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的晴空下,一辆银白色的飞机划破长空……
美国,田纳西州,一条河流从地面缓缓流过,有座大桥跨河伫立,岸边绿树成荫,柏油马路蜿蜒起伏,更远处,一排排白色的,红色的,米白色的……楼房接踵而立。
飞机上看到此景的永夜有些开心,或许跟他这趟的行程注定可以为udi带来一线生机有些关系吧!
裁判所,一群白人裁判员正在剧烈的争吵,下了飞机的永夜无信看着眼前官僚主义严重的一群人,嘴角抽动,大声用英文说道:“安静,请听我说,我只是想把遗体带回去!”
众人看了他一眼后,满不在乎的继续自己的争吵,也许在他们看来,只有自己坚持自己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日本的人?滚远一点。
东京检查院,乌田正在进行自己的工作,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乌田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嘈杂,里面永夜无信加大嗓门的喊道:“花谷夕子小姐的遗体在美国,还没有火葬,还可以再解刨!”
“什么?”因为永夜无信那边过于嘈杂的环境,乌田有些听不太清不解的问道。
“为此需要外交部从中周旋!麻烦你说明下情况让他们赶快行动。”话筒里永夜无信的声音有些嘶哑的大喊道。
“好的,明白了。”乌田严肃的挂断了电话。
“什么啊,什么啊!”乌田一边不停的吐槽一边快速的拨通议员的电话。
画面一转,一枚印章用力的盖在一张写满英文的协议书上。永夜无信看着协议书有些欣慰的笑着……
镜头来到一处有些空旷的丘陵上,丘陵上一个个坟墓规规矩矩的窝在这里。永夜无信和花谷何有看着眼前的起重机缓缓的抬起一座刚刚挖开的坟墓里面的棺材。
棺材虽然埋在地下八年之久,但是却并没有遭到明显的腐蚀,显然花谷何有对自己的爱女永远不会吝啬……
机场,白人长官在用木板做了一个保护层的棺材上贴上给予通行的纸条,一旁的黑人下属连忙把棺材推向机舱……
东京的下午,永夜无信和等待多时的木林接下棺材,放在殡仪馆的运尸车里,车子飞快的朝udi研究所急驶而去……
傍晚,黑色车辆缓缓停在udi研究所的后门,永夜无信在和木林搬运棺材时接到法子的来电,永夜无信说道:“喂,已经到楼下了,这就上来,做好准备吧。”
udi研究所解剖室,法子和咏美缓缓抬下木质的棺盖,法子平静的对一旁的记录员说道:“这是八年前死亡的花谷夕子的遗体,按照家属的委托,为了找出与犯人有关的证据,进行在解剖。”
一旁陪伴的永夜无信缓缓的对遗体鞠了一躬。而中堂则看着眼前的棺材陷入回忆:
“一个美男子呢!”花谷夕子拿着素描画递给他时露出的笑容。
“这是反向求婚。”草原下,女孩眼眶微红,幸福又认真的微笑。
………………
文勇馆,山本形色匆匆的来到鬼马的办公桌前,说道:“高懶文人的案子已经准备追诉了。”
“追诉?”一旁的爆炸头听到后,反应激烈的说道。
“橘芹菜和大琦惠的案子,再加上八年前的花谷夕子的案子,全部作为高懶文人的罪行进行审判!”山本一夫认真的说道。
鬼马忍不住站起身,楞楞的看着山本,脑海中接受着这个翻天覆地的消息,久久不能平复。
………………
检查法院外部,一大堆记者在大楼外围拥挤着,他们在等待第一手的新闻,内部的法庭已经坐满了人。
法庭内,乌田拿着文档沉着的念道:“被告在招租的公寓里,殴打花谷夕子的脸部致使其失去意识后,注射了高浓度的尼古丁将其杀害。之后将尸体搬运并遗弃在了练马区的废品处理厂。”
高懶文人面不改色,虽然脸上的膏药让他有些滑稽,但他还是中气十足的说道:“我全部予以否认,我不认识什么花谷夕子,见都没见过,我没有杀过人。”
乌田平静的在法庭的投影仪上放出两张照片,一张是绿色的金鱼图案的玩具球,一张是掰开的死去女性的口腔
乌田看着站在中间证人席上的法子问道:“可以理解为受害者被杀的时候,有人将这这个橡皮球塞进了她的口中对吗?”
法子点头说道:“是的,球的形状与花谷夕子口中,脱落的黏膜炎症一致。”
“反对!”高懶身后的律师缓缓起身,不急不躁的说道:“只要还没有找到球,这些就只是幻想。”
“那我换个问题,”乌田也显得很是平静。
“为了明确供述内容,我请求呈上甲第22号证物,被告人少年时和其母亲的照片。”说着投影仪上出现中学时期的高懶和他母亲的合照,
“还有甲第24号证物,当时儿童福利院的记录,”说着乌田拿出一份文档展示给众人说道:“这份记录有写到被告的母亲已教育孩子为名,有将橡皮球放入他口中的行为。”
众人看向投影仪上的照片,画面里,高懶文人的母亲笑的很灿烂,但是女人的手里握着一个绿色的小球。
“反对,此事和虐待无关,仅凭受害人口中的炎症不能证明与被告有关,”律师平静的说道。
却被法子的声音打断:“可以证明!”
乌田也在此时看向台上的法官微笑道:“正如您听到的,我可以继续吗?”
“反对无效。”主座的法官威严的说道。高懶文人的律师只能恨恨的坐了回去。
“被告与受害人是如何被联系在一起的呢?”乌田又一次问向法子。
法子严肃的说道:“我们调查了从美国运来的花谷夕子的遗体,从中检出了某个男性的DNA!”
众人哗然,乌田继续问道:“受害人的遗体八年前有接受过法医学鉴定,那时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现?”
法子认真的解释道:“这次所使用的是名叫id plus的判定设备,是八年前不存在的新技术,不容易受到pcr阻害物质的影响。”
“仅从微量的细胞水平,就能检测出DNA,”法子说着不屑的看着高懶,高懶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变化。
“那么,是谁的DNA呢?”乌田继续不急不躁的问道。
“与被害人高懶文人的DNA一致。”法子平静的说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法庭内部躁动起来,高懶文人的眼神变得凶恶。
“那个DNA是从哪里检测出来的?”乌田继续问道。
“牙齿内侧。”法子回道。
乌田有些明悟的说道:“将橡皮球塞入口中时,手指碰到了牙齿,”
“可以这么认为。”法子点头。
高懶恶狠狠的看着法子。
乌田继续不紧不慢的说道:“也就是说,被告将自己曾经受到的虐待,施加给受害者并将其杀害,以此向已经逝去的母亲泄愤。”
“桀桀,桀桀,桀桀……”法庭里传来一阵邪恶的笑声,高懶收起笑声,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套路,你们什么都不明白。”
“安静,被告不要讲话。”主位上的法官威严的声音传来。
法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乌田一眼,乌田却皱了皱眉,情绪有些不明的说道:“法子医生,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有,被害人的口中附着着被告的DNA,这是不容狡辩的事实,我们法医的工作,就是调查遗体,检视细节,找出真正的死亡,将事实写到鉴定书里。”
法子的眼前浮现出之前的一幕幕场景,高岛渡的事件,小花的事件,樱小路要一事件,蜂蜜蛋糕事件,健身房事件,白井事件,杂居大楼火灾事件,铃木巧事件……
这些场景飞快的在法子眼前掠过,在其他人眼里,法子只是停顿了一下法子继续说道:“我们法医学者当然不会把犯人的感情和心情写进去,遗体摆在我们面前就说明了,生命被剥夺,这个无法挽回的事实,”
说着法子有些不屑的看向高懶,有些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的看着高懶,“不用知道犯人的心情,也没有必要理解你。我们对于不幸的身世不感兴趣。也不管动机是什么,”
“但我还是同情,这个可怜的被告,”法子的声音变大,嘲讽道:“被告直到现在还活在已经死去的母亲的阴影中,都30多岁了,还和小时候一样,”
高懶文人的脸庞抽动,眼神疯狂,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人刨了出来展示在聚光灯下,他的不堪,软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闭嘴!”高懶低声说道。
“没有人救他……”法子继续大声的说着自己的嘲讽。
“闭嘴,闭嘴!”高懶文人的表情变得狰狞,
“你自己也没有救自己。”法子看着高懶文人的眼神像是在怜悯高懶一样。
高懶文人的自尊心被狠狠刺穿,
“我打心底同情,你的孤独,”法子继续把高懶的自尊放在众人面前践踏,说到最后,法子对高懶深深鞠躬。
高懶却感受到无尽的屈辱,
“我想做就做了,”高懶继续用平淡伪装自己的愤怒,众人一片哗然。
“不是被人指使的,想杀就杀了!”高懶文人的声音变大。
“和我母亲无关!”高懶大吼道,
“26个人!谁都无法模仿,我做到了!”高懶的表情变得兴奋,他像是一个炫耀心爱玩具的孩子,脸上露出纯洁的笑容。
高懶还在兴奋的大喊:“26个人,我做到了,只有我能做到!”
“26个人我做到了……”
“26…………”
高懶像是一个被其他小孩欺负的孩子,疯狂的炫耀着自己的光辉,至于后果,在他做完那些事情以后,早就不被他放在心上了,这个时候,只有他的尊严才是最重要的!
陪审团的众人议论纷纷,中堂用手捂住脸庞,却还是有一些晶莹滚落在衣服上,法子抬起低下的头颅,露出一丝真正的微笑。
“我做到了,我不可怜,只有我能做到!”高懶在被带下去的时候还在疯狂的大喊。
在众人沉浸在这场狂欢无法自拔时,六户的脸色变得难看,他飞快的起身,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推开大门溜了出去,但山本一夫永远无法忘记这个让自己身败名裂的人,他也很快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