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劫杀护送年菜的队伍,还有还有皇室成员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蒙挚这里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他还没有把这个事情引到自己的身上来看。
“唉!”萧景阳只能无奈的叹口气。
“有没有想过这些人可都是精通武艺的人,如果说是在战场搏杀肯定不是禁军将士们的对手,可如果是搞暗杀呢?”
“他们只能在那天晚上在城墙边杀了他们的话,守护宫城的禁军能第一时间发现吗?”
蒙挚摇了摇头。
他自己的兵,他心里最清楚。
他们学习的是战场搏杀之道,主要就是集体作战。
对于在这种情况下那些武林高手如果想要暗杀他们,自己的兵察觉到的几率会非常小。
“那不就得咯?那在这种情况下,陛下是怪谁?会处罚谁?”
“虽然他们没有在宫墙之内动手,但是若是按照你所说的话,范围终究还是属于禁军的管辖之内,那自然会处罚我。”蒙挚也不是个铁憨憨,都点拨到这种程度了,他自然也明白了萧景阳为什么会说最近有可能有人要对自己下手的原因。
“陛下肯定不会因为这一件事情就不相信你,但肯定会在心里埋下怀疑的种子,后面一旦再发生几件像这样的事情出来,那你这个禁军大统领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蒙挚眉头紧皱的听着这一切,没想到这简简单单的事情居然还能引出这么多的麻烦。
“一旦你如果被剥夺了这个位置,那整座京城还有谁能够接替呢?”
“谢玉!”蒙挚沉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是了,我明白了。”
“谢玉本来就执掌着巡防营,管理着这座金陵城的护卫,一旦我退下之后,他自然就是顶替的第一人选。”
“到时候巡防营和禁军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么大梁的帝都基本上就在他的手里了,若是后面皇上移了圣心,太子下令造反的话,这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附近的军队最近的也是驻扎在兖州的屯田军,他们根本不可能有实力和禁军还有巡防营一战。”
“近十年来除了云南的战士们在霓凰姐姐的带领下还有些血性,其他的基本上早就被这安逸享乐的氛围给磨灭光了,更何况还是屯田军。”萧景阳对于这番景象也是无可奈何,这个国家就是被这些安于享乐的人,给毁成了这幅模样。
可他们还完全不知道,又或者说是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
在他们的心中就只有自己的得利,哪里还有国家大义?
“所以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保持警惕,尤其是在除夕夜那天晚上,任何行动都要加派人手。”
“已经在外开府建衙的皇室成员们的安全也一定要有保障,最好多派一些武功高手。”
“送菜的队伍也一定要加派人手,他们更要尤为注意。”
“至于我和我父王的安全,就不用派人了,我就是最大的保证。”
“嗯!”蒙挚点点头,哪些事情重要必须得听,他是分得清的。
今天所说的一切其实都只是一种推断,一种猜想而已。
可是这个猜想所带来的后果却是非常巨大的,现在他们已经参与了夺嫡。
任何一步都有可能带来无尽的风险,所以哪怕这只是一种猜想,也必须要用100%的准备,来让它不会发生。
因为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事情会在什么时候发生,到底会不会发生。
“既然如此我除夕夜那天将会派至少跟了我有五年以上的亲兵去护卫他们。”
跟随蒙挚五年以上的亲兵,多多少少都接受过他的指点。
在武学方面虽然还是比不上那些,日积月累之下训练的武林高手。
但已经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了,至少到时候有所反抗,弄出些声响,引起别人的察觉,还是做得到的。
“那也只能如此。”萧景阳也觉得这个安排还算合理。
毕竟整个大梁能有多少武林高手在这座帝都里,又能有多少人是在禁军里了呢?
这已经是蒙挚能够安排的最大限度了。
武功要是能比那些亲兵还好的,就只能是守卫部分宫门的一些统领了。
他们必须要守在各自的岗位上,保护各个要道的安全,除夕夜的时候是擅自不能移动的。
除夕夜晚他们每个人安排的每个岗位,都是按照每年的章程定下的,轻易是不能更改的。
半个时辰后
两人又简单的聊了一会儿,萧景阳便告辞离开了。
离开蒙挚宅院的时候,夕阳都已经来到了天空,将整片天空烧得火红透亮的。
“唉!今天一天都在跑,终于有时间可以休息一会了。”
萧景阳伸了个懒腰,晃着腰间的一枚玉牌,慢悠悠的朝着家的方向离去。
一天后
纪王府,观湖阁
萧景阳站在阁楼的最顶端,看着面前的这片凌波华华的风景湖,穿着一身蓝锦云绣晗灵袍,腰间系着一条镶玉金丝腰带,披着一件狐绒白线金大氅,俨然一副金玉满堂,极富公子的模样。
大早上一起来萧景阳就听到了下人传来的消息。
今天早上誉王和太子早早的就带着人进了武英殿准备进行朝堂辩礼,大概半个时辰以前刚刚才开始。
对于这场朝堂辩礼的结果,萧景阳并不感兴趣,谁会来参加这些东西萧景阳更是毫无想法想要知道。
于自己而言一会儿偷偷的去金陵城外的长亭边,然后听他们二人的悄悄话才是最让人期待的事。
萧景阳感受着冷冽的冬风不停的吹过,身体还是因为内力的运转,散发着极高的热量。
主要是现在也是修炼熙阳决的好时候,找个好晒太阳的地方练一练也着实不错。
“咕咕!咕咕!”
一道鸽子声传到了萧景阳的耳边。
一只纯白色的信鸽,缓缓地降落在萧景阳的肩膀之上。
这正是琅琊阁给他传递消息专用的那只信鸽。
萧景阳取下信鸽脚边捆着的小纸条,然后便让它朝着北方又飞了回去。
萧景阳搓开小纸条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字。
“周玄清老先生已至,诸事皆了。”
萧景阳嘴角露出微笑,纸条落在掌心中央,内力微转,便将这张纸条震得粉碎。
碎片随着微风朝着四周飘散开来。
“该走了,去长丰亭吃瓜去喽。”
萧景阳运转轻功腾跃飞起,跃下了阁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