗整座山脉之中的历练者,所以,对此他们只是一笑而过。
出来历练,就是为了获得成绩,五股势力的人自然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获取宝物的机会,连忙抓紧时间集结人马,连夜赶到这里。
和那十六名武王不一样,他们在半路上就相遇了,几方都是势均力敌,接触一番之后,决定联袂前来,先看看情况再说,至于宝物,自然是能者得之。
到达这里后,他们却大跌眼镜地发现,守护宝物的真的只有一人,还是一个年纪不过弱冠的青年。
如果说到这里遇上的是千军万马的话,他们也能从容应付,但是真的只有一个人,而且境界只有武侯巅峰,他们反而顾忌起来,犹豫半天不敢直接攻上去。
五股势力中有人猜测,这紫茧很有可能是某个隐世宗门为了引来什么东西,而设下的诱饵,那个青年不过是个看守诱饵不让外人靠近的小角色,如果冒然冲上去抢夺,很有可能会闹笑话,甚至得罪隐士强者。
还好,雷宗这次来的人中有一个会布搜灵阵的。搜灵阵是一种寻人的阵法。只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将阵法布成,就可以探查出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的生命体,便能知道究竟是不是有埋伏。于是,五股人马分别驻扎下来,占山为王。
湖泊周边,离得最近的共有五座山峰,成包围状环绕。一流宗门雷宗、雨宗的队伍占据其中最高的一座,二流宗门驭兽宗、柳刀门占据两座稍次的,崩狼佣兵团自然占据了最小的一座。
看似崩狼佣兵团吃了一点亏,可实际上他们的人数只有三十三人,连那些宗门的半数都不到,却能独自占据一座山峰,可见其实力强大。
凌晨三点三十分。
最高峰之上,一座临时搭建的灰色帐篷内,三个人正专心致志地在地面上刻画着阵法,一位身穿黑色天鹅绒长袍的中年人站在一旁。那华美的长袍之上写着一个苍劲有力的“雷”字,下面则是三颗银色的五角星,昭示着他的身份——雷宗内门九长老,旭迟。
“还没有好吗?”旭迟望了一眼帐外正在逐渐发白的天空,问道。
“好了!”三人从地上跳起,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肩膀,轻快道,“长老现在就可以向里面输入原力了。”
“嗯。”旭迟点了一下头,脚步一迈,便来到阵法的正中央。抖一抖袖子,手向两侧徐徐抬起,指间隐隐迸射着雷光。随即,两道碗口粗细的电弧交错着射入阵法之内。原本暗淡无光的阵法开始发蓝,而后蓝光越来越亮,带动着阵法旋转起来。
半个时辰后,旭迟走出帐外,神色略微有些疲惫,但眼中却迸发着精光,对一个候在身旁的弟子道:“去传信给其他四峰,没有埋伏,日出时动手。”
湖边,云涛依旧静静地盘膝坐着,双目微闭,吐纳均匀,没有一点紧张的样子,放出去的精神力也已经完全收回,在脑海中积蓄着力量。
地平线上,明亮的日光慢慢溢出,一缕缕划破黑暗的天际,在大地上勾勒出诸多清晰的剪影。如同浓墨被冲淡一般,天空开始渐渐变蓝。
不一会儿,晨雾与朝霞共同露面,黄金盘一般的太阳,从地平线之下缓缓地升了起来,将万丈光芒投射到大地万物之上。
与此同时,五座山峰之上的所有武侯同时飞起,向着湖泊的相反方向迅速撤离。
即将开始的大战,并不是他们这个级数能够参与的。
这一撤,便是减少了近二百人。看似削弱了力量,但剩下的一百余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武王境,从一段武王到半步武皇不等。这样一股恐怖的力量,就算是一二段的武皇遇上,也得落荒而逃,毕竟猛虎架不住群狼,人数一多,战斗力就成几何倍数上涨。
武侯境全部撤到安全距离后,那百位武王便纷纷爆发出恐怖的气势,一个个从山峰上爆射而出。那同时爆发出的力量,竟然使得五座山峰的山体开裂,随即崩塌开来,碎石和岩块向四周滚落而去,那屹立不知多少年的五座山峰,就这样生生倒塌了。
武王们在空中聚集成五个组,向着湖畔急速飞来。已经从那五个人口中,了解到云涛无论如何都会死守巨茧的他们,根本不打算上去和云涛废话,直接取出武器,要直接将云涛斩杀。
这是何其霸道!
然而直到这时,云涛依旧安稳地坐在地上,没有起来。
“那小子不会是吓得腿软了吧?”一个武王笑道。
“多半是,只要不是白痴,见到咱们这阵仗都要落荒而逃才对,他这不是腿软是什么?”另一个武王道。
“当心,我总有种不妙的感觉。”旁边一人皱眉道。
“你没发烧吧?咱们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不妙?你也太小心了。”一个武王不屑道。
陈啸风飞在最前方,此时他望着远处的云涛,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疑惑:“怎么还没有动静,难道他真的想以一敌百不成?”
就在这时,云涛终于睁开了眼睛,冲身旁的白王一招呼,打了个哈欠,道:“C2扫射,瞄准所有人!”
白王上前一步,两只手臂同时抬起,小臂如莲花般打开,露出了里面闪着寒光的十二管转轮机枪。
扳机扣动,金属的狂流从枪管中激射而出,每秒钟二十四发的射速,让白王在顷刻间就命中了五十多人。
强光在空中闪现,紧接着就是直径百米的巨大爆炎,炽热的洪流疯狂翻卷,愤怒地破坏掉火焰中的一切。数十次爆炸的叠加,使得冲击波由散射变成向两侧扫出。
它就像两片迅速而锋利的刀刃,轻易地切割着山谷两侧的山体,把它们像豆腐一样切成两段,然后继续前行,一连捣毁了十余座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