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一钗 自己决定

邱桂玲走出了房门,赶上母亲从外回来,邱妈一脸诧异,望望墙壁上的钟表,已是深夜。邱桂玲解释说:“和小刺猬聊天,晚了点,吃过晚饭了么?”

邱妈摇摇头,深夜早就没了胃口,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开口说话的声音有点沙哑,“你们快分文理科了吧?”

“恩,希望我学哪一个?”邱桂玲倒了一杯水跟随母亲进了卧室。邱妈解开绑束的头发的细绳,接过邱桂玲手里的杯子,反问:“你想学哪一科?”

“我想学的……妈,你会尊重我的选择么?”邱桂玲问道。

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邱桂玲很清楚,母亲一旦做了决定不会轻易改变,所以邱桂玲从没问过母亲的选择是什么,怕问了无力反抗,或是不忍。

“只要你给出合理的理由,我想我会考虑。”水温正好,邱妈喝了一口,紧紧的嗓子得到缓解。邱桂玲没有想过所谓的理由,她喜欢,难道这理由还不够么?

邱妈似乎是知道一样,问:“你的喜欢,可以养你一辈子么?”

大人的世界,因为经过现实打磨所以人也更加现实,而年轻人的世界,冲动有时候会比理智更有冲劲。邱桂玲还小,一个高中生还算是个小孩子,但是她并不冲动,“妈,不试过怎么会知道?”

“尝试可以,但是要计算一下,代价是否太大,如果完全得不偿失,那就说明这个尝试不值得去做。”邱妈放下杯子,抬头就看见邱桂玲眼里的认真,仿佛心里已做了决定。

“妈。”邱桂玲突然出声,打断邱妈的思绪,疑惑地看过去。

“你选择做医生,有后悔过么?”邱桂玲的问题倒是勾起邱妈的回忆了,她也有小时候,她也有过年少轻狂,她最喜欢的不是医生,但是她遵从了父母的遗愿。年龄渐长,邱妈渐渐忘却了青葱时光,梦想早已远去,孩子出生那一刻,蓝妈的梦想不由自主地寄托到了孩子身上,但是她又矛盾,因为她知道被人夺去梦想是什么滋味。

“后悔谈不上,但是我从其中也获得了意外的惊喜,每个人在去从事一个行业之前,心里会持有固有的想法,当我真的成为一名医生,发现它和想象中的并不一样……”邱妈坐在床头,邱桂玲站在窗前,窗帘被她拉开一角,万千灯火映入眼帘,不知道有多少夜归人正在奔赴那万千灯火。

“妈,我喜欢文科,我喜欢文字,但所有的老师都说我该选择理科,我自己也知道,理科的就业率要比文科好的多。”邱桂玲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恰恰是早就思考过,所以才更加犹豫。

“恩,如果仅仅是喜欢文字,那你完全可以副职去喜欢,你也许没想过,把自己喜欢的事情当做专职去做是一件难以想象的事,再喜欢也会厌烦,所以你可以先考虑,到作决定那天把你准备最充分的理由告诉我。如果你能说动我,我会同意。”邱妈的口吻也是坚定的,蓝羽内心又加了一块大石头,母亲难以说服,她知道的。

邱桂玲这一晚睡的不好,梦里也有无形的重量压在心口,呼吸困难,身体发麻,最后全身都接近于瘫痪的状态。突然,一股重量突然砸在身体上,邱桂玲被吓得猛地坐起,发现小刺猬正趴在她的腿上,天色大亮。

“姐姐!该吃早饭了!”小刺猬笑呵呵地趴在那,邱桂玲抬手,摸到额头有冷冷的湿意,邱桂玲腿发麻,伸伸腿,也蹬掉了被子,问小刺猬:“几点了?”

“十点多了。”小刺猬回答。

周末,大好时光,不能浪费在睡觉上,邱桂玲在某方面开始寻求独立,她马上起床,只想早日完成设立的目标,离梦想更近一点,哪怕一点点,这是邱桂玲内心里的一种渴望,源于什么产生深切的渴望,她并没有考虑过。反正接近梦想的过程是十分美妙的。

刚滚完床单的邱桂玲,她需要自己做出决定,是上文科,还是理科.

平常,若是看了一天的书,邱桂玲一定会觉得倦怠,今天她却精神得很,理由么,是因为她看的书是小说。干圆圆的作品她挑着浏览,发现她之前把网文想的过于粗糙了,至少干圆圆的文笔优美,故事一样打动人心,这更加坚定邱桂玲选择文科的信心,她想用美丽的文字写出美好的故事来。相比于邱桂玲沉浸在网络世界里,小刺猬却是马不停蹄地向着他的目标前进,原本小刺猬是计划给自己放几天假期休息,但是转念一想,姐姐下学期又要升高一级,如果他不能赶在姐姐高考时跳入到高年级,他和姐姐会越来越远,小刺猬因此心慌。从小到大,没什么是属于他的,只有姐姐陪着她,小刺猬就认为,姐姐是他的,而他也是姐姐的。

小刺猬如此乖巧地学习,最安心的人莫过于邱妈,邱桂玲不需要她操心,小时候的小刺猬是淘气,可能是性格活泼,所以小刺猬时常会惹祸,性格也泼辣些,一般小男生都吃不住,偏偏小刺猬又不听她的话。邱妈也曾担心,若是她每日在医院里忙活,而邱桂玲也开始住校学习,那么,小刺猬该怎么办?现在见到小刺猬为了学习为了跳级而专心于书本,邱妈心里说不出的开心,没有哪个母亲不希望孩子成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