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夏风吹过,远处的落叶随风上扬在空中不知到飘了多久最终落在了外头的窗沿上。
少了刻意交谈的屋内,只剩下偶尔传来的元宵懒懒的叫声,以及飞鸟歇落在窗边时歪头瞅着屋内似好奇的声音。
叮咚——
突然,随着屋外传来的门铃声,窗外鸟鸣声起,停歇的飞鸟像受到了惊吓倏地便振翅飞去。
栗棠言离门口比较近,所以放下元宵就直接往大门方向走。
“surprise~”
屋门打开的瞬间,扑鼻的女人香就已经先一步传了进来。
只见屋外女人一身包臀裙上系着件白色衬衫。
最上端的扣子此刻松松解开露出了里面一小块白皙肌肤,瓜子脸上唇红齿白,十足的美人胚子。
栗棠言双眼微眯,认出了面前的人。
岑阮—温昭年自己手头上负责案子的委托人。
同样的岑阮也认出了栗棠言。
然而她眼底的惊讶只是刹那间就被藏了起来,随便打了声招呼后就直接越过栗棠言迈步踏了进来。
走进客厅的时候视线便已经扫了一圈,意图十分明显:“温律师呢?”
“你来干嘛?”从饭厅出来的温昭年在看到岑阮的时候,眉头一拢,清冷的脸上此刻显得有些疏离。
对此,岑阮却不甚在意。
她缓步走到温昭年面前,身上那阵甜丝丝的味道又重了些:“我听律所的人说你今天没过去,电话也打不通。”
“所以作为领居肯定要过来慰问慰问啦~”
语毕,抬手刚要搭上他的肩头,却被温昭年微一闪身躲了过去。
对此,岑阮也不恼,目光落在了他刚刚出来的饭厅那边,随即看向关了门同样走了过来的栗棠言。
眼尾一挑,毫不客气的要求让栗棠言有一瞬觉得自己成了这家的茶水阿四。
“正好我早上也没吃,你帮我盛一碗吧,正好我还有一些关于遗产纠纷案的事情要和温律师聊聊。”
岑阮的话刚说完,温昭年黑白分明的眸中便已经染了层墨色,显然是因为岑阮这过于自觉的态度变得有些不耐。
与此同时,身为当事人的栗棠言却是掀了掀眼皮。
歪头看了眼岑阮:“行啊,支付宝还是微信?”
“?”
一声轻笑顺着喉头滚动的瞬间溢了出来。
像温顺的猫突然露了爪,笑不及眼底的眸里此刻也凝上了点冷意:“怎么,订外卖都还要付配送费呢,更何况他喝的粥还是我煮的。”
“我可没说要请你,明码标价,要吃给钱。”
尾句轻而缓慢,转瞬间,岑阮就像是被几根细针直直插进心头。
胸月甫随着急促的呼吸而不断起伏,她气红了脸,声音里都染上了点不可控的尖利:“你——”
噗嗤—
像落地的针,染着哑意的轻笑声忽的便打破了此时如被寒冰冻住了的局势。
只见温昭年半蹲了下来,弓起的背脊使得身上的衣服更贴合后背的皮肤,绷出了道强劲的曲线。
神情慵懒,指节修长落在元宵的下巴上轻挠了下。
元宵喵了声。
蓝色的眼珠子动了动,下一秒毛茸茸的肉爪已经毫不客气拍在了他的手上。
虽然没有躲开,但身后的尾巴一摇一摇,疏离淡漠的样子像极了它家主人,矜贵得很。
温昭年将元宵抱了起来,随即走到栗棠言,眼尾一挑,在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将那团毛球球放进了她的怀里。
弯下身子的那一刻,阴影瞬间就从她上方整个罩了下来。
男人倾了倾身,而后就见那微白的唇瓣动了动,声音微哑。
“包餐的话...”
“能月结吗?”
“!”
热意撒在耳畔,待到散去之时栗棠言只觉阵阵嗡鸣响起,闹得她的思绪瞬间乱了开来。
目光之下,温昭年漆黑的眸中像是晕了团危险的漩涡,顷刻便能将眼中人卷入湖底。
与此同时,怀里的元宵动了动,尾巴从她怀中窜出扫了下她的指尖,细密的痒意瞬间袭上心头。
听出了他话里的调侃,栗棠言红着脸,蜷紧了掌心,瞅着面前的人心里暗骂了声犯规。
“帮我看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说什么,温昭年已经回过身,再看向岑阮的时候神情已经淡了不少。
“不是要谈案子吗?走吧。“
*
书房的门虚掩着没有落锁。
所以在进来的十分钟里,温昭年顺着外头窜进来的细碎光线总能瞧见某人时不时探过身子试图透过不大的门缝留意屋内动向的鬼祟行为。
突然,随着哎呦一声响起。
视野之内,原本还抱着猫整个人陷在软沙发上的人因为半个身子探出来的行为,脚底一滑,下一秒就已经跟不倒翁似的翻了下来。
元宵在她翻落地之时就已经先一步从栗棠言的怀里跳了出来。
而随着它的动作,一缕白色绒毛在空中飘了几秒最终落在了女孩的鼻尖处。
以至于还没等来得坐起来,女孩就已经蜷着身打了个喷嚏。
再坐起来时,泛着点红的鼻尖上,那双眼里不自觉染了层水雾。
手里握着的签字笔不知何时已经顺着修长的指节在掌心转了一圈,最终落在桌面发出了声轻响。
原本因为吃了退烧药而生了些倦意的人此刻却是掀了掀眼皮。
视线落在那人身上,有一瞬的愣神。
“听说你和郑川以在接触周勇的案子。“
随着声甜腻的女音响起,视线所能看到的一切都被随着倾身动作而放大的女人身影所替代。
岑阮双手撑在桌面上,软若无骨的身子又往前倾了倾。
侧头间,温热的气息带着暗示意味十足的话悉数落尽了他的耳朵里:“周勇指使人去算计那小子那天,我也在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出来做证人。”
“但阿昭你...准备拿什么来报答我?”
见温昭年没有躲开,岑阮盈盈笑了声,像带了钩的视线赤裸裸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