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大亮,微风拂过绿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意。
喻伽揉揉眼,早已经习惯了在醒来时看到熟悉的山体和水泥路。
她醒了会儿神,竟然感觉有点热。
好像快换季了。
平静的脱了件外套拿在手上,她才起身,往兴旺村走。
不出意外的,兴旺村内仍是一片寂静。
但地上却随处可见白色的字条。
喻伽觉得有点奇怪,她弯腰捡起一张纸条。
纸条干净洁白,上面是一首诗。
一首不陌生的诗。
滴答,滴答,一人掉落悬崖。
滴答,滴答,他在河里不见了。
滴答,滴答,一人喝下苦氰化。
滴答,滴答,他全身脏透了。
滴答,滴答,大家都睡了。
这首诗十分简短,但信息量却不小。
前面四句显然有固定指代的人以及他们的死法。
而最后一句,“大家”?
是…指兴旺村里的人吗?
这个罪犯最后的目标是整个村子里的人?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开始兴旺村那些案件,会不会也是这个罪犯所为?
不对。
死亡诗既然都有指代,那么没理由之前那么多起案件罪犯没有写下。
喻伽站在原处,思考了好一会儿。
前方突然传来骚动,她回过神,看到有好几个人互相拉扯着往村口走。
她挪动了些步伐,走到了角落处。
是三男两女,还有两个孩子。
女的牵着孩子想要往外走,男的却扯着她们往村内回带。
两个孩子看起来不过十岁,两个女的肤色黝黑,圆脸粗眉,看起来应该是四十岁上下。身量健壮,明显就是经常干活的。
三个男的中有两个年纪应该是五十往上,身材粗壮,面容肥硕,长得有点相像。还有一个青年,很高,国字脸,平头,五官粗狂。他直接堵住了他们前方的路。
两个女的哭着挣扎,“就让我们走吧,这地方不是人能待的地方。如果你还心疼你的孩子,就让我们走。”
他们拉扯着,没人注意到喻伽。
喻伽看到青年张开双臂堵住路,嘴上说着:“妈,伯母,都这么大岁数了,你们就别想这些了。这么多年来爸和伯伯也没亏待你们不是?等妹妹长大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现在走啥啊。”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短发女人把身下的女孩护得更紧,她看向青年,眼里没有失望,仿佛早已习惯了。
她只恨恨地看着青年,说:“如果你还认我是你妈,就把你爸拉走,让我们走。”
青年一动不动,无声拒绝。
只看到这,喻伽已经想通了来龙去脉,她握紧了拳头,内心交战了一番还是走了出去。
她拿起手机,做拍摄状。
几人原本无暇管她,但青年侧过头看到她的行为,拧紧了眉,“你干什么?”
显然他知道喻伽的动作代表了什么,他放下双臂,朝着喻伽快步走去。
他眼底尽是阴郁:“把视频删了。”
喻伽一步步往后,注意着他的动静。
见他不再堵着前路,便大声地说了句:“踢男人的下/体。”
她在教两个妇女怎么从魔爪中逃脱。
但二人却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听到青年说到视频两个字,慌忙的对着她说:“妹子,你拍视频做什么?快删掉。”
听到这话,喻伽一愣。就在她愣神的几秒中,男人朝她跑了过去。
喻伽迅速回过神,拔腿就跑。
青年很快追上了她,他从背后一把抱住喻伽,从后面抢她的手机。
喻伽死命挣扎,腿弯勾起向后踢。
青年早有准备,快她一步改变了姿势。
喻伽踢空,腿因为姿势不当开始抽筋。
“嘶……”她痛得弯下身,僵直着腿,无法动。
男人轻易的从她手中抢过手机。
喻伽手机黑着屏,哪里有拍什么视频。
他不怒反笑:“你耍我?”
怒气渐去,他感受到手上抱着的温香软玉。
他埋到喻伽颈间吸了一口,笑的猥琐:“真香。”
脖子间热意潮湿,喻伽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奈何她腿还在抽筋,根本没法动。
她吐出一口气,软着声音说道:“我动不了,你先放开我。”
青年显然不相信她,就着这样的姿势一把将喻伽抱起:“我抱着你不就行了。”
他父母那边发生的事情也不管了,抱着喻伽直接回了家。
半路的时候喻伽身体已经缓了过来,但他将她禁锢得很紧,她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不知道走了多久,喻伽维持着这个羞耻的姿势,已经心如死灰。
路上碰到不少人,但都看不见他们的情形似的,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目的地是一间小洋房。
男人将喻伽抱着,反锁上了门。确认她逃不出去后才把喻伽放在沙发上。
喻伽看了眼关紧的门,又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遍屋内。
就是普通的装修布置,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个出口和关紧的窗户。
不能硬来。
男人直接靠近喻伽,眼里写完欲望,他给喻伽倒了杯水,递给她:“先喝口水,润润喉。”
喻伽忍着心中的恶心,接过他的水,却没喝,她明知故问:“你想干什么?你父母那边不用管吗?”
男人裂开嘴笑了一声:“管他们做什么,他们待会儿就全回来了。”
他眼睛不离喻伽:“这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假装拍视频,我妈她们指不定就走了。”
喻伽心一凉,假意不解:“我只是想帮她们……为什么?”
“啧。”他咂了声:“你们城里人真是不知人间疾苦。你要是拍了视频发到网上,他们还活不活了?”
喻伽皱起眉:“作恶的不是她们,该受到惩罚的是加害者。”
她意有所指。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看你这脸嫩的,年纪肯定很小。”
川剧变脸似的,他脸色又变得严肃:“你怎么知道她们是受害者?我爸和伯伯养着她们,养着我和弟弟妹妹,哪里害人了?”
他的手慢慢摸上喻伽的腿,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直勾勾地盯着喻伽,直白的问:“看样子,你还是处吧?”
喻伽撇开自己的腿,低下头翻了个白眼,直接否认:“不是。”
“不是啊……”他缓慢说着,一把抓住喻伽的腿,牵制住:“那让我验验,我最喜欢荡/妇了。”
喻伽身体向后躲,在挣扎与不挣扎之间纠结。
想了想,她假意挣扎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往后倒。
男人果然顺势压到了她身上。
他从腿间往上游移,脸上逐渐露出痴迷的神色:“城里人就是细皮嫩肉……”
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底下的滑嫩。
喻伽心里直犯恶心,紧紧的皱着眉。
男人的气息在她脖颈处,他抬起头,看了喻伽一眼。见她满脸不愿也没有不悦,他在喻伽锁骨上亲了亲,安慰她:“你放心,我会负责,我们马上就结婚。”
说完,又俯下了头。
喻伽的拳头握紧了又放松。
脖子上,锁骨上,全是他的口水。
忍不住了。
喻伽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曲起腿,趁他还在亲,找好角度,直接直直地往上顶。
“嘶……”正中要害,男人痛的从她身上起身,双手捂着下半身,神色痛苦:“你……你……”
喻伽迅速从沙发上爬起,随手拿起桌上的水壶直接往被手护住的地方扔。
水壶直接砸在腿上,砸到了手边。
水杯里水温热,水壶里的水却是烫的,即使有手在前面挡着,里面也不免被烫伤。
外力打击+热水冲击,男人觉得自己好像要死了。
“嘶……啊……”男人痛极了,嘴上却还在骂骂咧咧:“你这个……疯…女……”
他已经痛得直不起身了,却还是怒气冲冲,想要去抓喻伽。
喻伽丢完水壶,并没有停留,直接就往窗户跑。
窗户锁着,是那种左右相互扣着的,并不难开。
她轻易的将窗户转开,直接往上爬,跳出了这间屋子。
里面男人半跪着,一边呼痛一边挣扎着往她这边爬。
喻伽左右看了看,记住了这边一颗标志性的树。
她不识路,干脆随便往右方向跑。
跑了会儿,她狐疑的慢下步伐。
有很浓的血腥味。
她循着味道走,看到有一间屋子,屋门大开,院子里鲜艳的血缓缓的流向大门。
她走到门前。
满目皆红,院子里有三具尸体,还在留着血。
她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想要拿手机给沈迟瑧打电话,摸了会儿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连背包和衣服也不见了。
糟了。是在刚刚那个人家里。
那里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
喻伽没有犹豫,直接放弃了拿手机的想法。
她看了看满地的血红,缓着步子离开了。
往前走过两三家,喻伽在一间紧闭门窗的屋子前看到地上有血迹。
怎么回事?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警笛声。
喻伽一喜,细细辨认了声音来源的方向,然后循着声音往外跑。
——
几辆警车在村口处停下,沈迟瑧眉间布满阴霾。
刚刚他们接到匿名报案电话,说兴旺村发生了恐怖袭击。
还没向报案人询问更多信息,那边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让周魏平查电话ip,地址确实是兴旺村,但他们再拨回去时电话却显示空号。
喻伽也不见了。
三天前抓了赵清,他们一起回家后,隔天起来她就又不见了。
兴旺村这次是发生恐怖袭击,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这里。
他下了车,嘴上还叼着烟,站在车前四处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