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场 同前

（李尔、肯特、侍从及说笑人上。）

李　尔　（对肯特）你先送信去康华尔公爵府吧。我女儿问你多少，你知道多少就回答多少，不要多说。你走快点，不要等我到了你还没到。

肯　特　主公放心，我不睡觉也要把信送到。（下。）

说笑人　如果人的脑子长在脚后跟，那脚就不会生冻疮了吗？

李　尔　哈，好孩子。

说笑人　那么，高兴点吧，你的脑子并没有生冻疮呀。

李　尔　哈，哈，哈！

说笑人　你就会看到二女儿对你会不会好一些，虽然她和大女儿就像沙果和苹果一样，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李　尔　你可以告诉我什么，好孩子？

说笑人　酸沙果和酸苹果一样，没有什么分别。你能告诉我鼻子为什么长在脸当中吗？

李　尔　不能。

说笑人　为了把眼睛分在鼻子两边，鼻子闻不到的，眼睛都能看到。

李　尔　我真对她不起——

说笑人　你知道蚝壳是怎样长出来的吗？

李　尔　不知道。

说笑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蜗牛为什么老是背着它的壳。

李　尔　为什么？

说笑人　因为它在壳里可以藏头露角，而不必把壳白送给女儿。

李　尔　我真应该忘了天性。做什么慈爱的父亲！——马准备好了吗？

说笑人　你的笨驴为你备马去了。你知道北斗星为什么是七颗吗？

李　尔　因为不是八颗。

说笑人　这下说对了，你也可以做个说说笑笑的傻瓜了。

李　尔　用力去夺回来，忘恩负义的贱人！

说笑人　老伯伯，假如你是我的说笑人，我就先要给你一顿鞭子。谁叫你还没说没笑就先老了？

李　尔　这是从何说起？

说笑人　你应该先聪明而后再老呀！

李　尔　啊，不要让我发疯，好老天！不要让我疯了！让我压住脾气吧，我不能疯呀！

（对侍从）怎么，马备好了没有？

侍　从　好了，主公。

李　尔　来吧，好孩子。

说笑人　少女满脸笑，看着我离开，

我一寸不短，她怎不开怀！

（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