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见公子,云胡不喜。”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在见到了心上人之后,满心都是欢喜。
小仲马在茶花女中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随着时光流逝,如果不能说是我逐渐地忘记了她,那就是她给我的印象慢慢地淡薄了。我外出旅游,和亲戚往来,生活琐事和日常工作冲淡了我对她的思念。即使我回忆起那次邂逅,也不过是把它当作一时的感情冲动。这种事在年幼无知的青年中是常有的,一般都事过境迁,一笑了之。”
合欢喜欢小仲马也是最近的事情,在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总觉得是在讲自己,但却与自己又稍稍有些不同。
为此她不由得嘲讽自己和伟人的差距就在于对于这些事情无法一笑了之。
果然这样子情感注定底色是悲凉。
在初读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释然,感慨难得世上还有这样子出色的作家留存的作品,竟可以将人在成长中感到困惑的事情仅用随处可见的词藻堆砌起来,而显得如此通俗易懂,直击心房。
如今已经是大一下学期了,九月的天空,澄澈又寂寥。
法学生的课总是多到爆炸,大上一学期各种社团,这样子那样子的活动让合欢感慨到大学还是比高中要轻松很多。
至少可以不用早起,一个人去学校了。
想想自己前不久还是一个高中生,每天都在两点一线的生活中循规蹈矩。
现如今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虽然时间不长,可是却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看着那些高中生们却已经变得陌生了,明明不久前自己也是这个样子,但如今看着他们却像在看异类。
如今的自己,与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我”一样,在每一个稀疏平常的岁月里匆匆的往返中,追寻着生命的意义。
既饱含着热忱的希望却又在青春的道路上充满矛盾。
“字迹已经模糊,因为思念的缘故。”
为了完成民法作业,这几天下午没课的时候合欢总去图书馆四楼,那里风景不错也宽敞明亮。
不仅如此,而且从四楼自习室靠窗的一个座位可以很好的看到图书馆后面的一条单行车道,旁边还有一块小小的被单独划分出来的自行车停放点。
不过,那里并没有什么人停放自行车,也没有太阳,即使偶尔会有车从那来开过,最终也会驶向不知名的远方。
在四楼查阅资料的时候,她想起来自己以前好像在QQ里收藏过一些文献,翻看现在的聊天记录和收藏一无所获,思考半天之后又切换回了之前使用过的QQ号,消息页面上显示只有一条消息,打开之后时间显示还是一七年的冬天。
“那我们以后可以多聊一点。”
“好呀!求之不得。”
…
好久好久没有再见过邓哲言了,甚至好久都没有再联系过他了。
你!还好吗?
时值九月末,随着空气慢慢变得寒冷,水汽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飘散,就像依附于冬季被擦的明晃晃的玻璃上因为蒸腾而依附着的冰花,明晃晃的又转瞬即逝。
聊天记录上的人名显示是邓哲言,那个自己追寻了很久很久的人。
邓哲言,你在北方还好吗?你知道我有我多想多想再见你嘛!你不知道也不应该知道。
记忆里高三那年下了一场巨大的雪,在夜色弥漫里,雪花在空中起舞,微黄而又斑驳的灯光照在合欢的脸上,她伸出手摘下口罩想要触碰,可是看见手表上的时间却又停了下来继续前行。
六点半就要到校,简直要命。
合欢看着哈欠打出来的雾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宽广的大道上除了几辆车轮转动的声音之外,只有积雪被踩的吱呀呀的声音。
就像破旧的木板门,咯吱咯吱。
那时候合欢偶尔也会看到在前方等红绿灯的邓哲言,但也只是看着他的身影。
只要一想到过去那些日子,便总觉得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