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取悦了严晓,伸手揉揉她的秀发道:“你大可光明正大的看,为夫对夫人向来大方。”
也不管肖家宜被他说的满脸羞红,继续道:“你因是二嫁,无论如何贤惠,义母是有些看不惯的,即便你是我眼里的天仙……都比不上世人眼中的黄花闺女冰清玉洁……”
他紧抱着她,怕她难过想不开,肖家宜却紧挨着他的胸膛摇头,双手回抱着他,想让他安心。
这件事情,她是有心理准备的,她没有反对将军夫人送人来,一方面是对严晓的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反抗是不是值得。
另一方面,在外人眼里始终是她玷污了他,她配不上他,所以不管他愿不愿意,都会有人因为同情他,给他送“身家清白”的女子上门。
如果是世家正妻,就有着拒绝的权利,只是大多女人会选择自己挑选的女人进门。
而她,只要皱眉都会被世人所诟病。
“家宜,妇人家的事我不能干涉,我也不想管束你太多,可你的身份已经让你如履薄冰,所以这件事只能有为夫来做。”
他的家宜像蜗牛一样,受到一点点风吹草动,就缩回自己的壳里,很久都不再出来,并且她的壳已经已经被前一段失败的婚姻敲碎,她缩回壳里也会受伤。
“你……”肖家宜抬头想要看他,却被他紧紧按在胸前,她只能感受到他胸前的震动,更加确信他的话是发自肺腑。
“从今以后,但凡遇到这种事,你只要听话,她们敢把人送进来,一切交给我来做,我保证从此再无人能够为这事为难与你。”
他向她承诺,这一句在他来说就是永远的承诺。
“所以,家宜要记着我今日的话,我只说一遍。日后再有这种事情你只管往我身上推,这些事我来解决。”这是他的承诺,他可以不厌其烦的再说很多遍。
可他舍不得,他再说是她要受到的伤害,他承诺这一生都不会让她受委屈,这种近乎致命的伤痛,对她来说太过残忍。
肖家宜紧紧回抱着他,他没有骗她,可她还是不确定,说出口的誓言随时有可能被颠覆。
“这话我可以保证一辈子记着,可它又能真实多久?”她柔软的声线带着哭腔和委屈,严晓的心像被一根若有似无的毛轻轻挠着,酸痒的令他发狂,又紧紧揪住严晓的心。
肖家宜没有怀疑他的意思,她是真心的想要相信,只是她的不安埋的太深,不是轻易就能抹去。
“家宜,你听着。”
严晓的声音变得正式,抬高肖家宜的脸,让她与自己对视,让她知道他的认真。
“我从军二十年,战场上瞬息万变,时常来不及颁布军令只能口述,若我食言而肥,早就在战场上死于敌手了。”
他的话就是军令,跟随他的十万大军,没有一个人怀疑过他的话,现在眼前他的妻子,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质疑他,这种感觉令他发狂。
“且,我已经不是十来岁的愣头青,对自己说出的话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绝不会口出妄言。所以家宜相信我,在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决定了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或许她不知道,那时第一眼见她,在他眼前就仿佛看见了她嫁给他后,他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个幻想,在后来每一个孤独的夜里,出现在他梦中,让他有信心面对每一个日出所有的危险挑战。
只是,她嫁做人妇,他不能告诉她。
他万分确定自己要她,却不喜欢眼前的她,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任他摆弄,永远只会顺从的笑。
这一切,都是姓谢的罪。
“家宜,做我的家宜,可以不顺从可以肆意妄为,出了事只管推给我,让我来摆平,唯一不准做的就是不快乐。”
她的每一次隐忍,都让他想要放干那个人的血,他等了这么久,只希望她像她自己,他爱的那个人。
“若你还要受委屈,那只能是我这些年最大的失败。”
肖家宜没再怀疑,脸紧挨着他的胸口连连点头,将他胸前的衣领磨蹭的凌乱。
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她就知道他是懂得真感情的,这一次让她相信自己的直觉,再赌上她的终生来依靠眼前的人。
“好!我信!”
严晓如愿以偿,将整个人纳入怀中,不同与之前这一刻的感觉,这一次他和她是真的靠近的。
“那,将前几日中秋做的月饼,再为我做一个吧。那夜为夫守在你屋外,实在没法告诉你,那块月饼为夫喜欢极了。”他想起那块“白皮猪化妆”他后来想要进肖家祠堂里去看看,可她在里面待了一整夜,他没有机会去看,他只能在窗外听着那些被掩埋的过往,陪着她过完一个中秋夜。
那夜月亮很圆,屋子里是他这世上唯一的牵挂,她独自承受着所有人的痛苦,他却没能为她做些什么。
“好。”肖家宜听懂了,他这是在告诉她,这几日他一直跟随在她左右,一直从未离开她身边。
“……”
“朔阳……”
“嗯?”
“……我知道错了。”她应该信他的,她应该回来亲眼看看这一切,即使是质问他,可她却直接将这个人出局。
既然她决定信他一次,她应该为之前对他的怀疑道歉,也更应该让自己明白错的有多离谱。
严晓将她抱得更紧些,那力道让她整个人想是镶嵌在他身体里,紧绷的疼痛感,让两个人都更加确认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真的知道错了,那就补偿我吧。”严晓轻声道:“为我生个孩子,家宜。”
他说的很轻,他怜惜她敏感脆弱,两人到现在都没有同房,孩子对他来说,还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
房间里很安静,静的只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很久很久,严晓都没有听见肖家宜回答,他也不急,只当她睡着了。
他有一辈子时间,来解决孩子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好……”肖家宜答应,如果……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他所说的,那么这一生,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严晓在她头顶印下一吻,渐渐睡去,她昏迷了多久他就守了多久,不敢睡沉,生怕她有什么事情耽误。
此时,也是真的累了。
现在她在他很近的地方,他终于可以安心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