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奶!阿奶!”我带着哭腔,一边拼命呼救,一边企图将这大栓从我身上踹下。
在狠命踹了他数脚之后,终于将他激怒。
“老子还治不了你了!”他说罢扬起手,“啪”的一声,甩在了我的脸上。
“嗡嗡嗡!”
我的耳畔不断传来嗡嗡声,紧接着便隐约瞧见自己的白色寝衣被撕开。
只是很快,视线就变得模糊,紧接着便什么也不知晓了。
“嫁!嫁!嫁新娘!嫁个新娘上天山!”
不知过了多久,我隐隐约约听到耳侧听传来了极为诡异的歌声。
再度睁开眸子,却见自己的头上蒙着布块。
抬起手一掀,朝着四处一看,发现自己好似坐在一顶轿子里。
而我手中拿着的布块,却是绣着鸳鸯并蒂的红盖头。
“深山道,黑又黑,新娘坐的心慌慌!”
“谁?”
这歌谣之声就在轿外,我慌忙伸出手,将轿帘子掀开,一道刺目的光瞬间照入我的眼眸,让我立即眯起了眸子。
“阿淼!”
一声低沉的声音,好似不是落在我的耳中,而是落在了我的心上。
这声音,好熟悉。
我眯着眼,抬起头来,想要看清他的模样。
但余光却只能瞧见对方那如火一般明艳的喜袍,和一只修长的手,那只手扶着我出了轿。
轿外,树木青葱,明媚的光洒落在林间,柔柔的照在我的脸上。
我再次侧目,望向身侧的男子。
眉眼清冷,俊逸非常,一袭红袍潇洒风流,如画一般。
“你?”而他,正是之前,出现在我梦中的男人。
他垂下雾蓝色的眼眸,眼神之中,带着一抹忧郁。
望着这双眸子,看着这袭红袍,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的嘴唇微启,好似要对我说什么。
“淼儿?淼儿?”
阿奶的叫声,让一切再度戛然而止。
我抬起沉重的眸子,阿奶那苍白的面容,映入了我的眼中。
“啊!”
看到阿奶,我便想起了大栓,惊叫着伸出手,就去摸自己身上的寝衣。
好在衣裳还在,只是领口处被撕破了些许。
“阿奶,我不嫁,我死都不嫁!”我冲着阿奶大喊。
“如今,你想嫁,都嫁不成了!”阿奶那灰白色的眉,紧紧蹙在了一起。
我一怔,看看阿奶,又朝着屋内环顾,发现床榻边上明显有一滩血迹。
“昨夜,那大栓突然吐了血,害了疾症,如今已经送去,让老六子瞧了。”这老六子原是阿奶的徒弟,因大家怕沾染了阿奶的晦气,故而如今都去他那瞧病。
阿奶说完,浑浊的眼眸也朝着那滩血望去,嘴里还呢喃道:“他戾气那般重,怎会突然染了阴病,莫不是那妖凰搞的鬼?”
“什么阴病?”我追问。
阿奶摇头:“你歇着吧,记住,这东西,别离身。”
她指着我脖上的红绳对我说道,我这才垂目,发现不知何时,挂着珠子的红绳上被加上了一串极小的铜铃铛。
细看便能看到铜铃铛上刻满了符文,阿奶说,这是驱邪用的铃铛!
“淼儿,那大栓若真的不中用了,阿奶一定会再替你寻个更好的男人,这铃铛你先戴着。”阿奶说着,又将床头柜的药端了过来。
“阿奶,我不想喝。”听到阿奶还想将我随意嫁人,我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这汤药,不能断,乖,喝了!”她说罢,已经将那盛着汤药的瓷碗,送到了我的唇边。
一股子腥气,立刻涌入我的鼻腔,我俯身便吐出了一滩黑漆漆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