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新的问题就是在哪里给这些长老们找个住的地方。
作为七曜城城主的方宜民给出了方案,“宗主,七曜城中心,原来七曜宗的宗门所在地,那片房子应该可以。”
这个建议的确对了这次搬迁的需求,当初七曜宗的宗门规划的很好,面积也不小,里面成套的住宅最少也有百套,若是拿出来给七曜宗的长老和荣誉长老们过渡一下,想必是没有问题。
不过,此时的方渔却没有时间来做这些安排,因为七曜宗的宗主交接仪式要开始了。
高如祥、南荣凯和上官优三位天武联盟的大佬亲自带着十多位司主、堂主来给方渔捧场。
而这场仪式后,三老和方渔也做了深入交流。
“广宇,本想让你来攒一份资历,不曾想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还是得给你带来一些麻烦。”一上来,上官优就主动开口道。
南荣凯闻言笑道:“有麻烦才叫攒资历,都平平安安的,那就不如在家睡觉了!”
高如祥呵呵笑道:“广宇一定没问题,说起战斗力来,他应该不弱于上官老儿了!”
上官优哈哈大笑,心中的得意显而易见。
南荣凯笑道:“是吗?上次我看广宇出手的确是干脆利落,什么时候咱俩试试,广宇!”
方渔闻言摆出一副可怜相,“南圣,我……我还很弱小啊!您老别欺负人啊!”
上官优呵呵笑道:“我手也痒痒了,广宇,不知你现在的分量啊!”
方渔赶忙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
高如祥嘿嘿笑了两声,刚要说话,方渔忙转移话题道:“高圣、南圣、师傅,你们刚才说的什么麻烦?”
高如祥会心一笑,说道:“小事儿,你不用担心什么。”
方渔道:“那您说说看!”
高如祥给了南荣凯一个眼神,南荣凯道:“之前不是说为了给你做宗主铺平路吗?我们就把原来的七曜宗大长老严绪凯调走了,这人是严家人,你能想到他会于你不利,对吧!”
方渔点点头,等着南荣凯继续说。
“结果呢?问题就出在这地方了,虽然赶走了严家人,但是两家不安分的超级世家,王家和赵家都找上门来。不仅如此,他们还找了花都的大佬帮忙说情,你说这算不算麻烦?”
方渔愕然,南荣凯居然最后把这个皮球踢给他了。
他点点头,说道:“的确麻烦!”
南荣凯笑道:“不过我感觉这就是小问题,不就是几个人吗?你搞定他们没问题的!”
“呵呵!”方渔想不出怎么接这个话,只好用傻笑来代替。
高如祥说道:“所以,在七曜宗这次长老的安排里,要拿出几个位置给到超级世家那边,现在我们能看到的情况,最少得拿出两个位置来。”
方渔掰着指头一通算计,问道:“所以,实际上我已经无法再安排什么人了,是吗?”
高如祥点点头,说道:“是啊,最少九个有排位的长老,你若不想动你自己的人,就已经无法决定什么,不仅如此,长老院还会收回你对排位前三位长老的任命权,这比其它宗主严格一些,但也属于正常操作。”
方渔一阵无语,却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有些宗门,长老院连九大长老的任命全都收回了。
南荣凯笑道:“不过,好歹你还能对后面六位长老进行任命,还有普通长老和荣誉长老,其实你手中的权利还是很大的。”
上官优提醒道:“老南,别忽悠我徒弟,拿走三大长老,意思就是七曜宗要组成一个五人议事堂,这个议事堂对七曜宗的大小事情具有最终决策权,广宇手里的权力只能留下否定权,其实影响还是很大的。”
方渔心中一阵苦笑,三老能这么来和他说,恐怕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不过,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便尝试问道:“难道就没有一点儿缓和余地?”
南荣凯叹口气,说道:“应该是没有。”
方渔露出为难的神色。
上官优心中不忍,有些欲言又止。
高如祥见状,忙说道:“还是有些缓和余地,就是你对治下军队的指挥权,如果你能把这个指挥权交给五人议事堂,我们还可以帮你在前三位长老中争取下来一个位置。”
听高如祥这么说,方渔问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这五人议事堂的权力只在日常事务,并不包含军队?”
高如祥点点头。
方渔低下头,思考半晌又问道:“这是让我把建安军也交出来吗?”
高如祥解释道:“治下军队说的是护卫军,七曜宗治下中等门派一共二十一个,按照每个门派有三十万护卫军,七曜宗有一百万护卫军来算,一共七百多万军队。”
方渔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他又摇摇头,说道:“那还是算了吧!我可没这个习惯!唉!”
三老看着方渔的表现有些好笑,不过三人掩饰的很好,并没有表现出来。
方渔又问道:“五人议事堂,除了三大长老之外还有谁?”
南荣凯道:“还有你和七曜宗的事务堂堂主。”
方渔点点头,又问道:“事务堂的堂主任命你们还要拿走吗?不能我自己任命?”
高如祥道:“事务堂堂主的选择是你本应该有的权力,天武联盟不会干涉。”
方渔不满的撇撇嘴,还好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高如祥又意有所指的说道:“回去好好想想,把你空降在这里,虽然最后是你自己的要求,但我们也是支持你这样做的,这个你不用担心!现在就看你会怎么下好这盘棋了。”
南荣凯感慨道:“人生如棋局,因为落子无悔,步步惊心!”
上官优嘿嘿两声,说到:“人生如棋局,每个人都是棋子,每个人也都是下棋的人!”
高如祥道:“人生如棋局,识局者生,破局者存,掌局者赢。”
听到三位大佬这种调侃般的教诲,方渔突然就放宽了心,露出自信的笑容。
识不了局,那就破之,再不行就动用武力,其实当真不难。
高如祥三人见到方渔如此表现,也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七曜宗的事情不少,比如宗门要重新规划的事情就很麻烦。
要让诸位长老搬去七曜城中心原来七曜宗驻地居住,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但是做起来难!因为真的等到要搬家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早已经被不同的人家住了许久。甚至有家族把自己家族的宗家迁到这里,现在要让长老们搬去这些地方,那势必要将这些人家赶走。
然而,要办成这件事情,即便以七曜宗的强势,也不容易,因为其中情况千差万别,有人家是花钱的,有人则是曾经七曜宗的长老和堂主的后代。
方渔让卞长松统计房屋被占用的情况,结果却不怎么乐观,七曜城中的七曜宗原址的房子被人占去九成,剩下一成多是破败不堪、无法居住的宅子。
方渔对卞长松说道:“不论是什么情况,除了现任长老家里占去的宅子之外,其他所有人一律清理出去。”
卞长松露出为难神色,说道:“宗主,这里面情况很复杂的,我们不能一概而论!”
方渔摇头道:“那处地方是宗门资产,在宗门没有主动放弃的情况下,即便修真联盟也不能动!”
卞长松道:“宗主,咱们七曜宗是比天武联盟历史还长的宗门,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方渔皱起眉头,心中不悦,“长松堂主,这是命令,你需要的是执行,而不是来这里狡辩!”
卞长松一滞,不敢再找理由推脱,只好将事情应下,退了出去。
对卞长松来说,自从方渔准备要来七曜宗做宗主,他就开始事事不顺,尤其是关于方渔的住宅问题,他的不顺到了极点。
当初他也和康梦锡提过,应该给方渔安排一个舒服的大房子,可当时康梦锡被自家事儿惹得心烦意乱,无暇理会这些。最后康梦锡的大管家、七曜宗内务堂堂主康禾给他出了个折中的主意,让他继续把方渔一家安排在之前给他们的房子里。
卞长松一时糊涂,又想到那宅子反正也翻新扩建过,就稀里糊涂的办了。
他印象中,方渔是个怎么都好说话的人,他这么干,哪怕到时候方渔认为不合适,他也可以说是临时过渡,更可以说等康梦锡一家搬走之后,把康梦锡的宅子给方渔住。
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宅子问题上,他面对的既不是方渔本人,也不是方渔的管家,而是天武联盟的府治司,这让他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温灿和马锦文,这两位天武联盟长老院颇有权势的司主,都对他“另眼相看”,已经把他吓得寝食不安。好在现在这二人已经离开,方渔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换掉他的意思。
卞长松在长长出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玩起了平衡把戏,在方渔和康梦溪两派人之间玩起了平衡。
呃……说玩平衡,当真不怎么准确,他大概率是在糊弄方渔而全力帮康梦锡吧!
一天之后,方渔没有见到卞长松有什么动作,他心中不悦,让唐一剑去警告了卞长松。
又隔了一天清晨,方宜民、左丘简和阮中意照例来陪方渔这位宗主吃早餐。
方宜民主动向方渔道歉,“宗主,最初我建议咱们搬去内城的七曜宗原来驻地居住,谁知道那边情况这么麻烦……”
方渔眉毛一挑,问道:“怎么这么说?”
方宜民道:“我听说昨天的时候,为了清退那边的住户,发生了点儿冲突,这才刚刚是第一家!唉!”
方渔点点头,方宜民这么说,反而让他心中对卞长松的怒火小了不少。
左丘简道:“我也听说了,说是在清退上上一任六长老家里的时候,发生了冲突,事务堂的人被打了!”
方渔哼了一声,说道:“这家人就这么缺这么一套房子吗?”
左丘简道:“房子估计不缺的,但心疼那个灵气环境啊!”
阮中意道:“是啊,当初说七曜宗迁走,是因为灵气环境变差,现在人少了,灵气环境就好了不少。”
左丘简和阮中意俩人纷纷点头。
方宜民道:“其实原来城主府也在那附近,后来因为这个原因迁到日曜,再后来七曜城的城主府也被人拿出去出租,直到现在都没有收回。”
方渔问道:“是谁做的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方宜民稍微一顿,说道:“七曜宗内务堂的牙人行,专门负责这种事情,后来这种赚钱方式太过丢人,上上一任大长老董志强就强行将这个牙人行解散了。不过,虽然解散了牙人行,这些向外租的房子却没有收回……”
“董志强?”方渔问道,“天武联盟董家人?”
左丘简说道:“是的,董家人,之前我也在名剑堂,和他还认识,他现在是董家三长老。”
方渔问道:“这人现在做什么呢?”
左丘简道:“应该是负责董家的生意吧?我也不太清楚,宗主要找他了解一下情况吗?”
方渔摇摇头,“唉,没必要了,他应该离开超过二十年了吧?”
左丘简道:“是啊!快三十年了!”
方渔又问道:“所以,其实你们应该是很早就想和我说这些了?”
方宜民赶忙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之前对这些事情也只知道一个大概,不十分清楚,不然不会给您出那个主意的!”
方渔眼光看向阮中意和左丘简,二人也纷纷摇头。
方渔半信半疑,却不愿继续问下去,“所以,这件事情背后是谁?”
方宜民道:“康家……”
方渔追问道:“康梦锡的康家?”
方宜民点点头,阮中意和左丘简也是同样的表态。
方渔心中已经大致明白这件事情的阻力出现在什么地方,同时,他也清楚这三位自家人虽然忙着否认,却也说明,最少在他们潜意识里,有想借这个机会针对康家的意思在。
方宜民忍不住说道:“现在的七长老韩彦良,九长老罗蔚尊、普通长老江光泗、尹东行、卫正南、蔡择初、代惜才,这些都是康梦锡的铁杆。”
方渔愕然道:“罗蔚尊不是七曜宗高级学堂的山长吗?蔡择初不会是当年蔡时利家的蔡长老吧?”
方宜民点点头。
阮中意知道当年方渔和蔡时利之间的矛盾,他说道:“当时康宗主说蔡时利已经被蔡择初开除出家族,所以一开始降了蔡择初为荣誉长老,两年后又升了回来……”
方渔叹口气,没想到康梦锡会如此处理。
阮中意说道:“代惜才听说和您也有恩怨,当初桑师琼也说过要处理代惜才的,但后来听说是惩罚过他们家,所以七曜宗就没有再动过。”
方渔反问道:“处理过吗?我怎么没印象?”
阮中意道:“应该是彭长老禁止了代家买丹药的事情……”
左丘简也说道:“是啊,听说这件事情让代家元气大伤,直到一年多以后,在康梦锡的协调下才解除……”
方渔扶额,他感觉这些年他对康梦锡的好印象,都要被这一个早晨耗光。
正在此时,一个大嗓门的声音传来,彭应福的身影出现在早餐的餐厅门口。
“宗主,我亲手调制的早餐,拿来给你尝尝!嘿,小阮、小简、小方,你们都在啊!”
方渔忙笑着起身,将彭应福手中的早餐接过。
彭应福和他之间缘分不浅,二人不仅有同行之谊,更有一层师兄家人的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