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渔略一迟疑,便说道:“那就明日吧!想来明日中午或者晚上总有一顿饭不会被吕国占去。若实在不行就后日!”
黄耀森兄弟对视一眼,黄耀铭说道:“宗主,今晚如何?”
方渔摇摇头,笑道:“我若猜的不错,一会儿就有人来请了!”
黄耀森叹口气,无奈道:“那我们明日何时来比较合适?”
方渔道:“让董长老通知你们吧!”
黄耀森再是一滞。
方渔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和你联系的那块传音符我放在七曜城了,你知道的,我出来到下面的门派巡察,本来没有计划到吕国的!”
方渔的解释差点儿让董志强等人笑出声来,方渔这么说,很明显是将吕国当做七曜宗下属门派一样。
董志强拿出一块新的传音符,说道:“黄大夫,咱俩再留个传音符吧!之前那个我也没带着!”
黄耀森一脸无奈,和董志强重新交换了传音符。
黄耀森和黄耀铭转身离去,方子墨被解开限制。
方渔对他一通数落,核心内容自然是说话问题,方子墨一脸不服,碰巧这时许画珊见客人走了,拉着白娴凤回来。
白娴凤的态度前后一致,她对黄家不是一般讨厌,其中不仅有帮张小仙出气的想法,更有对原艾希的厌恶,连带对黄参军也相当讨厌。
听到方子墨刚才的表现,她将事情揽下,把方子墨拉走。
见二人走掉,薛宝怡上前一步请罪,方渔笑道:“不用说了,他们无非是将你当做借口,目标应该是进一步跟我这里拉近关系!倒是红馨这里,当初和黄耀铭有什么交集吗?按说不应该吧!”
范红馨略一沉思便说道:“应该是张家和范家当初和黄耀铭之间的交集吧!张家这儿我知道是张兆光当初打着你的名义和黄耀铭拉拢关系,黄耀铭的两个女儿我见过,但只能算是认识,倒是黄耀铭的儿子黄斯文,有一段时间和张家之间交流颇多……”
薛宝怡插话道:“黄斯文人品不行,在三合派的时候做过一些欺男霸女的坏事儿,后来是解师尧和张兆光帮着遮掩的。至于和范家,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边薛宝怡说着,那边范红馨连连点头。
方渔皱起眉头,问道:“张兆光还帮着干过这种事情吗?”
范红馨看看薛宝怡,说道:“是这样的,他帮了不止一次,但我想主要问题还是在解师尧身上吧?”
闻言,方渔心中生出无奈,貌似青山城三大家这些曾经的旧人们,就没有让他省心过。他准备回去让艾圣期和管焕之查一下,最少要做到心中有数。同时他也头疼起来,下一步应该怎么安排张兆光的问题,因为他内心里已经九成能确定张兆光的问题不小。
他抬起头,看到范红馨的目光,他顺口问道:“黄斯文没欺负到范家头上吧?”
范红馨摇头道:“没有,当初范家主动将我的一个堂妹送给黄耀铭做了小妾,算是结下一门亲事,黄斯文对范家有所忌惮。刚才黄耀铭提起他的两个女儿,我想应该是这个意思……”
方渔“嗯”了一声,没有继续问下去,范红馨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范家喜欢用联姻的方式巩固自家地位,这种方式虽然说起来不是那么体面,但不丢人,更无可厚非。
这时,璇素说道:“广宇能想到黄家这么上心是为了什么吗?”
方渔笑道:“无非是扯虎皮做大旗而已!”
董志强道:“我还担心他们会厚着脸皮向宗主要丹药呢!”
许画珊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她打趣道:“董长老,你也听说宗主喜欢送丹药的事儿了?”
董志强一咧嘴,说道:“不过黄家这种情况是不能送的,不然后患无穷!”
方渔点点头,“董长老,有调查过黄家的情况吗?”
董志强看向涂慧倾,这位两颐派掌门今天见到黄家兄弟,除了开始打招呼的时候,一句话没说,但看他眼神淡漠,任谁也知道他和黄家不太对付。
涂慧倾见董志强看向他,他赶忙上前一步抱拳道:“宗主,我先来说说吧!我说的不到位的,再让董长老指正。”
方渔点点头,让人将钟离全斌喊来,大家一起聊。
涂慧倾道:“七曜城的黄家,是尚武城黄家的分支,但他们很早就追随了吕家,从尚武城迁来七曜城。黄耀森言必称吕一凰是不对的,因为他们并不是吕一凰的手下,说起吕一凰,我家老祖曾经评价那是一个英雄人物,英雄人物对七曜城的黄家是看不上的,也只有当初咱们七曜宗的大长老吕撰,才将黄家收为心腹,当然心腹不止黄家一家,还有另外两家,不过这两家在吕国立国的时候都跟着迁走了,吕撰留下的家族主要是黄家。”
涂慧倾说到这里,刻意的停了停,等待方渔的问询。
方渔点点头,示意涂慧倾继续。
“因此,从吕国立国之后的很多年,黄家一直是七曜宗的主要家族之一,七曜宗有排位的长老,也一直有一位姓黄的。”
方渔“嗯”了一声问道:“所以,这家一直在七曜宗负责维护吕家的利益吗?”
涂慧倾点点头,又说道:“大概如此吧!具体的,我知道的也不多!”
董志强点点头,说道:“之前说来吕国,我临时让人查了七曜宗的记录,很明显的恶事暂时没看到,但当年吕国带走的大片土地,七曜宗最后沉默的表态,背后都应该有黄家的手笔。总的来说,这家是一家相对低调的家族。”
涂慧倾道:“的确,我这里所知,和董长老一致。但需要注意的是,黄家当初依附的是吕撰,吕撰后来做了吕国大将军,今天我们见到吕重绩就是吕撰的后人,黄家到吕国,大概也是吕重绩相邀。”
董志强也说道:“当初有人举报的黄耀森兄弟,也是说他们与吕国大将军之间有秘密联络。”
方渔点点头,说道:“你们判断他们来找我们是为了什么?”
涂慧倾笑道:“肯定是想借着宗主的威势,具体的有些猜不透,但看刚才的情况,他们应该知道已经回不去了吧?”
璇素说道:“的确,若他们真有心回去,刚才子墨老太爷说话的时候,他们应该接上话才对!”
涂慧倾道:“璇大管家说的是,最少试探试探也是好的!”
董志强道:“我想也是,他们所求无非两个可能,要么是借来拜访,给他们身后的人看,要么就是他们身后人有所求。”
方渔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这家毕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用在他们身上费心。”
璇素问道:“那咱们还见他们吗?”
方渔笑道:“自然是见,不见岂不是弱了咱们的气势?”
璇素露出笑容,又问道:“他们要提出要求,咱们怎么回答?”
方渔道:“大事儿咱们有原则,小事儿不搭理为先,再不行就看情况,点个头的小事儿你们随意!”
董志强问道:“宗主,咱们大事儿上是什么原则?”
方渔道:“以七曜宗的利益为先,以咱们自己能把日子过舒服了为底线!”
听方渔说的有趣,众人都露出笑容。
这时,聂景素拿着一摞纸过来,说道:“宗主,刚才来了两波拜访客人,一位是吕国的大冢宰卿郑彦华的管家,这位刚才吃饭的时候见过,你还记得吧?”
方渔点点头,说道:“记得,副丞相嘛!”
董志强道:“大冢宰卿是个好听的虚名,其实就是丞相的副手,说起来他比游敏中更直接的负责吕国外事,若真追究起来,游敏中今天不来也勉强说的过去。”
钟离全斌插话道:“要不是游敏中赖酒,咱们也懒得搭理他!”
方渔道:“就是师兄说的这个道理。”而后,他看向聂景素。
聂景素道:“这人留了张帖子,让咱们有空的时候通知,他随时可以过来。”
方渔“嗯”了一声。
聂景素继续道:“第二波是吕国的小宗伯上大夫吕静迁,他现在还在偏厅等着呢!”
方渔这里众人还没什么反应,涂慧倾惊讶道:“嚯,他可是吕国国主吕重光身边的近臣,吕国国主若传令,要么是大宗伯卿,要么就是这位小宗伯上大夫。”
聂景素赶忙道:“涂掌门,我可没敢让人多等,这不是他刚来,我就来通报了吗?”
涂慧倾歉意的抱拳道:“聂堂主,是我鲁莽了!宗主,这人多半是代表国主来的!”
方渔笑道:“那就请吧!”
聂景素去请人,薛宝怡和范红馨起身告辞,璇素也要走,被方渔按在身侧的椅子上。
时间不长,这位国主近臣吕静迁来到。
这人果然是替国主吕重光来传信的,约的是明晚的宴会。
明日傍晚,吕国将在王宫集英殿中,宴请各方来祝寿之人。
吕静迁说道:“广宇长老,在我家老祖祝寿前,会有三天宴饮,今日晚间就是第一场,但我家国主说天武联盟的诸位今日旅途劳累,还是多休息一下吧!呵呵,其实,今日宴会不是重点,我吕国方面是国主的王叔、大前疑吕轻莽领衔。广宇长老若是有兴趣和王叔亲近,我们也是愿意的。但明日和后日宴会都是我国国主领衔,还请广宇长老这边最少选择一日参与。”
方渔点点头,笑道:“那就明日吧!另外,静迁上大夫,我主要是代表七曜宗过来,你称呼我为广宇宗主更合适。”
吕静迁愕然道:“那广宇宗主,天武联盟还会有人过来吗?”
方渔道:“就是我!”
吕静迁释然道:“那还是称呼您为广宇长老更合适。”
方渔摇头道:“对吕国,称呼我为宗主更合适,天武联盟将吕国的事务交给七曜宗来处理!”
吕静迁脸色一变再变,终是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广宇宗主,我就是一个被国主派来传信的!”
方渔无心再和吕静迁解释,他说道:“那就说定了,明天我带人过去,后天估计人会很多,我就不凑热闹了!另外,大后日我们参与完寿宴,是否就没有别的安排了?”
吕静迁道:“寿宴后,我国还有一个七日庆典,也欢迎广宇……呃……宗主一行参与,但以往经验如季国、纵横联盟、许国等贵客都会选择返回!”
方渔点点头,这位吕静迁说的如此直白,倒是引得他一阵好感。
如此一个简单的交流就算结束。
吕静迁离去后,涂慧倾说道:“宗主,我担心吕国若回归,是想将自己置于和七曜宗同等的地位上。”
董志强也说道:“我也听过这个说法,传言还说,吕国向天武联盟提出,若回归他们还希望要走七曜宗在南方的六个门派,以充实自家实力!”
方渔不屑的摇摇头,说道:“这可能吗?”
董志强叹口气,涂慧倾忍不住说道:“这个说法我听过不止一次,其实我们两颐派内都相信这些,你看我们这些两颐派主要家族,大家都在七曜城、尚武城这些地方布置下分支,就怕那天到来。”
方渔摇头道:“最少我不信天武联盟会有长老能答应!吕国的名声不好,真给他们六个宗门的地方,不担心哪天他们再背叛吗?再说,他们值得天武联盟那么大投入吗?”
董志强道:“以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吕国最少是个洞虚家族,这样的情况,虽然比不过严家、史家,更比不过王家、赵家,但比起梁家、烈光家这种家族肯定是不差什么了。”
方渔依然是摇头,他很想说这种窝囊事儿,他任职七曜宗期间,可不会干。这种事儿会影响他的心境,若真发生,除非把他移走,否则他一定会阻止,而即便将他移走,他也会在临走前灭了吕国,永绝后患。
董志强也不再说了,因为再说下去就成了抬杠,七曜宗历史上,还有两起著名的分宗事件,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