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茶几上的烧烤，挑了串肉，刚一咬就皱起了眉：“这个好像是羊肉。”
“不喜欢吃羊肉？”许跃偏了偏脑袋，问道。
程昭昭郁闷：“我明明点的是牛肉，商家送来的却是羊肉。我觉得羊肉吃着有点腥，还是喜欢吃牛肉的。”
“给我吧。”许跃道。
程昭昭愣了一下，递给他，却见他面不改色的吃掉了剩下的半串……
“那是我吃过的。”程昭昭愣愣的。
男孩声音软软的，不好意思看她，却还是开口：“我不嫌弃。”
程昭昭凑近了些，想看看他的表情，却对上了一双似醉非醉的眸子。
“姐姐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呀。”奶奶的声音，听得程昭昭心头一颤。
昏暗的灯光映照在二人脸上，平添几分暧昧。
“许跃，你醉了。”
“才没有。”
“你醉了。”
“姐姐～”他向程昭昭倾身，离得近了些，见她没有排斥，便试探般贴在她腿上。
“许跃？”
“我喜欢姐姐。”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格外的软。他抬眸望着程昭昭，眼中似有水光潋滟，如鹅毛般轻轻拂过她的心尖。
魅惑至极。
好半晌，她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孩的声音忽然低落了些：“姐姐不喜欢我吗？”
恍惚间听闻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我没有……”
他将脑袋从程昭昭腿上抬起来，坐正了，垂眸嗫嚅：“对不起，是我不自量力了。”
程昭昭有点慌，她没想好该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
她喜欢许跃吗？
喜欢，很喜欢。
可是……
心下又是一叹。
不配的，一直是她啊。
“不要这样说。”程昭昭握住他的手，恰见他偏头看向自己，眼泪已经湿了脸颊。她只觉似乎有一只手紧紧攥住了她的心脏，好几次话到嘴边仍不敢吐露分毫。
“姐姐，对不起，我一定给你带来了很多麻烦吧。”他仍是那般小心翼翼，语气中还带了几分慌乱无措。
程昭昭怕了，她怕自己忍不住心软，耽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孩。她不该平白招惹人家的，以至于如今进退两难。
人总有一种劣根性，不是自己的便想要得到，送到自己面前时又会瞻前顾后。看吧，她骨子里也是个卑劣的人，所做之事不就是一种玩弄么。
“许跃，你醉了。”她这样说着，却不似对许跃说的，反倒是像在告诉自己。
反应过来的程昭昭压下心中的自嘲，丢下一句“我们都该睡觉了”，便逃也似的快步回房间了。
关上房门后，她呼出一口气，靠在门上缓了缓。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喜欢的是受，喜欢的是主导吧？且不说他前不久才遭遇了那样的事，就算是普通男性，又有多少人能接受被女孩子攻呢？圈内人确实不少，但那是有全国十数亿人为基础。
她承认，她心里有许跃，可也仅仅是有他罢了。她不喜欢揭人伤口，也不喜欢掰弯别人，正如她厌恶有人想掰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