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二十三,全是渡劫

“你的郎君张诞诞,之前还用自己的意识,强行活跃在被自己吞食的女性元神身边。这归类为摄人心智,迷人心窍的法则里,也是坏规矩的事情。”

“那是因为他爱我,想陪伴着我。并没有迷惑我任何事情。”

“爱情不是理由,爱情可以为所欲为吗?”

“他……”

“你不要再替他辩解了。他今后所要面对的,恰恰相反,就是在女性的脑海里,丧失心智和神窍,始终沉睡着,别想再活跃起来,除非……”

“除非什么?”梵梵早已按捺不住担心,插嘴道。

“除非你能用极深的爱意,把它唤醒。如同当时他深爱你那样。因爱生乱,自然用爱化解。”

“这点,我不担心,他始终是爱我的,我也始终是爱他的。”

“这点,你必须担心。一个醒不过来的人,谈何爱情?他的元神是沉睡状态,如石沉脑海般的无意识。外力根本无法触及到,更别提唤醒。除非爱意极深又浓烈,直达脑底。”

“你的意思是他的元神像植物人一样,有身体而无意识?”

“准确说,应该是有宿体而无意识。”

“唤醒他就可以吗?”

“你以为用爱意,唤醒元神那么容易?他的元神,在其他女性的身体里,只是沉睡的副人格。人家本体,还有主人格存在呢。主人格,在支配身体的一切。”

“就像诞诞之前吃了我的元神一样。他能支配我,我只能影响他,两个元神共存一体?”

“那你们两个元神都有意识,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幸运。现在是张诞诞的元神,并无意识,只能等你用爱来唤醒。”

“我有信心,我可以唤醒他。”

“问题是,你怎么确定张诞诞依附的那个女子,会喜欢你?能够接受你的爱呢?或者说,你得自个儿想个办法让她喜欢你。”

“我的天哪,我可是直女,我对其他女子,不存在情侣那方面的喜欢。这怎么传达爱意?装,我都装不出来。”

“说你聪明,是真聪明,说你笨,也是真笨,让人头疼的小姑娘。你低头看看自己,你现在还是女儿身吗?”

陆梵梵一下回过神来。

“你用的可是你郎君张诞诞的身体,妥妥的男神贵公子相。而且在这个世界,这个身体本身就是个顶级贵族的公子哥。你再听听自己的声音,是雄浑有力?还是原来的娇柔妩媚?”

度花夫人拍了拍梵梵的肩膀,示意愧疚,自己弄巧成拙,好心办坏事了,让女性元神错搭身体,变成男儿身。

“真是大写的无语。我服了。好吧,就算我现在有男子一样的外在表相,可我的心,我的精神状态,都是女性啊,这点终究无法改变。”

“你不能改变自己,这是正常的,但你可以改变别人,让那女子爱上你。”

“我,我,我办不到。”

“她又不知道你内在是女性的元神?她眼里,你就是一个帅小伙。事实上她能接触的身体,也是男性的。这有什么关系呢?”

“心里膈应。”

“女人爱上一个帅哥,不是很正常?”

“我……”

“你一旦唤醒张诞诞的元神,你俩还是一阴一阳,一对情侣,身体自然结合在一起,元神也就互换回来了。苦也吃了,劫也渡了,罪也赎了,一切功德圆满。”

“要是人家不爱张诞诞这款男士呢?”

“追求啊,女人都是要人追的啊。”

“可我自己也是女人啊。我不会啊。”

“又绕回来了不是?用心想想,张诞诞当初怎么追求你的?你如法炮制就是了。自己切身经历感受过,何需他人教你?”

“确实很美好。可是……”

“没有可是。想渡劫成功么?想救回郎君么?想挽回你们俩共同犯下的错误么?想改变命运,改变书中世界,回原来世界么?想和张诞诞结婚,一辈子永远在一起么?”

“想。”

“那不就结了。”

“最后问一个问题。”

“说。”

陆梵梵所在的张诞诞身体,满脸通红,嘴角动了一下,欲言又止。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好像话又生生吞了回去。

中间冷场了很久,连一旁的度花夫人都有点着急。她只能轻轻摇了摇对方的肩头。

“乖乖,二十世小孙女你倒是说话呀。”

“那个……恩。那个……”

“那个什么,一点不像你善解人意,俏皮爱交流的性子。”

“那个……我们能不能加快男女交往流程?我直接和张诞诞元神依附的女子,用强的手段,硬结合在一起?我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就是随便乱问一下。不是真的要这样。哪个女性不怕这种事?我以前自己也怕。走夜路的时候更怕。”

“我晕倒。当然不能啊。现在年轻人的思想,跳跃性太大。我都跟不上。想什么呢?用强?这要是放在古代,可是一件了不得的重罪,甚至一个家族要跟着抬不起头。”

“状元祖宗爷爷啊,别生气,我就是瞎说瞎问一下。”

“我知道你着急的心思,想快速找回郎君元神。也知道你本性善良,只是提出一个疑问而已。什么叫爱意直达脑底的唤醒?那是一种两情相悦的共鸣,是没有丝毫恶意与愧疚感的结合,是阴阳互补,阴阳结合的最高形态。”

“恩,恩,恩。”

“这样才能纠正你们之前阴差阳错的过失。这才叫做情感渡劫。而不能是再造恶业,用一个新劫难,去覆盖另一个旧劫难。如此恶性循环,何时是个头?”

“明白了。渡劫每一步,都要循规蹈矩。”

“是的,这叫顺应天地,顺应自然。不过你倒也提醒了我一点。你还要防止这个女性,被其他男的给捷足先登。不然我也不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情况。”

“状元祖宗爷爷啊,这个任务也真的太难了吧。我哪有办法,也没有能力,去守卫别人的‘贞洁牌坊’啊。如果那女子天生性子放荡不拘,你就是用铜铁来搭建牌坊,一样自己要倒。谁能守得住?四面筑墙,红杏还能出的去。”

“难,就对了。要不怎么叫渡劫?你是那种能被别人,随便弄倒自己贞洁牌坊的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