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尖撕开空气摩擦出咻的破空声。
从天而降的长矛洞穿野猪坚韧皮毛,刺穿血肉捅进五脏六腑里,从身子一侧钻出鲜血染红的矛尖。
嗷嗷嗷凄厉的惨叫声里,水潭周边饮水的野猪群,犹如惊弓之鸟,沉重轰隆脚步声里鸟散鱼溃,抛下重伤到底的同伴。
这已经是这些时日里第几次了?越来越小规模的野猪群,在一次次见证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飞射出来的长矛将同伴钉死在地上,早就吓破胆。
蹲守在水潭悬崖上的林江正在给投矛器上矛,举起投矛器,长矛对齐视线瞄准挣扎哀嚎的大野猪,毫不留情猛烈挥舞下投矛器。
让野猪胆寒的破空声下,长矛再次捅穿地上,血流不止染红地面,挣扎惨叫的野猪肚子。
连续三根长矛捅穿野猪身体,把野猪钉在地上动弹不得,生命力顽强的大野猪才渐渐没了挣扎力气,有气无力哀嚎着。
收起投矛器,林江招呼一声蹲在一边探头看着悬崖下野猪,已经长大到膝盖高的肉罐头,下山去收获今天的猎物。
来到水潭周围,林江拍了拍肉罐头毛发浓密顺滑的后背。
近两个月磨合下来的默契下,肉罐头从灌木后站出来,去前面探探路,确定野猪群是否逃走了远离水潭。
确认没有危险,肉罐头嗷呜嚎叫发出信号。
林江这才从灌木后站出来,朝着倒地不起的野猪走来,右手摸上裤腰用塑料绳绑住悬挂的一块铁片,解下塑料绳拿着手上。
打磨过的铁片锋锐,比起石刀不知道要胜过多少,轻而易举的就割开野猪坚韧的皮毛,刨开肚皮,把热气腾腾,腥臭难闻,花花绿绿,沾满粘液鲜血五脏六腑掏出来。
挑挑拣拣挑出猪心,肝脏,剩下的就地扔了不要,用树藤捆绑好野猪。
肉罐头在前面探路,林江拖拽着去掉几十斤内脏,百来斤的大野猪打道回府,返回营地。
回到营地里开始处理这头大家伙又是一件费时费力的事。
老样子用火烧去皮毛。
抱着木柴堆积围住野猪,放火烧猪,火舌舔舐灼烧皮毛散发出焦糊臭味。
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势,林江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
第五十九天,距离那场台风过后,时至今日,已经快要两个月了。
在这两个月时间里,用干草从上往下绑住藤条封住墙壁搭建好的庇护所,是林江是林江最为可靠的后盾,手中的长矛投矛器带来丰富的猎物,每周一次的赶海更是大大的改善了伙食。
除了开始,跌跌撞撞摸索的一个月,林江这两个月的荒岛生活,有鱼有肉,有荤有素,睡觉有瓦遮顶,有墙挡风,还有肉罐头看家陪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挑战难度。
每天的日常里,林江除了狩猎刨食的时间,要么在营地里加固庇护所,砍伐下足够的木头,在营地周围占地为王,搭建起一圈一米来高的护栏。
还用长矛挖坑,日复一日,在前两天才完工,挖出沟渠把几百米外的水潭潭水接引到营地里来,满足方便了日常用水需求,不用再隔三差五打水,还能够每天洗澡,干干净净。
现在与其说荒岛求生,不如说是林江的荒岛度假。
眼下,为期三个月的荒岛求生也接近了尾声。
刚上岛那段时间度过的十几二十天,加上后面五十九天时间,大概还有三五天就到期了。
也不知道我走了以后,肉罐头你能不能适应自己生活啊?
摸上趴在身边看着火堆,除了不会摇尾巴,跟条狗差不多的肉罐头,林江习惯性的自言自语,有些担心。
一开始是想着养起来当成应急食品的肉罐头,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多少有些感情了。
嗷呜叫了一声,在林江抚摸下的肉罐头趴在地上没心没肺的样子。
到时候自己混不下去,就去找岛上那几头野狼吧?应该会接纳你吧?
在养了肉罐头,林江后面有意识的避开剩下的狼群,猎杀野猪多多少少有这方面考虑,绝对不是因为比起猪肉,狼肉味道是真的高低立判。
野猪皮毛烧好,林江用长矛把燃烧的柴火扒拉开来,用塑料瓶灌水淋上烧的表皮焦黑的野猪,用石头当钢丝球摩擦清洗野猪。
清洗好的野猪用铁片割开皮肉,再用石头砸,用脚踩断骨头,把百来斤的野猪分解成小块,留下今天要吃的野猪头,一斤肉,还有猪心猪肝,剩下的猪肉抹上海盐,用树藤吊起来,挂在火堆上烟熏着。
野猪头用海带树藤缠绕包裹好,埋进烧的滚烫的土窑里做叫花猪头,这是给肉罐头吃的煮熟就可以。
剩下的猪心猪肝林江自个儿吃,用铁片切片,加海带煮个猪杂汤,再烤上一斤野猪肉,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
出窑,热气腾腾软烂的野猪头,扒开海带让肉罐头自己抱着啃,林江端起海螺壳喝着咸香肉汤,吃上一块外焦里嫩的烤肉。
可惜没有辣椒,肉汤换成啤酒就好了啊。
这一天到晚,吃来吃去不是烤肉就是炖肉的腻歪,林江现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吃上一顿酸甜苦辣咸的火锅,再来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大米饭!
这都三个月没吃过大米饭了,林江都要馋哭了。
吃饱喝足,收拾收拾洗刷完毕,撸着肉罐头打发时间,看着明亮夜色,繁星汇聚的银河里,皓月当空。
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啊。
打了个哈欠,林江回庇护所里,爬上阁楼床上,拉上干草被子闭眼睡觉。
次日,一觉醒来是陌生又熟悉的天花板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