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昭将认识许跃的过程一一道来，最后又是一声长叹：“人家本来可以正常谈恋爱，何必和我搅合在一起呢。”
程映晚微默，道：“你怎么知道人家就不想和你搅合在一起？你不是挺有主见的吗，怎么这会儿又犹豫不决了？”
程昭昭认同的点头：“我没有主见，所以我不谈恋爱了。”
程映晚：“……6。”
话题暂时休止，两人吹着风，各自低头玩着手机。
程昭昭承认，她还是退缩了。即便眼下感受到的都是好的，即便她……确实喜欢许跃。可是她不想去赌未来哪怕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不如意。
她忽然就想到了自己身边的夫妻，好像大多都是以离婚收场。
高中时，周容就常常跟她抱怨，说她爸骗了她，说自己多么多么困难，说自己付出了多么多，说她爸给的抚养费根本不够，说自己还有多少地方要钱……
可是她当时只是一个未成年，她能做些什么呢？她只不过是听得烦了，说了一句：“妈妈，法律本来就没有规定赡养前妻。”然后怎么来着？
周容掩面哭着，咒骂着：“你可真是个白眼狼啊，我当初怎么没把你掐死呢！”
她说的明明是事实啊！
“我又没让你把我生出来！我还不想来到这个世上呢！”程昭昭声音有些哽咽，忍哭忍到嗓子疼。
“老子养你这么大还错了是吧！”
“你对得很，天底下就你最对！”话落，程昭昭摔门而去。
走出家门，程昭昭望着天空叹息。要说周容不爱她倒也不是，只是正因有爱才更让人窒息。
大街上车水马龙，热闹极了，唯独她，好像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困住了。
她又想，何必呢，她其实也可以没心没肺一点，对吧？可她到底是缺了一丝狠心，以至于一遍一遍感受着窒息。
思绪回笼，程昭昭心下自嘲。
程映晚用胳膊肘杵了一下程昭昭：“我女朋友刚下班，说来接我，我们去看电影，你要一起吗？”
“最近的电影，好看的我都看过了，就不去了。”程昭昭摇头。
程映晚女朋友是开车来的，程昭昭有幸见到了这个女孩儿——棕色卷发，扎着高马尾，干净爽利。
程昭昭和她打了个招呼，就与程映晚作别了。
这天晚上，周蓉和朋友在外面吃夜宵，程昭昭一个人在家。
纠结了好些天，程昭昭终于点开许跃的聊天框，打出一句话：你喜欢看小说吗？
许跃有些摸不着头脑，便回：偶尔会看一点。
程昭昭：那我给你推荐一部小说吧。
许跃还在揣摩她的意图，说好。
程昭昭迅速发过去一部小短篇，然后呼出一口气。她想，这或许是最方便的断掉这段模糊的关系的办法吧。
然而，良久之后，应该是看完了全文，许跃直接一个电话打来。
程昭昭手忙脚乱接听，对方第一句话就是：“姐姐，我让你……欺负，好不好？”声音可乖可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