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 立之夏
  • 汗青ice
  • 2807字
  • 2022-08-01 10:19:31

“嘣!”一个刚烧完没多久的煤球砸在冬雨的头上,然后四散开来。

“没事吧?冬雨!你怎么样?”我大惊失色,急忙把她拉到一边。

冬雨摸着头,有些痛苦,但嘴里还是说道:“没事,没事。”

“蹲下来一点,给我看看。”我道,冬雨光脚量身高一米七二,我才一米六二,我们整整差了十厘米。

冬雨低下头,我仔细检查着她的头发,嘴里喃喃道:“还好,还好,没有流血,也没有烧伤头发,我帮你揉揉,别起包了,起了包会掉头发的,掉了头发那块地方,最少要三四个月才能重新长出头发。

这些人怎么这么缺德呀?高空抛物,而且还是抛刚烧完的煤球,没有一点良心,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我今年是很倒霉了,因为我今年是本命年,老人说本命年运气都会不好,你看,我这一年,什么都不顺,工作也不顺利,感情也不顺利,应该说就没有一样顺利的。”冬雨沮丧道。

“没事!有我在你身边,我会把我的好运传给你的,我这人很旺的,特别能旺身边人,有我在你身边,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你看,今天幸好是一个烧完的煤球,如果是一个别的硬物,你的头一定会流血。

文去年也是本命年,他也是有许多事不顺利,他说幸好有我陪着他,他总能逢凶化吉,说我生来就是一个帮人化解劫难的。”

突然,我怔住了,明年是蛇年,是林斌的本命年,林斌!你会不会也很不顺利呢?如果你的生活与工作都不顺时,你怎么办?我又不能陪在你的身边,如果我能陪在你的身边,为你开解一切,那该有多好呀!

想想这些年来,我真的一直是在陪别人过本命年,九七年时,我认识世雄,那年世雄二十四岁,正好是本命年,九八年我来到广州,认识了志威,又正好是志威的本命年,他正好这年二十四岁。

九九年,我一直在与文谈恋爱,文二十四岁,这一年又正好是文的本命年,二千年,我与冬雨成了好友,今年她正好二十四岁,也是本命年。

如果我与林斌没有分开,那明年林斌就是二十四岁,也是他的本命年,林斌!我陪着那么多人走过了本命年,却偏偏没法陪你过本命年。

林斌!你为什么不要我?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陪着你走过人生所有的逆境?哪怕将来你生活好了,再来不要我,我也无所谓,可你却只用了六七个月的时间,就厌弃我了,难道我在你的心里真的就这么一无是处吗?

“我觉得我运气的确还算好的,我前几天与我一个朋友一起玩,她也是本命年,我们喝完酒走出来,同样并排走,她不知道怎么走,居然撞到前面的护栏,然后掉进水池里,掉进水池还被旁边的硬物刮伤大腿。

那晚,我们一群人急忙把她送去医院,在医院折腾了一整晚,看到她,我觉得我比她走运多了,她今年也是失恋了,感情也不好。

她是十二月出生的,老人说腊月里的龙最不好,千里冰封,是困龙,怎么龙腾四海呀?我是九月出生的龙,虽然运气也不怎么样,但比她这条困龙,还是要强一点。”冬雨边揉着头边道。

我真是哭笑不得,笑道:“如果真有本命年,不知道我的本命年会倒什么霉?”

“这不一定的,有些人本命年不但不倒霉,还会特别旺,我觉得你本命年可能会特别旺。”冬雨道。

“我十二岁时,第一个本命年,我妈离开了我们,但当时我很天真,觉得也没有什么好伤心的,反而还有些开心,因为我觉得再也没有人打我、骂我、管我了,我就像孙悟空一样,终于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可是很快,我就被打脸了,而且是打得啪啪直响,我知道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想的,以前我妈在家时,也许我会被她打、被她骂、被她管,但是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对我。

她走后,我发现原来没有她的保护,会有一群人来这样对我,别人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不但尽情的欺负与羞辱,还要下手没轻没重地打骂。

我妈打我是用竹枝条,一般不是打手就是打脚,尽量地选择让我伤皮不伤骨,但别人是你哪痛就往里狠揍的,原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是真的有道理的,没有母鸡保护的小鸡,命贱如蝼蚁,谁都可以上前踩几脚。”

冬雨望着泪眼汪汪的我,轻声道:“彬儿!伤心的过去,就不要想了,只会越想越伤心。”

我点了点头,用手把眼泪擦去,然后对冬雨道:“冬雨!我们走吧!离开广州。”

“离开广州,去哪里?”

“去深圳,我们换一个城市生活,既然我们在广州过得都不好,那我们就走,你在广州伤痕累累,我也在广州伤透了心,树挪死,人挪活,我们走,我就不信,我们闯不出一片自己的天地。”我道。

“好,我们走,离开这里,其实我早就想去深圳了,我表妹一直叫我去深圳,只是你一直留在这里,我仿佛有一条退路一样,总是不忍心离开这里,既然你也肯走,那我们一起走。

其实我觉得深圳更适合我,那是一座年轻的城市,那里更新、更快、更现代,街头都是年轻人,充满了活力,不像广州,仿佛是一座养老的城市。”冬雨道。

我们说干就干,第二天,我就回公司交了辞职书,吴总有些惊讶,但却没有极力挽留我,只是简单询问我为什么要辞职?我说我要去深圳了,他就说广州多好,去深圳干嘛?我说我想换新环境。

他说你真的想好了,我说真的,确实想好了,他就批我了,客气说将来有空回广州来玩。

我知道那是因为吴总心里对我还有气呀,前几天,玉回东洋之风餐厅来玩了,并且正好碰到了吴总,吴总兴奋地叫喊玉,但玉却不理睬他,并恼怒道:“你还叫我干嘛?你不是要炒我吗?你够狠心,说炒就炒。”

吴总有些张口结舌,看到一旁的我,就没有再讲什么话了,可玉却一直留在店里不走,与这个讲话与那个讲话,就是不理吴总。

一个小时后,玉走了,吴总望着她的背影满怀失落,他觉得这块送到嘴边的好肉,被我突然给打飞了,他想想就有气,我对别人耍什么阴谋鬼计他不管,但耍到他头上就不行。

可他又拿我没办法,因为我的确尽心尽力帮他管理餐厅,我在工作上的表现,他是有眼看到的,另外,他还要给陈总面子,我是陈总极力推荐上来的人。

陈总虽然年轻,也从来不管餐厅的事,但陈总是广州地头蛇呀,而且实力不容小觑,他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所以他对我再不爽,还是要忍。

现在我自己不干了,他觉得正好,反正我也没有帮他把餐厅的生意打理得多好,有我没我也就这个样,他去哪里招聘不到一个餐厅经理呀,反正只要工资给得够,还怕请不到合适的人选吗?

所以,吴总爽快地答应了,一个星期后,我就可以离职了。

然后,我又找了房东阿姨,告诉她,说我要搬走了,一个星期后就要走,房东阿姨还是很好的,这两年的相处,我们都有了一些感情,她对我满怀地不舍,说她的房子给我住最放心,房子干净,交租准时,有我这样的房客,她是放一百个心。

我告诉她,我要离开广州了,如果不是要离开广州,我也舍不得搬走,将来有机会,再回广州看她,她说好,如果我回来,她请我喝茶。

我说好,其实我知道,这只是客气话,如果真走了,就再也不会相见了。

我的行李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一个行李箱,里面装的不是衣服就是书,剩余的东西我都不要了,这些桌子、櫈子、厨房用品,所有能用的东西就留下吧,看看下一个房客用不用得上,如果用不上,他们自然知道扔弃。

望着周围的一切,我是如此地不舍,可我不舍又有什么用,再留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我临走前,我觉得我应该有一些事要做,我要写一封信,说说我的心里话,另外,我还要去见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