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等他主动放弃

鬼面人一声惨叫,从半空跌落下来,江路:“捉住他!卸了他的下巴,别让他自尽了!”

鬼面人见自己无处可逃,落下来的瞬间就咬破了嘴里藏着的毒囊,“呵呵……”

他摔落在地,眼神阴鸷的盯着后面的谢辞酒,黑血从嘴里、鼻中、眼角流下,看着颇为瘆人。

亲卫们吓了一跳,江路快步上前,伸手在他的鼻息处一探,又神色凝重的按上了他的颈侧,懊恼的转头对谢辞酒说:“死了。”

院内一片肃然,剩下的杀手在翻墙出去的时候被等在外面的锦衣卫堵个正着,又打了起来。

最后打不过逃不走的全部服毒自尽。

血腥味从墙外飘到墙内。

谢辞酒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随后就感觉有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清香沁人,谢辞酒第一次觉得浓郁的花香也挺好闻的。

她低声问:“是你吗母亲?你可以出来了?”

燕知回犹豫着要不要说实话,锦衣卫的人忽然闯了进来。

为首的正是慕容文,他手里拿着刀,面色肃杀的大步而来见到谢辞酒后单膝跪地:“卑职救驾来迟,还请郡主恕罪。”

“请郡主恕罪!”

后面的锦衣卫齐刷刷的跪下。

谢辞酒见不是说话的好时候,也就没再问,燕知回松了口气,趁着这个机会脱身,回到了卧房里,继续附在花上。

寒风拂过脊背,谢辞酒怅然若失,她能感觉出来,人走了。

她眼神有片刻的落寞,随即又恢复如常,对慕容文道:“免礼,你们怎么来了?”

慕容文起身说:“卑职今日负责巡防,隐隐听到这边有打斗声,便立刻召集人马过来了,果然见王府后院里火光闪烁。”

说着他瞥了一眼满地的杀手和亲卫的尸体,“事急从权,卑职情急之下未经郡主许可便自作主张冲进王府,还请郡主见谅。”

“无妨,你们来的正好,劳烦你们把这些尸体收拾了,顺便查一下他们的身份,我倒是想知道,天子脚下,究竟是谁给他们这么大的胆子公然行凶!”

“是!”

慕容文一摆手:“把这里收拾干净,你——”

他点了个人说:“你入宫把此事禀告皇上。”

“是。”

院子里再一次热闹起来,亲卫们回去处理伤口,银霜红雪和陆叔从卧房里出来。

“郡主!”银霜提着裙摆担忧的跑了过来,看着谢辞酒还在流血的手,惊呼一声,“快,叫大夫来!”

江路一边拿帕子擦脸一边走过来,“我看看。”

谢辞酒把手背到了身后:“没什么大不了的,划了一下,小伤,我自己处理即可,你们回去休息吧。”

江路不放心:“真的没事?我那里有金疮药。”

谢辞酒看一眼他肩头的伤:“你给自己用吧,我房里也有。”

江路脸色微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伤,疼的皱了下眉。

“行了,你先去把自己这一身血洗了吧。”陆叔冲他摆摆手,又对谢辞酒道:“郡主也先回房,老奴让人去备热水来。”

谢辞酒点点头:“辛苦了。”

……

一场刺杀,搅得整个京都都不得安宁,有人深夜入宫,有人深夜出府,看似没什么大动作,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外面如何,谢辞酒暂时不想管,也轮不到她管,小厮抬浴桶来的时候,谢辞酒迟疑了一下说:“搬到偏房去。”

“啊?是。”小厮对视一眼,不懂郡主为何忽然换地方了,但主子做事轮不到他们置喙。

他们听话的把浴桶抬过去,还点上了灯,这才退出去。

红雪拿来干净的帕子和里衣放在一边,“郡主怎么忽然想来这边沐浴了?在卧房里不是更方便,这样沐浴之后回房万一又受了风怎么办?”

银霜把伤药和纱布放在桌上,赞同的点点头:“郡主要不还是别沐浴了吧?你的伤口也不能沾水。”

谢辞酒不以为意:“纱布缠厚一点我不碰水就行了。”

“好吧。”

红雪和银霜对视一眼,“那奴婢们去外面守着,郡主有吩咐再叫。”

“嗯。”

谢辞酒站在浴桶边,垂眸看着里面自己的倒影,若有所思。

之前那些似有若无的怀疑都在一瞬间浮了上来。

她不禁又一次问自己,花里的真的是母亲吗?

如果不是,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如果是,为什么每次到关键问题就没了动静,甚至性格也大相径庭?

其实她心底已经隐隐偏向于不是了,可……难得的那点温情让她一直自欺欺人。

呼出一口气,谢辞酒开始脱衣服,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就等他想结束的时候再结束吧。

……

卧房里一片宁静,燕知回就在这片宁静里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为什么阿酒不回来沐浴?

她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那她回来会问自己吗?

燕知回陷入了沉思,自己要不要主动坦白?

雪团趴在角落里睡得正香,还隐隐能听到点细微的鼾声。

燕知回越听越心烦,这狗崽子就不能给它换个地方养?

他恶狠狠的盯着雪团的脑袋,雪团睡梦中似有所感,一下子惊醒,冲着周围“汪汪汪”直叫。

燕知回:……

更吵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和一条狗较劲?

现在打晕还来得及吗?

燕知回跃跃欲试,然而他还没出手,房门忽然就被人推开了。

谢辞酒裹着大氅走了进来,挟着一身风雪寒气。

燕知回瞬间屏住了呼吸,枝叶都僵在了原地。

气氛陡然间微妙起来。

然而谢辞酒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俯下身来抱起了不安的雪团,“雪团乖,怎么了?”

雪团:“汪汪——”

“没事了,坏人已经被打走了,你睡吧。”

谢辞酒以为它是害怕之前的事,伸手摸了两下就把它放回了笼子里。

雪团恋恋不舍的绕着她的手打转,但还是乖乖的趴下来不叫了。

谢辞酒又摸了摸狗头,“好雪团。”

燕知回:……

又是想杀狗的一天。

摸完狗,谢辞酒去洗了洗手,最后才来到燕知回面前。

燕知回皮都绷紧了。

谢辞酒就这么垂眸看着他,“谢谢母亲出手相助。”

燕知回:不……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