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见过大小姐,不知大小姐近来可安好?”张云鹤见来人是宋雨荷时,抬头正视于她的同时,无尽的喜悦之色即涌上心头,而嘴里也好像是吃了无数颗甜甜的蜜枣一般,因而向宋雨荷问好间的神色与口气,还有声音则表现得着实不一般。
“爹啊,雨荷倒是有个好主意,可以证实您以大字而判断一个人的品性是否正确?”谁知宋雨荷竟然直接无视起张云鹤的存在,根本就没有回应他的话,而后搀扶起父亲的同时,笑意盈盈地看向他,心里好像也有了一番盘算。
“雨荷,张校尉在跟你打招呼呢,你怎么理也不理人家,他可是咱府上的门客,常来常往,不可对他如此无礼。我宋府的千金可不能这般没礼貌,你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宋清廉边斥责起宋雨荷的同时正色道。
“不好意思啊,张校尉,本小姐我最近听力跟视力皆不太好,况且有人竟敢冒充我爹的门生,我这不正在帮爹拿个主意因此而失神了,就不曾注意到张校尉,而说到书,雨荷倒想起来上面的两句名言,说得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我和张校尉也是男女有别,男女之间有大防啊,可如今张校尉竟敢在我爹面前目光直视于我,请问他的礼教又摆放在哪里?”宋雨荷言辞犀利反驳的同时,目光中也流露出轻视之色,可以看出她对张云鹤非常的不屑。
“雨荷,你太放肆了,这怎么说话的?张校尉啊,真是抱歉,老夫真是教女无方,雨荷被老夫给宠坏了,竟然如此没规矩。”宋清廉面容升起一股惭愧之色而说道。
“没事不碍事的,大小姐是跟属下打趣着呢,大小姐既然还会开玩笑,那也就说明你的状况颇好,云鹤我自当谢天谢地。”张云鹤微笑道。
“哼!马屁精,着实无趣得很。”随即,宋雨荷扭头而看向于宋清廉,继续说起关于冯煜明的事。
“既然爹爹以字为明镜而照射人品纯属猜测,那何不就此而前往黎阳一行?女儿就陪您一起前去会会那个狂妄的冯县令,如此一来,就可以爹的心灵为明镜,不管这冯县令是正是邪?是清是浊?他到底是个牛头还是个马面皆可被映照得一清二楚。而且不光只是如此,就连这冯县令到底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白是黑也皆是一目了然•••••••••”
宋雨荷兴致颇高的一直说着,而与此同时,只见宋清廉是以微笑的面容一直正视着她,从宋雨荷的神色与语气中,宋清廉大概也听出了女儿的用意,而且他看到从宋雨荷的目光中竟然流露出一丝丝小儿女的娇羞态。
“大小姐,一个小小的黎阳县令有啥好看的?就算是再帅再好,也只不过是个芝麻绿豆点的官而已,看他岂不是污了大小姐这双明亮的眼睛吗?”谁知正在宋雨荷的话音刚落之时,宋清廉都还未开口,没想到张云鹤竟然紧接话上去,而对于宋雨荷这个提议着实不赞成。
“呵呵,这区区的县令是没法与堂堂的校尉相比,不过这县令负责的是地方的事务,而校尉负责的则是京城的治安,各司其职哪有贵贱之分?可有的人却是狗眼看人低,把头都翘到天上去了,见到天就扒着身子去侍奉,遇到地却一脚给踹开,而且是整日的游手好闲,只知道争风吃醋而不去办正事,看了就惹人嫌,着实让人生厌得很呢。”宋雨荷话里有话得反说道,而这犀利的言辞则说得张云鹤无地自容。
不过就在他们争论之时,宋清廉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手里拿起这份手书,目光凝重地看着手书上的几个大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一遍又是一遍的,而后目光依然是不离其中,仿佛这几个大字之中就藏着千言万语一般?
而他则更想知道的事,写这几个大字的人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而后,他竟然发出了一声疑问:“这黎阳县令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爹啊,既然您那么想知道此人,何不出京城而前去与其一会?”宋雨荷又继续微笑而说,不过建议宋尚书往黎阳去,她的用意再明显不过。
毕竟她多年未见这幼时玩伴,也着实想看看冯县令如今长成啥模样?他是否已有婚配?他是否还记得我宋雨荷?他是否还记得雨荷我最喜欢吃的食物和最喜欢做的事?而这些所有的疑问皆围绕在她心头,全部皆是未知数。
就是由这些无数的疑问而催促她,一定要快见到冯煜明,一定要让冯煜明知道这个世间上还有个女子宋雨荷在思念着他。
不过听到宋雨荷提的建议之时,宋清廉却犹豫了下,“不可啊!虽然说为父也想看看这区区一个小县的官吏,到底有何过人之处?不过朝廷乃有明确的规定,这京官若无端而离开京城,就是擅离职守,有渎职之嫌啊!老夫又该找个什么理由向天子奏报离京数日呢?倘若为父说出这份手书的原由,天子一怒之下,为振法纪,岂不是要将这冯县令拘拿问罪吗?”
“爹,您不用为此而忧虑,雨荷有一计,爹爹就上一封奏折于天子,说身体有恙,卧床不起,这几日的朝会不去在家修养,已请名医而就诊,等复原后马上上朝。而与此同时,你我就乔装改扮成普通商贾往黎阳一行,至于府中咱找个替身就成啊。”宋雨荷兴奋道。
“不可啊•••••••一旦此事被朝廷知道,可是欺君之罪啊,为父可吃罪不起。”宋清廉依然还是担忧道。
“爹爹啊,您这前怕狼后怕虎的,哪里有办大事的魄力?爹爹这回远离京城而去往小县,就当是为国举才也好呀,你想啊,倘若这冯县令真的有能耐,爹爹就可以请奏天子,将他调到京都为官,岂不是一举两得吗?”宋雨荷以娇羞的面容而说。
“哦?那还有一得是?”宋清廉瞅着女儿这股神色而疑问道。
“还有一得就是可以和雨荷朝夕相对,谈诗与论文。”宋雨荷越说越娇羞。
而听到这里的时候,校尉张云鹤竟然满脸的怒容,对冯煜明的恨意很深。若不是因为这份手书而引出冯煜明的大名,又怎么会使得宋大小姐如此执迷?
他在心内暗暗发誓:冯煜明,本校尉绝对不会放过你。
而与此同时,张云鹤竟然抬眸而凝视起宋家父女,同时说出了一句让人皆意想不到的话来:“宋尚书,经过深思熟虑,云鹤也觉得大小姐言之有理,云鹤也想去会会这小县的官吏?看看他到底是黄金还是废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