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志堂经解》的价值与经学史地位

王爱亭

鲁东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编刻于清康熙年间的大型经部丛书《通志堂经解》,收录宋元两代为主的经学著作一百四十种,基本上均为经学史要籍,并多为罕传的稀见之本,对宋元经解文献的保存与流传意义重大。作为宋元经学研究成果的荟萃,《通志堂经解》的刊刻为清人治经提供了一个丰富的资料库,开阔了其研究视野与范围,对清代经学的整体繁荣产生了重要作用。从经部丛书编刻史的角度看,《通志堂经解》上承《十三经注疏》,下启《皇清经解》正续编,三者分别是经学史上汉学、宋学与清学研究成果的最重要汇集。此外,清代丛书刊刻发达,而《通志堂经解》作为清代第一部大型丛书,对清代大型经部丛书乃至综合性丛书的编刻都起到了重要的启发与示范作用。

《通志堂经解》编刻于清康熙年间,是一部规模庞大的经部丛书,书中共收入宋元两代为主的经学著作一百四十种计一千八百六十卷。该丛书自刊刻以来,备受学人的关注,也引发了一些争论。争论的焦点之一是关于其编刻者,该丛书虽署纳兰成德之名,实为昆山徐乾学所编刻。关于二人与丛书的具体关系,笔者亦有小文参与探讨,此不赘述注49。争论的另一焦点则是关于该丛书的价值及经学史地位,对此各家视角不同,持论各异,甚至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评判。推崇者置评甚高,如清高宗弘历于乾隆五十年(1785)二月二十九日谕称:“是书荟萃诸家,典赡赅博,实足以表章六经。”注50又如今人李春光于《〈通志堂经解〉解题》中称:“这部《经解》在解经义、发幽隐、辨疑惑、正音释、考名物、纠讹谬,诚为经书之羽翼。对于经学的研究很有参考价值。”注51贬低者则相反,如叶德辉即讥其“主裁者无卓识,而门户之见过深,凡诸家经解,非程朱一派,则削而不录”注52。又叶启勋称:“故搜罗卷帙至一千数百卷之多,而精者寥寥,不足供经师治经之用。”注53故对于这样一部网罗宏富、规模在经部丛书中居于前列的经学巨帙,对其价值与地位理应有一个客观全面的认识与评价。笔者以为,《通志堂经解》的价值与经学史地位,可以从以下四个方面进行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