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行两天就起死回生了。
杜爷高兴坏了,钱是赚的不多,但这个节骨眼上,谁还在意这些,他邀请方毅吃饭,把兄弟姐妹都给叫过来。
杜爷坐庄,起身给方毅敬酒。
“弟弟妹妹们,咱们误会方毅了,他这个人,真不错,关键时候,能不计较前嫌,把货提供给咱们。咱们都举杯吧,一起敬他。”
喝过了酒,杜小溪的姐姐越看方毅越喜欢。
长相嘛,马马虎虎,也没多帅,五官还算端正,关键是事情做的漂亮啊,要是给杜家当女婿就好了。
可惜的是,方毅的未婚妻现在是杜家的中药来源,这个事就成不了。
杜家的人请客吃饭,陈麻子心里不痛快。
当徒弟把事情告诉他以后,老陈气的拍了好几下大腿。
“方毅啊方毅,怎么还能帮杜家活过来呢。”
“是啊,陈爷,眼看着杜家就要完蛋了,就差那么一两天,他又起来了,货源是从燕京过来的。”
“燕京?谁啊?我不是一直让你们盯着他们杜家的人么,谁去了燕京?我记得他们家在燕京没熟人。”
“是方毅,他的关系,他未婚妻田锐就是燕京人,家里也是卖药材的,是燕京最大的几个药材商之一。”
那就不奇怪了。
陈麻子咬牙切齿的:“怪哉,方毅为什么要帮杜家呢。”
“爷,这段时间,方毅跟杜家的小女儿走的比较近,就是打你的那个杜小溪。”
为了个娘们,做出这么出人意外的事。
“爷,方毅,您一直说,咱们惹不起,我也不敢跟的太紧了。他现在帮杜家,咱们还用继续么?药材的事看来搞不定了啊。”
“先缓缓吧,看看他们到底干什么再说。”
其实,有了眉目,徒弟告诉他,方毅找了过去药行的关老头,要整农村的药材基地和市场。
关老头退居幕后好些年了,这次又要出马了。
“关太平?他跟杜家是死对头啊,当年杜熊把关太平都虐成什么鸟样了,打擂台打的血本无归,最后退出药行,自己去开个破商店,他也出来帮杜家说话?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越说越乱了。”
“是真的,负责穿针引线的人,就是这个方毅。”
好个方毅,玩哪吒闹海呢,把整个药材市场搅的是天翻地覆,暗流涌动,这一切都是跟陈麻子对着来的。
但又能怎么样呢,他陈麻子碍于方毅的背景,碍于省城的六爷,不敢轻举妄动。
得罪了六爷,自己别说两条腿了,命都保不住。
咚咚咚。
“谁啊?自己进来就行了,门没锁。”
方毅推开门,手里提着两包药:“陈老板,身体怎么样了。”
“哎哟!方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来给你送药啊,药改换了,这次我用的是秘方,不能假手于人的,我是自己从药行里取来的药,自己制作的。”
徒弟给方毅搬了把椅子,进屋去倒茶了。
方毅坐下来,敲了敲他的腿:“感觉如何?”
“有点疼。”
“正常,你要是不疼,我也不用来给你换药了。让你徒弟给我准备热水盆吧,我给你上药。”
“这多不好意思,您把药给他们就行了,这种事,还需要您亲自来么。”
“当然要,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陈麻子招呼徒弟:“打盆热水过来,然后你先出去。”
热水放下后,徒弟退出门外,门给关上了。
伤口没化脓,处理的不错,主要是药物好,骨头长起来不是短时间的事。
方毅:“陈老板,你断了杜家的货源,我给他们接上了货源,这个事,你肯定已经知道了,在生我的气吧。”
“没有,我怎么能生您的气呢,他们的货源也不是我断的啊,我哪有这么神通广大。”
“你要是拿我当朋友,咱们就不要藏着掖着了。杜家跟你的恩怨,我知道你心里憋屈,被打断了腿,谁都会不爽的。可是,事情因我而起,你们这样斗来斗去的,我看着多揪心。卖我个面子,别再这样斗下去了。”
陈麻子是什么人?他除了自己老婆之外,跟谁都不会掏心窝子。
面对方毅的话,陈麻子应答的就不在一个频道:“您多虑了,这里头真没我什么事,他的货是从外地进的,我也就在省城开个中介而已。”
“你对我又防范之心,那你的腿,我就管不了了,一辈子当残废。”
“别这么说啊,方先生,你可是答应我的,要治好我的腿的。我好歹也是七尺男儿,两条腿废了,我怎么对得起祖宗啊。”
“那你给我说实话,货源是你断的么?”
陈麻子低着头,好气又好笑:“方先生,你到底为什么给杜家人出头啊?他们是卖假药的,是大骗子,你不是最讨厌这类人的么。”
“对,所以我给杜老大的合同里写清楚了,从此以后,药行里的货,只能跟我拿,不能找其他人,十年为限。”
“他不会同意的,肯定当面敷衍,这小子一撅尾巴,我就就知道他要拉什么粪。”
“我在给他的合同里,还写明了,要是他继续走老路,跟别人拿货去卖,那他杜家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得划到我的账上。你认为杜老大舍得么?”
还真不舍得,杜家其他人也不会同意的。
陈麻子莫名的看着他:“方先生啊,你真是个厉害的人才,你要是在省城站稳脚跟,一定比杜家厉害百倍了。”
“我哪有那么牛,我就是个农民。”
“你总拿自己是农民说话,农民跟农民也不一样,你脑子里藏着的道道,多数人连想都想不到。加上六爷的关系,在省城,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
话题扯远了,还是说点近的吧。
“明天一早,杜家人会来给你道歉,我希望你们可以冰释前嫌。”
陈麻子终于绷不住了:“方先生,你说话太轻巧了,那我这两条腿怎么算?这是钱能买得到的么?该死的杜小溪,她带着那么多人闯进我家,把我打的这么惨,我能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