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素很无奈,因为方子墨和白娴凤太磨蹭,她又跟了一处地点,便将带队重任交给许画珊,借口自然是她收到一个消息,要回去和方渔说一下。
许画珊也无奈,因为今天似乎是以逛街为主,并没有什么景色可看,她对逛街最没有兴趣,可就在她也要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已经没人可以托付,阮婧颐本身就没来,而剩下的方子墨、白娴凤、薛宝怡和范红馨,没一个靠谱的。
好在,还有个老老实实做保镖的方力渊,她鬼机灵的对方力渊说道:“大圆,你家宗主叫我回去一趟,那个,这边你先照顾一下啊,我去去就回……”
方力渊“哦”了一声,也不表态。
许画珊见状快步离去。
她回到迎宾馆,推门进到小院的时候,阮婧颐的笑声传了出来,“我就说许姑娘也得回来,哈哈哈!”
众人一阵嬉笑,方渔无所谓的笑笑,他顺便感应一下,放在方子墨四人身上的感应玉佩都在,他便放下心来。
其实,众人回来也闲不下来,毕竟还有各方面的事情要处理。
薛宝怡和范红馨这两个助手不在,聂景素这里比之前还要更忙一些,好在还有璇素和许画珊两个,还有阮婧颐也被拉来帮忙。
放下迎宾馆中的方渔不提,方子墨一行人又是什么情况呢?
那两位吕国礼部侍郎散官一扭头,发现跟随游玩的人少了一半,俩人对此见怪不怪,好歹还有四五人跟随,他们也就按照之前既定的旅行路线,一站又一站的逛了下去。
很快中午就到了,方子墨对两位侍郎散官说道:“我听说你们吕阳城的三黄鸡很有名啊!”
其中一位侍郎散官答道:“是的,是融合了天武联盟、纵横联盟和季国三家黄焖鸡特点的一种美食。”
方子墨又道:“我听说尚膳阁的最有名,是吗?”
那位侍郎散官笑道:“应该是我们吕国王宫的最有名……”
方子墨无奈道:“王宫咱们又去不了!”
那侍郎散官笑道:“晚上您就能吃到了!”
方子墨挠挠头,说道:“那中午想吃呢?”
侍郎散官说道:“除王宫之外,就是你们住的迎宾馆,那边的厨师也是王宫里出来的!”
方子墨有些气急败坏道:“还得回去,那太麻烦了!”
另一侍郎散官听出方子墨的意思,他笑道:“方资政,要不咱们去尚膳阁解决午餐吧!”
方子墨赶忙点头。
前一位侍郎散官忙道:“那个,方资政,我们原本已经在前面的妙音坊为您订好了院子,咱们在那边吃饭,还能看演艺,午休也没问题。我们下午去游览沐水河,河边有白兰峰,咱们吃饱喝足才好爬山啊,爬到山上才能一览沐水河与吕阳城的景色!”
方子墨似乎被这下午的安排打动,他眼睛乱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侍郎散官又道:“若咱们去尚膳阁的话,您指定了地方,到时候还需要帮我们签个单子,这样我们才好回去报账……”
另一侍郎散官拉了这位的衣角,说道:“方资政作为大名鼎鼎的建安城前任城主,现在的资政,一定是有大把人要请他的,呵呵,咱们不用担心这个,去哪里吃饭请方资政自己选就好!想来方资政不会让我们这些下人吃亏的!”
前一位侍郎散官闻弦知意,也赶忙说道:“是啊,建安城大名鼎鼎,方资政是建安城的大人物……”
方子墨先是一喜,紧跟着就听出不对来,两位侍郎散官很明显在要赏赐。
他咳嗽两声,看向白娴凤,白娴凤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方子墨无奈咬牙拿出两瓶元丹递给两位侍郎散官,虽然这本就是璇素为他准备好用来赏赐给别人的小礼物,但莫名其妙给了这两个侍郎散官,让他这位素来不怎么大方的资政大人心有不甘。
同时,他在心中念叨着,“黄耀铭啊,黄耀铭,这笔账我得记在你头上!”
的确,方子墨这是背着方渔不知道偷偷约了黄耀铭。又或者说,在方渔拒绝了黄耀森之后,黄耀铭联系了方子墨,希望方子墨帮他们兄弟疏通一下。
不过,现在学聪明的方子墨怎么敢和方渔说这种事情,于是在他和黄耀铭的交流中,就成了他来代替方渔出席黄家的宴会。
原本方子墨还要为脱离队伍发愁,岂料方渔和璇素这些人先后离队而去,甚至最后许画珊也走了,那讲不了说不起,现在这支出来游玩的队伍,唯有他方大资政说了算。
总之,不过一个黄家而已,看到方渔虽然对黄家不屑,却没有翻脸,方子墨自认应该问题不大。
接下来,两位收了建安堂字样丹药的侍郎散官,欢天喜地的将方子墨引到尚膳阁。
这里,黄家兄弟包下一间大厅,还有一众吕国各色官员已经恭候多时。
方子墨自然是得到极大的推崇,尤其是听说过在欢迎宴会上,方渔用来怼游敏中的两句话后,他更是被黄耀铭吹的地位比方渔本人还高。
方子墨高兴的得意忘形,好在这些被黄家兄弟请来的人,似乎都是吕国军方人物,这些人并不对方子墨的胃口。而见到方子墨和白娴凤、薛宝怡、范红馨这些人的修为,吕国的将军们心中也生起看不起的心思。
还好,他们大多凑不到主桌上,因此也就勉强维持一个相对和平的局面。
主桌上,主要是黄耀森、黄耀铭,还有他们的夫人,以及黄一丸、黄二美、黄斯文等人,当然还有范红馨的堂妹,那位黄耀铭年龄最小的小妾。
没了七曜宗宗主,却来了宗主的亲爹和亲妈,对黄家兄弟来说,依然是一件荣光的事情。
毕竟他们请来的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人,这些人中,连个吕国的中大夫都没有,下大夫已经算是体面的。
和方子墨几人同桌,还有一位叫罗延原的司隶下大夫和一位叫马承俊的司装下大夫,这两位一位管人,一位管军备,在吕国军方是颇有地位的官员。
见面未及多说,先是一通酒灌了下来,这自然是打开话匣子最好的方法。
于是,一轮饮酒后,众人聊了起来。
方子墨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是备受照顾。
司隶下大夫和司装下大夫便开启对方子墨的“拷问”。
呃,用“拷问”似乎有些过了,但事实或许只能如此,二人借着酒劲儿轮番对方子墨不停的问着各种问题。
方子墨耐下性子回答了几个后,就不高兴起来。
又或者,作为宗主的父亲,他一路走来,除了方渔会给他一些难堪之外,又有哪家门派的掌门、长老敢让他方子墨不高兴呢?
就在他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黄耀森看出不对,赶忙将两位同僚的话拦住,和方子墨唠起家常。
如此也提醒了两位急功近利的下大夫,说起来,他们能“屈尊降贵”的来参加黄家兄弟的宴饮,那必然是带着他们背后之人的意图。
和黄耀森兄弟聊了没多久,方子墨就看到黄一丸和薛宝怡已经哭了起来,又或者说,哭的是薛宝怡,而黄一丸只是红了眼圈。
这一幕场景也引起两位下大夫的注意,再问之下,黄耀森三两句将原委讲出。
马承俊似是劝解的说道:“合一宗的烈光家是合一宗的主要家族吧?这个亏只能忍下了!唉!”
黄耀森想解释一下仇已经报过了。
方子墨却抢先道:“他们的仇已经报过了!我们七曜宗把事情接下来的!”
马承俊稍一愣神,就无奈道:“是啊,你家方广宇乃是天武联盟长老,通过天武联盟来处理这件事情不难!”他如此说,实在是因为刚才方子墨的话说的比较冲。
方子墨脸一沉,对马承俊直呼方渔的名字,他心中已经带上怒意。
白娴凤的脸也沉了下来,她不屑道:“这个马什么的下大夫,七曜宗接下这件事情,就是七曜宗去把人抓来处理的,不需要用长老身份压人!”
白娴凤比方子墨更直接,她如此说,说白了就是准备翻脸的做法。
黄耀森见状,赶忙打圆场道:“的确、的确,我也听说了!”
他是元婴期修为,因为来的晚,只得了一个下大夫的职位,马承俊虽然也是下大夫,其修为不过凝液期,连金丹都不是,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们家族历史上紧跟吕家的缘故。
因此黄耀森的话一出口,马承俊也只能压下火气,不再说话。
一旁叫罗延原的下大夫发出一声轻笑,显然颇有挑衅的意味。
白娴凤眯起眼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爽已经要爆发出来一样。
不想惹事的薛宝怡见状,赶忙说道:“这件事情是广宇宗主指派给三合派执法堂做的,他们出面将烈光家和陶家的凶手抓了出来,而后审判处死!”
她的话语清晰的传入众人耳中,方子墨发出一声轻笑,看向马承俊的眼神中带着明显不屑的味道。
黄耀森和黄耀铭兄弟见状,也感觉事情似乎走向他们不可控制的方向。黄耀森给了黄耀铭一个眼色,意思是让黄耀铭和方子墨说一下,今天马承俊直呼方渔名字的事情就算了。
这件事情,一旦七曜宗追究起来,马承俊不死也得脱层皮,最少这下大夫的官位是保不住了。
接下来,为了少生事端,黄耀森主动将话题拉回家庭内部。
只听他问道:“宝怡,你可知我家小三和你家晓丹之间的亲事是怎么结下的吗?”
薛宝怡撇撇嘴,又摇摇头,其实哭过之后,她已经不想再聊这件事情。对她来说,即便是之前的甜蜜,也会化作现在的伤心。
可黄耀森找到一个吸引人的话题,并没有考虑她的感受。
只听他继续说道:“说起这件事情的源头,其实是溪爱媛找到了我家三军,三军找的耀铭,最后由我出面找的你祖父随心……原本啊,我们想这件事情就是个可能性,可谁知道两个孩子看对眼了,唉,造化弄人啊!”
黄耀铭也带着些伤感说道:“小三那孩子,我从小就喜欢……”
这话又勾起薛宝怡的伤心,让她再次流下眼泪,只不过这次她一边流泪一边在摇头。
她之所以摇头,是想起当初张晓丹对黄三并没有那么认同,甚至一开始还是抵触的态度,然而在旁观者看起来,这摇头就是她对这个事情还不能接受。
她身旁的黄一丸忍不住伸手扶住薛宝怡的肩,然而只是一碰,黄一丸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人向后推去,再看黄耀森疾言厉色的看向他。
黄一丸吓得赶忙收手,但脸上的委屈显而易见。
这一番变化,桌上众人多是见到,然而在这种环境下,却没什么人真的放在心上。
白娴凤插话道:“原来是原艾希搞的鬼,我当时看着就不正常,她果然是用了手段才和我家小鱼儿在一起的!”
方子墨呵呵冷笑两声,说道:“问题主要在张家,如果他们支持广宇和晓丹在一起,想来也没有这么多波折!”
他说波折,说的是后来在原艾希身上发生的诸多事端,这话白娴凤自然能听明白,其他人却当这是说张晓丹和黄三的波折,还以为方子墨是在同情这二人。
这话也引起黄耀森的共鸣,他伤感的说道:“我黄家三代人,都被溪楚生给坑了!”
方子墨耸耸肩,却不知黄耀森为何要这么说,在座众人也没想到这句话的由来。
这时,只听黄耀铭说道:“我同意我大哥这个说法,就说我大哥,他原本是灭绝军参军,灭绝军的二号人物,却受到溪楚生的挤兑,不得已离开灭绝军,说起来若非如此,我大哥正常离开,在七曜宗怎么也是一位有排位的长老,再说我家三军,他后来死心塌地的跟了溪楚生,原本好好一个孩子,受到溪楚生霸道作风的影响,养成一个不管不顾的莽撞性格,若非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得罪……唉,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