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我要那个。”闷油瓶指着王盟头顶的那把匕首。
“哦,这个啊!”王盟抬头看了一眼,有点意外。
那个是海货,比三叔之卖给他的那把黑金古刀差了十万八千里。平常王盟也就用这把匕首刮一刮店门脸的小广告什么的,压根没寻思它能卖出去。
王盟把它拿了下来,看着上面的划痕以及种种腐蚀过的痕迹,总感觉这比买卖就是在诈骗。
怎么办,要不问问老板吧?
“小哥,”正想着,吴邪端着一盘西瓜走了出来,看到闷油瓶挑眉道,“正好你来了,一起吃点?”
“哎呀老板,过季的水果,不甜吧?”
“还好,我刚刚吃了一块……小哥,来一块不?”
“不了,”闷油瓶摇摇头,伸出修长的手指,问道,“那个,多少钱?”
“这个海货?小哥你要的话就免费送你了。”
闷油瓶听后也没客气,点点头表达感谢之意:“好。”
吴邪盯着王盟娴熟的包装好匕首,递给闷油瓶,心中不免疑虑四起。
“小哥,你又要干什么去?”他问道。
闷油瓶只是摇头。
“啧。”吴邪心头燃起一团无名火,寻思小哥要是真准备瞒到底,他就偷摸跟着去了。
“你别去,”闷油瓶猜到了他的想法,“我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去哪里?”
“长白山。”
“又是长白山?”
他没有回答吴邪,把匕首夹在胳膊下就匆匆的走了,没多久就不见了身影。
吴邪愣了片刻,回到店里后左思右想都不对味儿,脚底板烦躁的跺着地面。
最后,他还是掏出了电话。
“喂,胖子!”
“咋了天真,火气这么重?”
“跟我去抓人!”
“抓人?你有相好了?你相好还出事了?不得了啊,天真。”
“相你个屁股!去抓小哥,他又要不知道去哪了。”
“我嘞个去,等你胖爷我一个小时。”
天色见晚,秋风萧瑟。
此时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去了,吴邪等的黄花菜都凉了。
终于,长街尽头一个臃肿的身影摇晃着走了过来。
“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吴邪一个翻身从藤椅上下来。
“别提了,刚才公交车上那婆娘非得说我非礼她,缠我半天……就她那样,长的和我四姨姥似的,我还非礼她?”胖子气愤的很,吐沫星子横飞。
“行了,就你这货色的,有人愿意说你非礼她,这都是你的福分。”吴邪开了一句玩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两个小时过去,小哥都不一定跑多远了。”他埋怨了一句。
谁曾想,胖子听完这句话,不但没有愁容,反而抖抖眉毛,一副很得意,但却又不敢说的样子。
“走,进屋。”半晌,他拉着吴邪进了屋。
“快说。”吴邪随手给胖子拉了一把椅子。
“嘿嘿嘿,我在小哥身上安装了追踪器。他现在还没离开这里呢。”胖子笑道。
“NTN的,可真猥琐啊哈哈哈......”
吴邪终究是没忍住,和胖子一起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这两个人加一起,相当猥琐。
“那他现在在哪呢?不会一直在家里蹲着呢吧?”笑够了,吴邪问道。
“我看看啊,”胖子掏出了手机,面色一滞,“他现在,就在这个屋的外面。”
听到这句话,吴邪感觉浑身冰凉,他和胖子这回是不是要歇菜了?
他脑补出了闷油瓶手拎黑金古刀,利利索索的割下两颗项上人头的场景,可笑的同时令人胆颤。
小哥应该不会这么血腥吧......
吴邪推开门,果然看见了闷油瓶站在门口,眸色低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见吴邪突然打开了门,惊讶的神情只维持了半秒不到。
“小哥,你怎么在这儿?”吴邪故作惊讶。
“吴邪,”他皱着眉头,说道,“和我去长白山。”
......
“然后,你们就真的来到了长白山?”上衫里惊讶道。
“我们铁三角的感情可是你这个串儿理解不了的!”胖子叉腰,十分骄傲。
“也是,毕竟连什么事都没搞清楚,就因为一句话就急冲冲的赶过来,这个感情的确深厚呢~”上衫里支着下巴,话里有话。
吴邪蹙眉,虽说面前这个串儿阴阳怪气的语调他非常不喜欢。但是不得不承认,小哥近期的行为着实反常。
闷油瓶先是主动要求抱团取暖,后而又是因为一条陌生短信,毫无防备的就冲了出去,这根本不像他!
闷油瓶摇摇头,道:“东西。”
啪。
听到这话,上衫里就像被打开了开关一样兴奋起来,打了一个响指。
“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就让上衫先生为你们带来这次雪域之旅的焦点……核舟真迹!”
“喝粥?喝什么粥?皮蛋瘦肉粥?”胖子追问道。
吴邪摇头,面色凝重。
核舟,顾名思义,就是用桃核雕刻成的长舟,是微雕的一种。
它最初出名就是因为魏学洢的《核舟记》,其中对于核舟有“而计其长曾不盈寸,盖简桃核修狭者为之。”的形容,可见其艺术和观赏价值之高。
外界的形容已经如此,它在南北派中却也占得了高地。
吴邪曾听三叔说过,它是开启诺亚方舟的钥匙。
曾经的他还不相信,觉得这老头中西结合太过离谱。但如今,在经历过秦岭神树,青铜门等一系列事件后,已经没有什么是他吴邪所不可相信的了。
吴邪把自己的所闻说了出来。
闷油瓶和上衫里点头,对此表示肯定。
“诺亚方舟,”胖子揉搓着胡茬,念叨着,“那个串儿,你和我们说这个,是不是因为那个诺亚方舟里面是个斗啊?”
上衫里又打了一个响指。
“这位胖朋友,虽然你说的对到托马斯回旋爆炸,但还是叫我的全名——上衫里哦~”
斗?
吴邪又一次感叹胖子每一次思路都奇怪的恰到好处。
“可是小哥,你对一个斗有什么感兴趣的?”吴邪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毕竟斗这种东西,估计闷油瓶自己都记不住自己下过多少个了。
“那里面,”闷油瓶顿了一下,“有生命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