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拉骆氏父子下水

刘侨、骆养性一行穿过宣北坊,进入正西坊,经过一阵七转八绕后,在一间废弃的院门前停下。

一行人牵着马进去后,没一会儿又乘坐两辆马车出来,又绕了一圈,才在一处略显偏僻的街口停下来。

骆养性知道,目的地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紧张的同时,又很是激动。

刘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院子对骆养性道:“就是那里,待会儿只需要跟着我们就行了。”

骆养性认真的点了点头。

刘侨简单的安排了一下,就带着一行人下车,分几个方向直奔那栋院子而去。

可是,他们刚靠近,院门就从里面打开,并冲出一人,还向这边招了招手。

骆养性顿时一惊,其他人却很平静,并主动靠近了过去。

那人向刘侨汇报道:“回大人,里面的建虏要出去,以防夜长梦多,我们就提前动手了。”

“人都控制住了,就在地窖里。”

听了这话,骆养性顿时有些失望,还是来晚了一步啊。

刘侨拍了拍骆养性的肩膀,骆养性点了点头,还是很感激,也从些许失落中恢复过来,以后还有机会。

随即一行人进入院子,并将院门关了起来。

刘侨将带来的大部分人留在外面,然后带着骆养性走向地窖。

刚一进入地窖,骆养性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是说控制住了建虏奸细吗?怎么没看到什么俘虏呢?只看到刑架上绑着一个人,竟然还是女的。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以为是刚才那人信息通报有误,其他建虏奸细应该关押在了上面,毕竟地窖相对狭小,人多的话太憋闷了。

刘侨走到骆养性身边,一指刑架上的人,对骆养性道:“太如,去看看,这个女人,你应该不陌生。”

骆养性微微一愣,还有自己熟知的女人和建虏勾结吗?

带着些许狐疑,他缓步上前,看着这个已经耷拉着脑袋,仿佛已经死去的女人。

这女人显然是受了不少酷刑,但她身上破烂的衣服也掩饰不住她不一般的身份。

女人披散的头发遮住了整张脸,骆养性看不清,所以直接伸手托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瞬间呆愣当场。

虽然刘侨对客巴巴用刑了,但却没有动她的脸,所以骆养性一眼就认出了她的面容。

“奉、奉、奉圣夫人……”骆养性顿时大惊,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见到这个权势滔天的女人。

客巴巴双目无神,显然受到了巨大的摧残,骆养性本能的手一松,客巴巴的脑袋又耷拉了下去。

骆养性狠狠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退到刘侨身边,震惊的道:“大人,奉圣夫人她勾结建虏?”

此时此刻,他依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弄得刘侨也为之一愣,他本以为骆养性在看到客氏的那一刻,就瞬间想到了这是一个陷阱。

可他不知道,骆养性对他一直很敬重、信任,根本没想过自己会骗他。

但事已至此,刘侨只能主动道:“这里根本没什么建虏奸细,只有客氏。”

听了这话,骆养性恍遭雷击,直接呆愣在那里,这么说,是刘指挥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来,他要干什么?

奉圣夫人出现在这里,并且不是因为建虏奸细,那说明是其他原因才被刘指挥抓来的。

“是父亲的命令吗?”骆养性本能的想到身为指挥使的老爹骆思恭。

但又觉得不对,如果是父亲的命令,没理由又让刘指挥把自己牵扯进来,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自从奉圣夫人昨天失踪后,整个京师都震动了。

而且,还用这种诓骗的方式把自己骗来,父亲根本不可能这么做。

也就是说,是……

骆养性刚想通这个问题,刘侨便让人递了一份供状上来。

骆养性却根本没有伸手去接,被自己非常信任的人欺骗,他已经非常愤怒。

刘侨叹息一声,有些无奈的道:“太如,我知道把你牵扯进来,是有些不近人情。”

“但你刘叔叔势单力薄,想要给客氏定罪,困难重重,所以想借助你父亲一二。”

“我和你父亲共事几十年,曾经在朝鲜,我们并肩作战,深入倭寇后方,遭遇各种困难,强敌,但却从未怕过。”

“如今距离那场战争已经三十年了,时间太久了,物是人非,你父亲也变了,变得不再无所畏惧,变得处处忍让……”

“我不想让我曾经敬重的骆指挥使变成这样,我说服不了他,就只有用你了……”

听了这话,骆养性顿时沉默了,对刘侨的恨意也瞬间消失了大半。

因为他也是热血青年,也对父亲忍让阉党很是不满,甚至还多次劝说,但父亲总是以“你以后就会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这个借口搪塞过去。

骆养性沉吟了一下,接过那份供状开始查看起来,消减的怒火又瞬间蹿了上来。

原来这个毒妇做了这么多不可饶恕的滔天大罪,甚至还想用婢女腹中的孩子窃取大明江山,简直是骇人听闻。

“指挥大人,这些罪证可有人证、物证?”骆养性追问道,显然对刘侨已经不那么放心了,生怕是用酷刑逼出来的假供状。

这种手段对付一般人还行,对付客氏就不够看了。

刘侨回道:“在带你来之前,我已经去见过信王殿下,信王殿下得知此事后便迅速入宫,并且会让信王妃将此事告诉皇后殿下。”

“想必此时,应该已经在宫中找到那些宫女了吧。”

骆养性已经理性了不少,又立即追问道:“指挥大人,你敢保证皇后殿下会参与此事吗?若没有皇后殿下协助,信王殿下和信王妃恐怕都进不了咸安宫吧。”

刘侨沉声道:“此事关乎大明江山的血统,皇后殿下睿智、聪慧,必然不会坐视不管。”

骆养性沉默思索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决定,然后道:“那指挥大人想要下官怎么做?”

“你现在回去,把此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你父亲,请他带领我们一起给客氏定下死罪。”

“当然,如果他还是忌惮客魏二人的权势,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

骆养性点了点头道:“好,下官会照办,如果指挥大人没有其他事情要交代,下官就先告辞了。”

刘侨瞥了一眼客巴巴,对骆养性道:“这里的每个人都在这毒妇身上留下了一些痕迹,太如难道不恨此恶妇吗?”

骆养性瞬间明白了,这是要让自己留下投名状。

旁边一个锦衣卫立即递过来一条鞭子,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