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兄!”
季华阁大门口那个白疯子敲着门,似不将礼节放入眼中。
“宫少华!你开不开门!”
季华阁内的侍女都快吓晕了去,她们清楚,宫少华最在意的便是礼节。
他不紧不慢地走去:“来了来了。”
“季华兄!”
“疯子,想我啦?”
“嗯嗯!”
他跑入季华阁内,坐在了宫少华坐的地方,顺手拿起了桌上的糕点:“今儿过枫姐姐喊你,说是她又做好吃的了!”
白疯子抬头看着宫少华。
“好,同你带来些。”
“哥最好啦!”
白疯子虽爱吃,可却是个瘦猴子。
他在季华阁乱跑着,差些便把自己心爱的花瓶打碎。
“白年祝!”
“我错了嘛。”
他看向那个拿他没办法的宫少华。
“季华兄,我要桂花酿!”
“也不知能否求来,试试罢。”
“好!”
宫少华走出阁外。
……
过枫阁。
他看到庭院里坐着的过枫,等待着侍人的开门。
过枫猛然看向门外便急忙跑去开门:“抱歉抱歉,属实未见。”
“无妨,不知阿姊唤我来何事?”
过枫的手本就白皙纤细,同宫少华一样,只不过比他的稍稍长一些,她将手放在腰间的那把玉扇:“说来话长,不妨坐下细细来说,可好?”
“好。”
她拿来一壶茶,同宫少华坐在竹林间的小亭。
“炽竹殿下战死,下一个,便是白年祝殿下了。”
“他是……”
“是。”
宫少华下意识愣住,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可否属实?”
“千真万确,并且年祝殿下承炽竹之位后……妖灼族大乱。”
过枫见宫少华未言,便接:“那年便是您约定下凡……”
“阿姊,我提前去可以吗?”
过枫思索片刻:“天命已定,非可更改。”
她走回屋子,拿出了她记事的本子:“年祝殿下十五日后下凡。”
她可以看得见宫少华的慌张:“莫慌,我自会想办法。”
宫少华谢过后便离去。
季华阁。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抱住了白年祝,惹得他措手不及。
“你放心,我陪着你,我替你赴死都可。”
宫少华摸着白年祝的脸,数年后便要跪拜他为殿。
“说什么死不死活不活的,别说傻话,我活的好好的!”
他第一次见宫少华眼眶通红,眼看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却被他收回了去。
“没想到我和你的时间也会走向尽头……”他硬生生将后半句憋回去了。
“啊?”
傻傻的白年祝并不知道自己会面对什么,他只知道自己听不懂宫少华在说什么胡言乱语。
“没什么,你就当我发疯了罢。”
他独自一人走向书房,顺手锁上门,不过他并没有看书,而是躺在地上,看着屋顶。
“季华兄!”
宫少华猛地起身,腰间挂着夙。
“我出去一趟,你就在这过夜吧。”
他走到过枫阁,很显然,丁珏在那等他好久了。
“阿姊,我来迟了……”
“无妨。”
二人携手去寻安磬殿。
“阿姊,我不常去。”
“无妨,我也不常去。”
很巧,夏之放也在路上寻找着他们:“季华兄!”
“殿下,不必如此。”
“昔日兄弟一场,可不能就这般断了。”
“哈哈哈……之放言笑了。”
丁珏轻咳了一声。
夏之放接:“十五日你们二人皆可去陪小年祝,我同父帝说好了,他从不食言。”
他手中拿着剑:“走吧,是时候去一趟妖灼族了,早日平定也好安心。”
“的确。”
夏之放盯着宫少华的衣裳:“你不怕脏了你这素衣啊!”
“不怕,脏了就扔了罢。”
“那行,妖灼族我去过,虽开满桃花,可土地却是淤泥之地……”
宫少华怕了:“待我换一件。”
他疾步走向季华阁。
“哥,你回来啦!”
为了方便行动,他同他们二人一般换成了黑色束袖。
干净利落,简洁大方。
“你去哪?”
“我去哪需要同你告知吗?”
……
“走吧。”
夏之放的长剑放在腰间。
“你把祁给阿姊吧!”
“行啊。”
妖灼族。
“果然满是淤泥啊。”
三人就似初生牛犊不怕虎一般闯入禁地,恐怕凶多吉少。
妖灼族族长听闻后笑侃:“云竹族没人了吗?三个小孩来,传出去,我们妖灼族欺负小孩喽。”
……
夏之放紧紧抱住宫少华:“我有点怕是怎么回事!”
“放心,我和她死了你也不可能死。”
丁珏点头。
“别啊,要死一起死。”
三人落地,丁珏嫌弃地拿出椛放在鼻前。
“喂,你欺负人啊!你有扇子我们没有啊!”
宫少华挥挥手:“我不需要。”
夏之放看了看四周:“去找花灵,分开找吧,五日之后必须回去,回不去通灵。”
“好。”
宫少华答应的最快,不过他很快就迷路了。
他逮住一个路人:“敢问族长在哪?”
“我就是。”
他身上的异香使宫少华有些不试:“多谢。”
“云竹的吧。”
“不是,我就是个过路人。”
他瞅了瞅宫少华:“啧,小白鹤!你忘了我了?”
“您是……”
“你小时候也就我小腿那么大,天天追着我,你看你看。”他伸出了手:“这个指头就是你啄没了的。”
宫少华茅塞顿开:“子裕兄!”
二人相见恨晚,急忙走回殿堂,饮酒做谈:“小鸟,自打你被云竹族掳去后,我是日日夜夜想你啊。”
“子裕兄,敢问我生于何处?”
桦子裕二话不说带着宫少华轻功飞上了屋顶,随后便毫不犹豫将他扔了下去。
“别忘了!你是一只鸟!你不是人!”
他看着一只白鹤飞向自己肩头:“想起来了没?你妈被云竹族族长杀害,我就是这么教你飞的。”
言罢宫少华又被扔了下去:“小白鹤!回来!”
“小白鹤想起来了。”
“杨菀呢?”
宫少华不做声:“改日,改日定带回来!”
“好。”
“白鹤不食言。”
“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宫少华看向桦子裕,眼神十分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