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你可能不知道,他可是黑客!”
“不不不是…爱好而已,没那么夸张”,罗纳尔多赶紧解释道。
“你跟我搁这谦虚啥呢,我又不是没见过”,杨恩奇上前一把勾住罗纳尔多脖子,打趣道:“你肯定能入侵五角大楼和修改股票,对吧”“来,外面就有电脑,给奇哥畅哥表演一个”
“这个真不会…”
“回去”,刘畅直愣愣看着罗纳尔多,说道。
二人顿时停止打闹,同时看向刘畅。
“畅哥,我可以帮忙”
“对啊,别小瞧人家,他本领可不小”
刘畅缓缓站起身,轻轻拉开门。
“回去”
杨恩奇给罗纳尔多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呆在房间,自己和刘畅走了出去。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不能参与进来”
“为什么”
“你他妈疯了?!干这种事拉上一个未成年人?”,刘畅试图压低自己的声调。
“未成年?未成年又咋了,难道要我找这些人吗”,说完,杨恩奇指了指两人身边正对着屏幕大喊大叫的人。
“就像你说的,都干这种事了,还在乎成年了吗?我那些朋友比他还不如”,杨恩奇据理力争,同样不甘示弱。
“至少人家的专业对口,可以负责咱们的后勤工作”“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
刘畅听完,还是摇摇头。
“不行”
“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可负不起责任”
“你个乌鸦嘴”,杨恩奇骂道。
“不,这件事不可控因素很多,谁也不敢保证一切顺利”
“他还年轻,我不能害了他”“重新找一个吧”,刘畅低下头,闭上眼,不愿再说下去。
“在这吵吵吵吵你妈*”,两人身侧一方,那个半蹲在椅子上的人回过头,斜着眼看刘畅与杨恩奇,露出手臂上一条乌青的盘刃蟒蛇,电脑屏幕上显示三个红色大字:“已死亡”
“害得老子死,操你...”
网吧里哐当一声巨响,那人的椅子打了个滚,带动着他的下巴猛磕在键盘上,随后像条泥鳅似的滑倒在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引得四周的人纷纷起身查看。
刘畅收回抬起的腿,扫视一圈看向自己的人。
“你他妈谁啊”,刘畅喃喃道。
“旅行?投资?公事?”,工作人员端起对面中年人递过来的证件,比对着照片。
“旅行,旅行,我们专程来看奥运会”,中年人竖起两根大拇指,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
“奥运会,非常棒,非常精彩”“我们,爱中国”,中年人身后几人也跟着挥舞起手中的吉祥物,每个人脸上都贴着一块五星红旗。
嘭,鲜红的印章盖在中年人的护照上。
走过办公层时,杨恩奇心里颇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讲话声、电话声、键盘声、打印机的嗡嗡声、拿着A4纸走过时的哗哗声不绝于耳。
“小珊,下班之前!”,大厅靠窗位置,一位西装领带男站起身,对着另一头喊。
“啊?”
“下班之前再检查一遍OA文件,有通知转发给我!”
若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否则怎么也想不到,在这样一幅安定和谐的画面下,背地里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正想得入神,杨恩奇突然感觉自己撞到什么东西,回过头看见,一位四尺有半、五尺未满的少女正坐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点吃惊而专注的神情,好像远处有人叫她似的,在她的四周散落着大小不一的电子零件。
“你眼睛长屁股上去啦”,少女的声音娇软,和她的五官一样。
少女一袭淡粉连体长裙,紫色丝袜下踩一双绯红色厚底凉鞋,上身套一件蓝白格子薄袄,上面印着蛋糕、棒棒糖和蝴蝶结各种图案,头上戴一顶蘑菇形状的黄色针织帽,帽额左右各印着一个红心,中间是一只稍大的凯蒂猫。
这个五颜六色的独特少女,立刻引起了杨恩奇的注意,可少女却又像什么事也没发生,拍拍灰尘捡起地上的东西,而后与杨恩奇擦肩离去。
这特么。
什么打扮啊。
杨恩奇浑身发热,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和瘙痒的感觉。
“嘿”
“不好意思啊美眉”
少女头也不回,竖起中指。
杨恩奇笑了,转过头。
大汉两只手背在身后,站在楼梯上,正俯视着杨恩奇。
“教头...”
“你来干嘛”
“给你拿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嘿嘿”
大汉不再问,摆摆手,杨恩奇立马领会,像只螃蟹似的两三步跨上楼梯,跟大汉往楼上走去。
路过一间会议室时,大汉停下脚步,推开门,和里面的人嘱咐几句。
透过半开的门缝,杨恩奇看见会议室有不少人,几乎都围在一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年身边,好在那些人站得分散,又都拉上窗帘开着灯,明晃晃的使杨恩奇看见中间那青年的脸。
怎么是他。
“教头,这是在安排新人入职吗”
“闲事少管”
“我认得那人”
“纺织厂老板的儿子,叫什么来着”“何...”“何博”
大汉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自顾自地走。
“他啊,还是小有名气的,我以为你知道呢”“仗着自己老爹有钱有势,干了不少混蛋事,上学的时候就捅过人,也没听说他坐牢”
说起来也奇怪,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看会议室里那些人的架势,应该不是做楼下的那种工作吧。
杨恩奇将布包放在办公桌上。
“上次看您办公室贴了不少字画,心想您可能爱好书法,这不,给您带了点小礼物,放心,没别的意思,纯粹是尊敬您”
“看看?”
大汉缓缓从椅子上站起,宛若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山。
打开小方盒,一支白色毛笔呈现在大汉面前。
此笔为斗笔形制,碧玉为斗,白玉为杆,笔身刻有祥云浮雕,云朵层次分明,或聚或散,疏密有致。其白玉纯净洁白,玉质温润如脂,笔毫油光劲健,颇具文雅之气。
杨恩奇在一旁默不作声,眼睛死死盯着大汉捏在手中那只毛笔。
“哼”,大汉轻哼一声,身子也跟着抖动一下。
杨恩奇心头一紧。
“哈哈哈哈哈哈”,这是杨恩奇第一次见大汉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恩奇也跟着大笑起来。
大汉笔放进盒子里,又瞥见布包里似乎还有一件东西。
“啊,这是5年茅台,家里翻出来的,不是啥好东西,我不会喝酒,就给您了,嘿嘿”
“嗯”,大汉将布包打了个结,放在办公桌下。
“说吧,什么要求”
“害!看您说得,咱们就不能有纯粹一点么!”,杨恩奇夸张地做出一副责备的表情。
“我从第一天进到咱们公司,就觉得就觉得…”
“我们是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啊!更何况,还有像您这样有魄力有能力的领导亲力亲为教导咱们,我真是…”
“像获得了新生一样高兴!”
“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教头,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事要您帮忙的话”,杨恩奇尴尬的笑笑,
“那就是希望在下一次出任务之前,您多教导教导我”
“我嘛,不像刘畅、罗纳尔多,一个练家子,一个懂技术,担心这样下去以后会拖累整个队伍,给公司造成麻烦”
“还需要多多学习”,杨恩奇一边说,一边点头哈腰如鸡啄米。
大汉俯下身子,拿起脚边的小水壶,一边给桌上的盆景浇水,一边说道:
“少跟我拍马屁”
“不过说起刘畅这人”“最好离他远点”
“他怎么了”,杨恩奇惊讶地问。
“这小子,愚钝无知”“会带来不少麻烦”
“如果不是我在背后说情,他可能早就人间蒸发了”
听到这,杨恩奇咽了口唾沫。
“噢,不过我和他私下也没什么交流”
咕咚咕咚,饮水机在回涌。
“抽烟”,杨恩奇从衣兜里掏出烟盒,推到大汉面前。
“你啥时候见我抽过烟”
“哦对,忘了哈哈”
短暂的沉默。
“那,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杨恩奇起身就要走,大汉在背后叫住他。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吗”
“你的烟”,大汉拿起桌上的烟盒,扔给杨恩奇。
“唉,记性不好,从小就丢三落四,就因为这还挨过不少顿打,哈哈哈哈哈哈,走了教头”
一直走了好远,杨恩奇都不敢回头望,生怕一扭头就和窗台上的一双眼睛对上。
坐回车里,杨恩奇感觉心仍在猛跳,眼睛瞪着前方,不住地深呼吸。
“搞到了吗”
杨恩奇小心翼翼地将两根手指伸进衣兜里,夹出刚才那个烟盒。
“慢点,不要擦掉了指纹”
“那,明晚就动手”
“可以”
“再说一遍计划”
“明晚9点,我负责潜入大楼”“对了,你确定保安是9点半进去吗”
刘畅点点头:“至少这三天都是”
“好,那我继续说”
“到时候,我的联络人会在河对岸山头观望”
“你的车就停在现在这里”,杨恩奇说着,手指了指身下。
“如果十点之前我没有出来,就说明有情况”“到时候…”
“嗯,我知道”,刘畅说。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就是楼上具体是什么样”
“你看国外电影吗”,刘畅问。
“不看”
“像电影里高度戒备的地方,配备的都是指纹锁,是当今最先进的防盗技术了”,刘畅胸有成竹地说。
“就像这样”,刘畅将拇指按在中控台上,“一下就开了”
“放心吧”“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