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组长叫郭贵,他拿着药,中午来到了鹿邑村。
这是个热闹人,关系多,所以鹿邑村的人也认得他,两个村相邻没两三里远。
这儿来人了,鹿邑村民看着就欢喜。
“哎哟!这不是贵子么,你怎么跑到我们村来了啊,办事啊?串门?”
郭贵咧嘴笑着:“过来走走,徐大力在家么?”
“在的。”
他以前在镇上的工厂做过工,也是当组长的,徐大力跟他有点交情。
之前徐大力结婚,他都没来贺喜,知道娶了个疯子,这回是带着酒菜来的,算是赔个不是。
站在徐家门外,看着这里装修的像个公寓房子。
“大力啊!大力在家吗?!”
徐大力啃着苹果站在廊子上:“哟,这不是贵子哥么,你怎么来这儿了。”
“上次你结婚,我没随礼,因为家里事太忙了,这次哥哥给你补上。”
“这话是怎么说的,哪有补上的道理,你忙就不用来了嘛。快进来,你瞧瞧,还带了东西,你这些东西,我了不好收啊。”
郭贵还不高兴了:“你瞧不起我?”
“怎么说话呢,你比我年长,在厂里做事的时候,都是我求着你,怎么能说这种没情义的话呢。都过了日子了,你现在送这些,我真不好收,咱们也不是亲戚。”
“你看看,心里话说出来了吧,非得是亲戚才能送?你还是看不起我。你再这样,我可走了啊,就当咱们没交情。”
再说下去,就真的得罪人了。
也罢,徐大力把礼物给接了过来:“得,贵子哥,你里屋坐,我给你倒茶去。”
“弟妹呢?”
“哦,跟几个人去洗衣服了。”
“你家都装修成这样了,还出去洗衣服?没买洗衣机啊?”
“买了,可是她说习惯了,就要去河边洗,节省水。来来来,抽烟抽烟,贵子哥,你今天来找我,就特地为了这个事啊?”
郭贵摊开胳膊:“也是来你们这儿看看,满乡镇的人都说,你们村要成模范带头村了,我过来学习借鉴一下。”
“这可多亏了咱们村的方大夫啊,我们都是沾他的光。”
“这事我知道,方神医嘛,我们村的人也知道他的名声。你们村现在吃饭用什么水?”
“自来水啊。”
“哦……”
徐大力哭笑不得:“其实也很少用,自来水,那不得花钱么?咱们村里还有两口井呢,村里的人一般用水,都去井里打。说白了,还是省钱,农民嘛,祖祖辈辈都是节衣缩食的过日子,一下子要阔气起来,是真没几个人受的了。”
“哈哈哈!那你们可够自卑的啊,有了自来水不用,还用井水,不是给自己添堵么。这能花几个钱,你们这么好的房子都盖了,就差这一星半点的?”
“大家都这样。”
郭贵心里有主意了,既然村里人习惯喝井水,那药放在井水里,全村人都喝了,齐活!
这个事,白天黑夜都能做,顺手一丢的事。
徐大力:“贵子哥,你晚上别走了,留下来,咱们好好喝几杯,正好,你也尝尝我老婆的手艺,我老婆那烙大饼的本事,真不是吹的。”
牛,住的是小公寓,喝的是井水,吃的是烙饼,你是逗哥哥么。
“不了不了,我去村里转转,待会儿就走了。”
……
晚上,村里的灯还亮着,郭贵没走,又迂回过来了,站的远,望着全村,想灯药效发作。
这药不闹肚子,人醉死过去,自己还没什么知觉,只会觉得很困。
大多数人都是喝井水的。
方毅这会儿,正跟田锐一起,在村/长家里喝酒,聊着工厂需要进点设备的事。
没多会儿,门外进来人了,一个女的。
婆娘着急忙慌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村/长:“老杨家的,你怎么回事,进屋不敲门,瞪大个眼珠子看我们,没吃饭呐?坐下来一起吃呗。”
“我男人晕过去了!”
“你说什么?晕过去了?喝醉了?”
女的解释:“他没喝酒,晚上吃的是白米饭,好好的,人突然就没力气了,趴在桌子上,我怎么都叫不醒。我来找方大夫的,赶紧帮我去看看呗!”
“那行,我现在跟你去就是了。”
跟着这个女人,一路到了她家,男人还在堂屋里呢。
她还说:“我今天跟他吵架的,然后我去厨房做饭,他自己在这儿吃。好好的,我叫他没反应,他是得了什么怪病?”
方毅嗅到了餐桌上的异味,不重,但是有药味。
这不是草药发出来的,那便是西药了。
银针放入盘中,也没发黑,足见不是毒药,再看男子昏睡的神情,就是个重度昏睡,没其他的。
方毅指着盘子:“你在盘子里放什么了?”
“啊?放了油盐酱醋啊,葱花、鸡蛋,砸了?不能吃啊?可是我们平常吃的没事啊。”
“这里头有药,是西药,药物导致了你男人昏迷。”
“那不会的,我做菜,也不至于把药给放进去啊。菜我都是洗干净了的。”
那可怪事啊。
田锐已经跟了过来:“方毅,怎么了,看出是什么毛病了么?”
“菜里有药。”
婆娘解释:“我真不知道,我没给他下药啊。”
方毅去厨房里做了一番检查,菜是没问题,可是水缸有问题,能尝的出来,水里有药味。
方毅:“这是……井水。”
不好!村里要出事了!
方毅惊慌的拉着田锐的胳膊:“快!你马上去找村/长!不对,去找徐大力!村里要出大事!”
“什么事,你说清楚。”
“有人往井水里投药!”
大晚上的,徐大力在村里呼喊,但是能回应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处于昏迷中了。
但凡是用了井水的人,都得昏迷。
最后,村里召集起来的人,不到十个。
村/长急的不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好好的井水,怎么就被人给下药了,是什么药,农药么?会不会死人?”
方毅:“死人不会,就是个重度昏迷,起码昏迷十个小时。咱们村被人惦记上了。”
“现在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