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对于场所的要求比较苛刻。其一是要静谧,排除旁人或者魔兽的干扰;其二便是要有充足的能量供应。
原本只需要用灵石布置一番便可,但先前那一番大战,已经基本上将云涛身上的灵石耗光了,现在他仅剩寥寥十几块,作为应急,但显然不够突破所用。
不过云涛也并不着急。先前他曾有过境界跃升,导致根基不稳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打算多稳固几天,等到达一处适宜的场所,在想办法突破不迟。
在未来几天里,除了休养生息,指导一下绝音之外,云涛打算仔细地研究一下那个“寂炼营”。
“寂炼营”传承是先前他在收服雷姆、胡建华、雨化田三人时突然产生的。按照灌入云涛记忆中的介绍,这“寂炼营”原本是黑尊者训练手下的地方。
“寂炼营里有什么训练,训练过什么人?”云涛脚踏在雪地上,看着前面正兴高采烈尝试飞行的绝音,面带笑意问黑尊刀道。
“那可多了,好几批人呢,”黑尊刀慢慢悠悠地说,“老大在成名之前,寂炼营是他设立的一个军营,里面训练了超过十万名武者,组成了一支军队。老大原本想用它争霸天下来着,但是等到他成为武圣之后,才发现维度的差距,根本不是数量可以弥补的,便将这军营荒废掉了。直到当初制作传承宝塔的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想起来了,顺手就加了一个进去。
“寂炼营中,设置有许多训练项目,譬如战斗技巧、团队合作、战阵之类,新添加项目里的好像还有专门培训炼器师和炼药师的,总之就是相当齐全。以后遇到什么可造之材,或者投降俘虏之类的,都可以扔进去,宝塔会主动为他们设置禁制,然后为你所用。”
说到这,黑尊刀看见云涛的表情貌似有些失望,又道:“你不要好高骛远,这玩意虽然只能用到武圣阶段,但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是相当有用的,毕竟迄今为止你可得罪了不少人,要想一个人扛下来可不容易,多些帮手,你的压力也能分担许多。况且……”
话锋一转,黑尊刀问道:“况且,你难道不想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吗?”
“不想。”云涛一句话就把他给否了,“坐拥一个势力,固然有许多方便的地方,但同时也束缚和限制了自己,如果把很多事都交给下属来做,我的经验和实力又谈何增长?而且,那么多人都要你一个人供养,还不把你吃穷?所以,打造势力还是免了,手下我会收,但顶多也就收十几个,当作打杂或者护卫就可以了。我又不想争霸天下。”
“啧啧,你这是红果果的浪费啊。”黑尊刀猥琐地笑了笑,道,“不过我倒是很欣赏你的实用主义。”
二人谈话
涛带绝音来这里,一方面是想让绝音好好练习一下飞行,另一方面也想见识一下传闻中的捕蝠人。
冰啸蝠的肉是一种非常上等的食材,它们等级虽低,但又十分难以捕捉,因此市价颇高,一只差不多可以卖到一千五百金币。所以许多居住在落基山脉周边的猎人,都不惜冒着生命危险,穿越两个气候带,来到这里捕蝠。
猎人大多是实力平平的中低阶武者,少部分还是普通人,能够深入到这遍地四、五级魔兽的危险地带,经验都是相当丰富,捕猎技巧也极其高超。
自山谷一役,云涛发现炸药的作用委实是太大了,群战的时候简直就是大杀器。然而炼制炸药需要不少魔核,除了花钱购买,自己也免不了要击杀一些魔兽。若能见识到那些猎人的方法套路,交流学习一番,便可以取长补短,日后的炸药供应也就不用担心了。
此刻,两人正站在峡谷一侧的一座雪山上,观望着峡谷之内的景象。
“这地方视野开阔,适宜训练飞行,”云涛对绝音道,“收敛好气息,不要太靠近冰桥谷地,那里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有些危险,在周边好好练习就行了。我要过去看一看。”
“那地方有什么呀,你都要跑过去看?”绝音顿时露出好奇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过去看看而已,很快回来。”云涛耸了耸肩,没有解释,一伸手递给绝音两枚C2炸弹,“如果有东西找麻烦,敲一下然后丢出去。”
不待绝音回话,他背后便伸出一对黑色羽翼,羽翼微展,整个人消失在原地,化作一道黑线向峡谷深处飞去。
“哼,又神神秘秘的。”绝音赌气地跺了一下小脚,收起C2炸弹,开始晃晃悠悠的飞行练习了。
云涛靠近峡谷时便放慢速度,而后轻飘飘地落在谷口,开始徒步向里面行进。冰啸蝠对飞行的魔兽和武者格外敏感,因为那样会让擅长飞行的它们感到威胁,像云涛这样徒步进入,冰啸蝠们就会将他无视掉,安全很多。
漫步在谷底,云涛仰望两侧的雪峰。它们大多不是很高,但却十分陡峭,若是顶端的雪崩塌,落到谷底的途中几乎不会有什么阻力。
冰啸蝠还真是会挑地方。
云涛一边走着,一边默默地放出精神力,将半径谷内一百米囊入探测范围,细心地搜寻着。
猎人们实力并不高强,多半不会深入到峡谷内部太远,最多就在最开始的百里范围内捕猎,云涛一百米一百米地搜索,很快便发现了一个五人的小团队,出现在一侧的崖壁顶端。云涛立刻身形一闪,躲藏在暗处。
这五人清一色都是中年大汉,修为在武将一二段左右。
他们显然都是老手,先侦察了一番形势,确认所有冰啸蝠都呆在巢里休息,然后在崖壁上架设了一个滑轮,接着一人用绳系在腰间,另外四人将他放到事先决定好的冰桥上,那人先站在冰桥上检查了一下承重能力,然后向上面比划了一个手势。
云涛隔着一百米,远远地看见那个手势是“三”,应该是能承受三人的意思。
很快,便有另外两名猎人下到冰桥上。三人配合十分协调,在冰桥上铺开一张大网。网是双层的,内层坚固强韧,外层篆刻有低级的消音阵法,用来隔绝冰啸蝠求救发出的音波。
果然是专业人士,连工具都很专业。云涛暗暗道。
三人对了一下手势,一人便来到冰桥的尖端,取出一根精铁冰镐——那冰镐上也篆刻了消音阵纹。拿出冰镐后,那人沿着冰桥尖端的边缘凿出许多小孔,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药瓶,往那些小孔里,挨个儿倒了少许药物进去。
云涛将那药物的样子,与脑中的内容对比了一下,便知晓那是婆罗香。婆罗香是一种简单的麻醉剂,只能迷倒武将以下的低阶武者,但是它的价格比较高昂,一瓶至少要上千金币。
每倒出一点,都可以看见猎人脸上肉疼的表情,但那人很快便自我安慰,心说和他们即将收获的相比,这点钱微不足道。
很快,满满一瓶婆罗香就倾倒一空。三人掐着时间。约摸二十息过后,三人扯开网,用网将整根冰桥兜住,网的另一端挂上许多锚勾,锚勾连在他们自己身上。
崖顶上的两人抛下三根绳子,绳子一端用铆钉固定好然后,另一端被冰桥上的三人系在腰间。接着,他们在冰桥与山体相连的地方一通猛凿,生生将冰桥凿断,上面的两人同时发力,将三人连同冰桥一起拉上崖顶。
冰桥本身是中空的,里面的冰啸蝠通常也不多,所以重量并不大,两名猎人很快便将他们拉了上来。
几人砸开冰桥,将沉睡在里面的数十只冰啸蝠清点了一下,收入储物卷轴。他们计算着收成,相互击掌,然后便将绳索和滑轮拆下来,整装前往下一个冰桥。
云涛看得饶有兴趣,立即跟了上去。
这一回,五人选择了一根长度较短的冰桥。五人中只有两人下到冰桥上,拉开网,便开始重复刚才的过程。起初十分顺利,婆罗香倒好,绳索也装调完毕,但是当他们想要将冰桥凿断的时候,麻烦出现了。
死活凿不断。
那两人使尽了浑身力气,力量足以达到数千斤,拼命狠凿,冰桥岿然不动。多叫了一人下来帮忙,还是不行,最后,五个人全都到冰桥上,一起发力,才将将砸开了一个白色的豁口,可是依旧没有破开冰层。
这是怎么回事?不光五人纳闷,云涛也感到奇怪,便放出精神力,向那冰桥刺探而去。
然而就在精神力进入冰桥的一瞬间,云涛几乎是猛地瞪大了眼睛,眼中闪出几分惊喜的神色。
那不是冰桥,而是一节从山体里凸出来的灵脉!
从外观上看,这根“冰桥”与其他的冰桥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其表面十分光滑,极其自然圆润,远非冰啸蝠建造的粗糙冰柱可比。
云涛估么着,这截凸出的灵脉,很有可能是因为古时候一场造山运动,从地下被生生抬起来的。脱离了地气的滋润,灵气逐渐逸散枯竭,才变成了现在这样极其坚固的化石。
这种化石,在《魔兽及天材地宝通考》中被称之为“灵骸”。“灵骸”是很不错的炼器材料,价值因为稀有也十分高昂,但这并不是吸引云涛的地方。
书上所言,这种“灵骸”之内,有一定的几率会出现“灵根”。那是灵脉中最为精华的部分,经过成千上万年,其中的灵力也不会散去,可能小小的一块,蕴含的灵力就足以媲美数千块灵石,而且无比精纯,几乎没有杂质,比之武者自己凝练的原力还要容易吸收。
若是能收获一块灵根,云涛要突破武王不在话下。
心里想着,云涛却并没有马上冲出去。
那五个猎人凿了半天无果,想起刚才又用了一瓶婆罗香,心里都有些腻歪,却也对这根“冰桥”无可奈何,只得收拾好装备悻悻离去。临走的时候还在那里做了个标记,以免下次再来又浪费药物。
五人离开后,云涛的身影出现在那灵脉之上。他先是用手试探了一下硬度。还好,与顶级的二品灵器相当,用黑尊刀可以直接切开。
精神力放出,确认四周没有人,云涛取出黑尊刀,沿着冰柱的根部切割一圈。在冰柱落下的瞬间,精神力形成一张大网,将其兜住,直接收入黑戒。然后,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沿着原路走出了峡谷。
回到雪山上,见到绝音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小脸上透着一丝疲惫,显然是力量消耗过度了。见到云涛,她马上转过头去。
“飞行是一个借力的过程,就好像仰泳一样,不需要费太多力量去控制。”云涛看着绝音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走上去道。
“什么是仰泳?”绝音转过头问。
“一种游泳的方式,等几个月后咱们到达地中海,你应该就能见到了。”云涛并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道,“今天先练习到这里吧,咱们找个地方休息。”
是夜。
某处背风处的山坡上,一个黑漆漆的山洞内,忽然亮起一堆篝火,将洞外呼啸的寒冷驱散,照亮两人的面庞。
云涛和绝音在洞中搭起一个简易的帐篷,铺上厚实的羊毛毯,然后围坐在篝火旁边。云涛取出黑尊刀和那一大根冰柱,开始切割。
不得不说,云涛这次的运气相当好,没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一块苹果大小的灵根。这灵根中蕴含的精纯能量,至少抵得上五千块灵石。
云涛并没有马上使用它,而是先将其收入黑戒。
接下来的几天,云涛安静地在山洞中修炼,一遍又一遍地运转《寂天诀》,将体内的寂灭之力,凝聚到现有状态所能达到的极限。一同运转的还有《坤元太玄经》。
对于这部精神力修炼功法,云涛一开始并没有怎么上心,他自信傀儡门积累千年的精华不比这功法差。然而当他将《坤元太玄经》完整阅读一遍后,才发现其中妙处,想法大大改观,开始认真修炼它。
《坤元太玄经》并没有教给人操控“物质”的能力,它所传授的内容,主要针对“能量”的控制,例如隔绝音波,隔热,屏蔽光线等等,对云涛来说,完全是另外一番全新的天地,学习起来自然是如饥似渴。
短短数日,他便将第一层练至大成,对于寂灭之力的控制力也大大增强。
山洞中,不知不觉,便是七天时间。
云涛感应了一下体内寂灭之力的状态,确认自己的根基已经完全稳固了,接下来,便可以着手开始突破。
取出白王,交给黑尊刀控制帮忙护法,又对绝音仔细叮嘱了一番,云涛独自来到山洞最深处。从黑戒中取出灵根,按照《魔兽及天材地宝通考》上的说明,将灵根切分为八份,以一定的顺序摆放在身体周围,而后席地而坐,浑身的气息全都收敛起来,双眸微闭,默默酝酿着。
《寂天诀》开始稳步运转,八份灵根中的灵力,抽丝剥茧般一点点被云涛吸入体内,转化为寂灭之力。这是一个温水煮蛙的过程。起初没什么,云涛只是觉得体内的寂灭之力无比充盈,澎湃无比,然而很快,寂灭之力的量就达到了经脉的阀值,开始出现胀痛。
精神力出马,如同一双有力的大手,开始将拥挤在一起的寂灭之力揉捏挤压。寂灭之力本就是一种排斥的力量,相互之间斥力更大,可想而知,这种挤压有多困难。
不过云涛并不是单纯的挤压。
自然是公平的,有斥就必然有引,云涛在寻找寂灭粒子之间的平衡,只要能抓住那个平衡,稍微施力,便可以水到渠成。
修炼之中,时间飞逝。
“噼噼啪啪”烧红的木柴迸出火花,还未落地便已失去光亮。火焰上架着一只烤得半熟的野兔,野兔的皮已经烤成金黄色,散发出诱人的香味,随着木棍慢慢翻滚着。
绝音用手指捻动着木棍,一手拖着香腮,眼睛不自觉地向山洞中瞟去,却只能看见白王高大的身躯,在火光下映得发红。可爱地翻了个白眼,绝音继续烤她的兔子。
不得不说,数年艰难困苦、自食其力,练就了绝音非凡的烧烤本领,食材到了她的烧烤架上,就必然会变成金黄的美味。这一直是她挺自傲的一件事,可遗憾的是,云涛还从没有尝过。
翻动着兔子,绝音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山洞深处一声闷响,整个山洞都猛烈地震颤了一下,洞口的石子跳起来一尺高。震动将兔子从烤架上震了下来,绝音也一下子站起来,有些茫然地看向洞内。
然而这一下震动之后,洞里面却没有发出其它动静,诡异地安静下来。可是绝音敏锐地感觉到,一种更细微的震动,正在逐渐蔓延开来。
等等。
绝音的美眸越睁越大。
雪崩!
轰然间,洞口被巨大的阴影覆盖,紧接着涌进来大量积雪,绝音来不及打开一个缺口,就被雪埋住了。就在整座山洞即将被雪充满时,一个有力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都带出洞去。
耳边传来呼呼的风声,感觉脱离了危险,绝音紧闭的双眸才缓缓睁开,见到面前的少年,惊喜地叫道:“导师!”云涛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次突破会有那么大动静。
他一开始的思路没错,寻找寂灭粒子之间的能量平衡,的确是一个突破口,但他在寻找的过程中,却下意识地将能量与物质分开考虑,犯了科学的大忌。
当他醒悟过来后,他开始着重观察寂灭粒子的运动形势,随即他发现,每一个寂灭粒子都处在高频振动中,向外辐射出一层层的波。粒子只是一个载体,真正的斥力在载体中流动,只要找到相同频率的粒子,让它们一起共振,就可以实现稳固的平衡状态,同时能量以几何倍数增强。
这便是寂灭之力转化为寂灭原力的过程。
听起来简单,但真要着手去做,工作量庞大得可怕。若非云涛的精神修为不俗,完成整个转化至少要数月之功。而且在能量转化的同时,云涛还要兼顾炼体,将经脉打熬得足以承受寂灭原力,才能保证不会留下后遗症,这同样是一个费时费力的苦工。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耗时整整一个月,云涛终于完成了突破,体内的能量疯涨数倍,达到武王的程度,与此同时,黑戒之中,金色宝塔开启第二层传承。
当时云涛感到浑身力量充盈,汹涌澎湃,心里一爽,便朝着山洞后面打了一拳。
其结果是,山体几乎被直接打了个对穿,剧烈的震动引发了雪崩,整座雪山上积累的数千吨积雪都坍塌了,连带着周边四五座山,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雪崩,甚至连绝音都差点陷入危险。
对此,云涛在汗颜的同时,也不免有些内疚。
抱着绝音降落在一处山脊上,云涛缓缓出了一口气,还好没把他的乖徒弟伤到。过了片刻,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却是白王。
“谢了。”云涛少见的冲黑尊刀道了声谢。刚才若不是黑尊刀暗中提醒,云涛还不知道绝音陷入险境。黑尊刀同样少见的没说什么,精神体脱离白王,回归到黑戒之中。
安慰了一下受惊的绝音,云涛带着她又重新寻觅了一处山洞。深山老林,最不缺的就是各种洞穴。将洞里冬眠正爽的斑白熊揪出来,扔在一边,云涛将洞内好好清理了一番,在里面临时搭了一个简易帐篷。一回头,看着斑白熊呆在寒风里可怜的瑟瑟发抖,云涛有心不忍,就丢给它一块灵石。
斑白熊叼起灵石,感受着其中充盈的力量,欢快地叫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
绝音在山洞里守了云涛一个月,加上先前的惊吓,已经疲惫不堪,钻进帐篷便沉沉地睡去。云涛呢,精神的就跟刚睡醒一样。他直接端坐在洞口,为绝音守夜,顺便也查看一下自己获得的新传承。
精神体进入金色宝塔,云涛依旧是出现在第一层,然而先前的金色立柱,已经变成了一个旋转通向上层的阶梯。云涛沿着这阶梯走上去,来到第二层。
依旧是六边形的大厅,六扇门,不过门上的字已经从“基础”变成了“初级功法”、“初级武技”、“初级兵器”、“精神力初级”、“初级刀法”,以及“初级丹药”。
“这回不会有传承金柱了,那是给初学者用的东西,以后也不会有这种便利了,”黑尊刀不知何时出现在云涛旁边,说道,“现在起,每一扇门后面的东西,都需要你自己去学习和运用。去吧,好好努力,别浪费了。”
云涛点了点头,走到“初级功法”那扇门前,推门而入。
门后面,只有一堵石墙,上面篆刻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而有力,最上面的一行,写着几个较大的字:
《寂天诀》第二层,寂原轮转。
云涛一行行地看下去,脑子里默默地记下,然后关上门,前往下一扇“初级武技”。
同样是一面石墙,只不过上面的字更多,也更细小,记录着三门武技:《大寂灭斩》,《虚解弹》,《崩步》。云涛同样背记下来,然后打开下一扇门。
走完一圈,云涛获得了二品顶级的“御甲”一件,这是他从传承中获得的第一件灵器,效果不错,大约可以增加他一倍的防御能力;《坤元太玄经》第二层,指导他如何控制更为复杂的寂灭原力;《初级刀诀》,对此云涛是兴趣缺缺;不过最后一样,云涛倒是惊喜了一把,二品丹药,补原丹,和原力丹效果类似,但更易吸收,真正惊人的是数量——足足一千枚!至少未来一年内不缺补充力量的丹药了。
盘点完收获,云涛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究竟要不要走黑尊者的路子,靠一把刀打天下?
云涛承认,黑尊者的刀法很强,可以说是非常玄妙,千年难得一见,但终究是不太适合自己。傀儡师讲究的是细致入微的控制,需要精密的器械来反映这种控制——傀儡或者人体。刀作为冷兵器,对于云涛来说,实在是有些陌生,握在手里,完全提不起一点感觉,只是能机械地做出一些动作罢了,但若是换成徒手格斗,云涛绝对是如鱼得水。可是,不用刀,《小寂灭斩》、《大寂灭斩》这两门武技就等于是变成了鸡肋,这也是极大的浪费。
究竟从中如何取舍,云涛感到十分困扰。
“还是算了,现在整套刀法尚未学全,还不是选择的时候,”云涛叹了口气,将脑中的思绪抛开,“眼下还是踏踏实实的学习,不要太好高骛远。等将其完全掌握之后,孰优孰劣,高下立判。”
取出“御甲”,穿在身上,云涛默默凝视着夜空,让翻涌的思绪渐渐平定下来。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云涛与绝音再次启程。
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落基山脉的第四个气候带“寒带”,距离最危险的核心“极寒带”已经非常接近,两人不能再像先前那样大摇大摆地轻松赶路了。
在这一带,斑白熊那样的低级魔兽越来越少,六级魔兽变得极为常见,甚至偶尔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踏入七级魔兽的地盘。那可是相当于武皇境界的怪物。
魔兽到了七级,就被称之为皇级魔兽,它们已经懂得引动自然界的属性力量,强大足以翻云覆雨,即便云涛已经突破武王,战力直逼武皇境,也不敢保证能在这些家伙口中安然逃生。
武皇是分水岭,这句话并没有说错。在突破之前,云涛的实力相当于半步武皇的巅峰,突破之后,实力虽然暴增几倍,但依然没有到达武皇的程度。想起数月前,荒原上詹姆斯的造星术,还有土黄色巨掌,那等力量和对力量精妙的操控能力,和武王根本是两个级数。
在低、中级武者阶段(武者——武王),云涛对力量的二十倍运用,可以带来难以想象的优势,然而到了武皇这个水准,优势就没那么明显了。
试问能到达武皇境,有哪一个不是力量控制的大师?云涛傀儡师的优势,在武皇面前会立刻被削弱大半,除非他能够领悟到自然界的寂灭属性,与对方山在同一起跑线上,否则对上武皇,他将始终处于劣势。
当然,这是在他不使用黑极射线的前提下。
“寒带”虽然危险,但也没有到步步杀机的地步,魔兽们的领地都有明显的划分,云涛与绝音二人小心地从领地间的夹缝穿过,也不主动去制造杀戮,一路上倒也有惊无险。
云涛不打算横穿山脉——他还没自大到跑去“极寒带”,找皇级甚至帝级魔兽麻烦的程度。所以,他理智地选择了一条远路,从“寒带”走一个大圈,绕过“极寒带”,进入大汉王朝疆域。
这一绕,便是几千里路。一个多月的时间,悄然流逝。
云涛看自己已经在异世界没有发展前途了,于是带着绝音回到了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