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呈居然要和他们同去西山!?那是不是意味着有两双眼睛盯着她……
戎誉扭头看陈星:“我爸要看着我和陆尧处对象。”
“是啊。”陈星无奈,开门下车。她不敢面对的事情,还得是让他来解决。
“哥。”陈星礼貌地朝戎呈笑了笑。
戎呈并不友善:“昨晚她在你那里?”
“昨晚她病了,今早退烧。”陈星言外之意是不建议他们去爬山,“医生叮嘱多休息。”
“我觉得她缺乏运动。”戎呈对着车上的戎誉招手,意思是让她下来。
戎誉看着自己过短的“裙T”十分后悔没听陈星的话。她无奈推开车门,拉了拉衣服下了车:“爸爸。”
戎呈上下打量戎誉这不伦不类的穿着,愤愤道:“男朋友在里面,赶紧去换衣服。”
戎誉正要往屋里走,没想到被陈星拦在了身后。
“他们只是朋友。”陈星纠正。
戎呈当然明白陈星的意思,他看见戎誉躲在陈星身后,多少也了解女儿的心意,不过郑老在,有些事不该这时候说。
“先让她进去吧。”戎呈缓和了语气,“我不说她就是。”
陈星转头用眼神询问戎誉,没想到戎誉耗子见猫似的,一溜烟跑进了屋。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戎誉走后戎呈蹙眉,“他也是我女儿。”
陈星觉得这件事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但他还是竭尽所能解释道:“她做戎誉前,做了十四年金家的七小姐。没有哪个女人比她住在金家更久。”
戎呈不得不承认,虽然他知道“金家”,但他并不了解那是个怎样的存在。他更不懂“住在金家”意味着什么。
“金家因为家业大,为免兄弟姐妹因继承财产手足相残,素来只留男孩和正妻的孩子在金家成长。金怀瑜多情,他曾经结过六次婚,而戎誉的生母和她在金家住了十四年,她是唯一一个出生在金家,成长在金家的孩子。金家就像自立的王国,女儿们就是放逐在外的使臣。长大后为了家族嫁人,联姻这事没得选。偏就她,明明是个女儿,却从小成日跟着父亲和几个哥哥出入商海,为什么?”
“因为宠爱。”戎呈不得不承认,戎誉天生就让人觉得该拿来宠,他一个养父都觉得她是前世的债主,更何况生父。只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金怀瑜从没出现过……
“据我所知,金家为她保留了姓名签章。就放在金桥大厦特助秦羽的手里。而金桥大厦内所有的项目,都是由这枚签章印发生效的。金家百分之二十八的生意都以金桥大厦为基地,虽然不是什么大比例数字,但已经是金家生意中占比最大的部分。戎总,您也是生意人,我说到这里您应该已经清楚,您的女儿,把握着金家的经济命脉。只不过这事,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戎呈自然听得明白:“你说这些和她去西山有什么关系?”他问,“金家的女儿不能爬山?”
“可以。”陈星哪敢反驳。
“那就等下山以后再说金家的事。”戎呈说完,转身进了屋。徒留陈星站在原地,捧着半肚子没说完的话发愣。
戎誉换好衣服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的郑中天正在跟陆尧叙旧。她往窗外看了一眼,隐约见陈星的车还没走。
“出发。”戎呈下达了最终的命令,意在提醒戎誉现在别扫了老郑的兴。
戎誉不悦,好在电话响了,是陈彦行。
“喂?”戎誉捂着嘴,低声道,“你跟我爸说什么了他脸那么臭?”
“说你是金家的女儿。”陈彦行浅笑,“告诉他金怀瑜的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陆尧不够格。”
“做你的白日梦!”戎誉愤愤道,“我姓戎,用不着联姻!”
是啊,她姓戎,不姓金,她可以选择嫁给自己爱的人,而不是金家需要的人。陈星想说,却没开口。这件事如果告诉戎誉,她那个小脑袋瓜指不定还要为已经离婚的父母编造些什么谍战画面来。再说,她也算心灵通透,早晚会想明白的。
“到了把定位发给我,我在附近订好房间,晚上接你到我那儿。”陈星道。
“好。”可以在郊外等到喜欢的人,戎誉终于开心起来,她走到陆尧身边低声问:“晚上我绿你可行?”
“女侠威武!”陆尧伸出大拇指,顺便问她:“和好了?”
“差不多。”戎誉得意地晃了晃脑袋,“我们大概是要谈正经事。”
“有多正经?”陆尧玩笑道,“讨论生命吗?”
“别胡说,我们讨论上一辈人的事,还有上上辈!”
两人说话间出了门,戎誉正瞧见陈星上车。
“说来也奇怪,”她转看陆尧,“我好像每回见他,都能碰见糟心事。”
“那正好,你一路上可以想想往后是天天糟心还是隔三差五地糟心。”陆尧在一旁嘻嘻地笑。
戎誉摸着下巴:“而且都是大事!”
陆尧为戎誉打开车门:“我带你出去散心,你不用顾忌旁人,只把自己想不通的事留在山里就好。”
“我想不通的事,必得想通。”戎誉颇有些无力,“如果我都不能想通,那下头的人,恐怕得乱成一团。”
路上她问陆尧:“原先你遇到不开心的事,散心时候就把那些事都丢下了吗?”
陆尧在开车,他或不可见地蹙眉道:“有段时间,觉得自己不该浪费一副好面孔,就去学表演。机缘巧合接了一部剧,也算红过,体味了一把人情冷暖。那个时候想不通的事可太多了!”
戎誉突然记起陆尧也是当过艺人的,陈星也正做着艺人。虽然她爸爸也是圈里人,但她对圈子里那些手段并不清楚。
“演艺圈是个大染缸,人进去走不好就成了鬼,”陆尧提醒,“陈星如此顺风顺水,难道他就没做过什么违背良心和道德的事吗?”
戎誉觉得陆尧在暗指什么,她忽然想起陆尧之前说丢了母带的事:“你的意思是,他害过你?”
“从他的身份看,一个集团的独子,应该不屑去迫害别人。”陆尧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路况,“至于他的运营商和团队,就不好说了。”
“要真是那样,也只能说他的运营商和团队不好。”
“你觉得团队做事情他会不知道?”陆尧笑了笑,“你喜欢他,我不反对,但是如果你真心准备去爱他,我奉劝你先调查清楚。别到最后吃了亏,没地方哭。”他用下巴指了指前车,“我估计你爸也这么想。”
“所以我应该控制我自己。”戎誉思索着陆尧的话,“可我觉得他也喜欢我。”
“离开这个大染缸,他或许会是个不错的人。可是身在其中,总有身不由己。”陆尧提醒,“你打开微博自己看,估计现在已经在热搜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