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论诗痞诗阀

论诗痞诗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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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近日得一清闲,常泡于网络碎聊、展诗,有互相道好者,有路过而不停下脚步者,更有半壶水好为人师者。也好,网络嘛,不就是寻开心闲聊而已,谁又能够遇见几个真正的大师混迹网络,指点江山,解众生糊涂呢?

大师们都在庙堂高处望远去啦!大师们担心的自然是人类的未来,谁关心眼下局部之争呢?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写诗这个门道,靠的还是自我的专研和明悟,根本没有谁能够指导谁,只要你有心、用心、虔诚的对待,明悟了生产、明悟了生活和明悟了社会诸相,且把自我融入其中,再能出得来,就是一首好诗,也就能写得一首好诗。

要写好一首诗,历经红尘万丈是不可少的,唯有心之颤裂,方能成其大,唯有忽然开朗,方能得其道。写诗十余载,个中辛酸不必细说,写到醉眼处,自是能够窥得一些轮廓,糊里糊涂间自命为诗者多不胜数。

所谓诗者,顾自观之,有别于常文,有别于常态,出奇招或平凡中见大义,构筑与心思因人而异,不千篇一律。真诗人,为诗即为道,不一窝蜂,不互捧,批评有礼有节,自我圆善其理。真诗人,且包容,知不足,不献媚,不霸道,且谦且傲。

正因构筑与心思因人而异,故历来就有文人相轻之害,都是充当王婆,觉得自家的瓜比别家的要好,比也就得了,还欲出门手把手教人怎么下种、怎么施肥,并强制别人一定得如此,不如此后果自负云云。

细想,不知什么后果?是就此与鲁奖无缘还是与诺奖无缘?心想,功名利禄如云烟,前尘事了后世断,得与不得,有何相干?我又不是那些靠拿奖吃饭的人,没奖就活不下去了。也有不看重奖与不奖的,此类人,却又把朋友情谊捆绑起来,不听从便断交言言。

兀自认为,写诗不过求道修心,用以释放我这罪孽的红尘,以炼化戾气或净化孽缘,求得身心一解脱,千帆万叶中好自萧然过。诗之达者,唯其道之达者,而道又在其心,其心需修,去掉千枝蔓万枝节,一心向前,一往无前。故而诗乃正能量者,不是一些人手中的刀刃,捉对厮杀或倾轧弱势者,反正义之利器。更不是玩偶,以赛以评以奖论高低,更不可以戏弄或作交易之器件。诗只有品,方能闻其芳香;只有颂,方能尝其美妙;只有读,方能深明个中大义。

一些人,以出书为目的,大量烂俗之诗充斥网络,以出名为目的,向有声望者摇尾乞怜,向同位或后进,大加贬损。也有淡漠的,写之放置抽屉不予出示,成书又束之高阁,何苦哟,不如且写且毁,如此生生世世,何必要来浪费有限的纸张,加重碳污染加重森林的破坏程度呢?尔等罪孽也!

吾观诸相,但凡写于不发,发了束之高阁者,无关诗之高低,是为痞;吾观诸相,以诗为玩偶,戏弄诗之美者,胜为痞;吾观诸相,以吾道为大道,以人伦纲常绑架众生,利用权柄以期归心,是为阀;吾观诸相,且不容,碾压众生,成其高位以获取世俗之利者,胜为阀;吾观诸相,弱时摇尾乞怜,达时权谋诗之王朝,以诗作交易之器件,无品无颂无读者,绝对阀痞。诗痞诗阀,其乃诗之不幸也!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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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7月10日于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