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烧热的刀把血肉割开,粗麻布擦拭血液,粗鲁的把箭锥抽出,然后用烈酒浇淋。
这就是军营内最高级的治疗方法。
黏糊糊的草药用缎绸缠在背上,科尔早已经汗珠滚满了额角。
凯冯不愧是战场老将,所有兵力被他收拢了起来,同时派出骑兵队去周边扫荡敌军,自己则是在统计自家的伤亡情况。
这场战斗,兰尼斯特损失惨重,一万五的兵力打下来,只残余了七千左右,当然损失的部分不是死了,而是大部分都跑了。
科尔他们用两千骑去冲击北境的六千骑,损失也不小,直接减员一半,科尔自己的人是损失最严重的,现在他身边的火焰民,估计只剩下四百左右了。
战争是何其的残酷。
其实从不断有人支援罗柏·史塔克开始,科尔就知道自己这边的情况已经不容乐观,要不是凯冯爵士整军来援,他们这支假援军估计就要暴露了。
虽然史塔克是退了,但坏消息也接踵而至,例如詹姆·兰尼斯特爵士还是被敌人抓住。凯冯已经派出信使去告诉他老哥泰温,他能想象泰温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愤怒。
当信使抵达泰温的军营时,这里俨然是一副战后的情况,看着飘扬的怒吼雄狮旗帜,不用说,是兰尼斯特赢了。
双线都取得胜利,本来该值得欢喜才对,可是随着詹姆·兰尼斯特被捕的消息送到泰温的手中后,瞬间所有的欢悦都冷凝到了谷底。
有人提议继续乘胜追击,攻入劲泽。也有人提议合军去攻打奔流城,甚至有人还提议退兵议和。
只有泰温公爵一言不发,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毕竟谁都知道詹姆是他看看重的继承人,现在继承人在敌人的手里,怎么可能有好心情来。
他没有给出定论,而是让所有人先退下去,只留下了提利昂。
提利昂的野人军团确实给了泰温意外的惊喜,敌人只有小股骑兵,根本无法冲破野蛮人军团,反而被那些野人杀得四处溃逃。
“你的野人军团,和那位小朋友确实让我感到意外。”泰温给他倒了一杯葡萄酒。
“侏儒儿子没有战死,你应该很失望吧?”他茗一口酒。
泰温递出一封信件,“这是你姐姐的来信。”
提利昂打开一看,瞬间一脸震惊,“什么!她们居然让艾德·史塔克逃走了。”
越往下看,提利昂的面色愈发古怪。撤下名誉御林铁卫队长巴利斯坦爵士,让杰诺斯·史林特进入御前会议,所以老姐瑟曦都干了什么蠢事!!!
“七层地狱啊,她和她那蠢货儿子都在干什么!”提利昂忍不住骂道。
他们在前方浴血奋战,结果君临却被她们弄得乌烟瘴气的,现在连最大的筹码艾德·史塔克都逃走了。
显然泰温认可了他的话。“我准备派你去君临。”
“去君临?我去君临做什么?”
“代替我管一管你那侄子。”
信的最后,是瑟曦以国王的名义,让他们领军支援君临。南方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已经表明反意,而风息堡蓝礼·拜拉席恩直接称王,甚至取得了提利尔家族的支持。
“我一向不受老姐瑟曦待见,你又不是不知道,怕是我话她根本听不进去。”
“那就带着你的野蛮人一起去,在城里管好他们,同时也代理我管理一下那些上串下跳的重臣们,想来小乔能干那么多蠢事,肯定有他们的份。居然瑟曦管不住他那个小鬼,你就去管。”
提利昂罢手,“我可连骑士也不是啊......”
“到了君临你就是御前首相,直到我来王都为止。”
提利昂嘴巴张愕,一时不知说点什么,最后只是问了一句,“为什么派我去,而不是叔叔,或者......”
泰温那双金眸子没有一丝波澜的看着他,说道:“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一下所有的话都被提利昂吞咽了下去。
“我可以带着科尔和我一起走吗?”
“凯冯对那小子评价很高,他会帮着继续进攻奔流城。”
提利昂闪过失望,但转念一想,科尔入了父亲和叔叔的眼,也不算坏事。至少战后他定然能收获不菲,赏爵封地。
本来他还想让科尔去替代信中要加入御林铁卫的猎狗,或者去指挥都城守备队。
箭伤让科尔的行动变得不太方便起来,他体质再好,也没有迅速愈合的功能。
现在兰尼斯特的大军驻军在红叉河南岸,背靠河间大道。
奔流城看到兰尼斯特只围了一墙,时常放出骑兵来侵扰他们的大营。
凯冯爵士这老小子,现在倒是不为难科尔了,反而把骑兵的指挥权都交给他,让科尔带兵去四处追击奔流城的游击队。
那些被派到科尔手下的贵族骑士可不怎么鸟他,一个野骑士也想站到他们的头上。
科尔也没有鸟他们,只是要来四百套全身甲,给自己的火焰民都备上,然后把他们派遣出去巡逻。
他们就在奔流城下扎了几天的营,这天凯冯爵士让人来叫他,他一进营帐,就见他坐在主位上,两侧是一排排的西境贵族和骑士。
见到科尔进来,凯冯直接招呼他坐到自己一侧。这一刻科尔感觉这老家伙也不怎么讨厌了。
但一众西境的贵族们都在心中嘀咕起来,这人是谁?凭什么坐在主将一侧。
当科尔入席后,凯冯拿出一封信来,上边是怒吼雄狮的纹章封蜡,他把信摊开,读到,“西境诸将听命,战事紧急,我‘西境守护、凯岩城公爵、兰尼斯特港之盾’泰温·兰尼斯特号令诸位,以凯冯·兰尼斯特爵士主帅继续攻打奔流城,......”
听到军令后,众贵族不由面面相觑起来,意思是他们还要继续围攻奔流城喽?就他们这点人吗?随后会议开始躁乱,无数口舌意见纷纷。
科尔一言不发,结束了会议后,科尔迈出营帐,突然脚步踉跄几步,脑袋有些发昏,他甩了甩头也不在意。
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他,“科尔爵士,主帅请你留一会。”
科尔沉顿片刻,就站在营房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