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乘着帆船,再次来到了永兴岛,他可以看见,永兴岛的防御措施的确是在增加,岛屿被分为了数层,每一层都有壁垒,只有取得通行证的人才可以放行。
而且守卫军的数量也大大提升,基本上人手一把铁枪,而军官则都是配了一把刀。
杜宇带着自己的礼物上了门,军官基本都认识他,并不阻拦直接放行。
按照虞人习俗,聘礼只不过是五匹颜色各异的彩卜,以及一公一母两张鹿皮。
如果按照东夷人的规矩来,就应该多一颗墨珠。
墨珠是一种珍珠,多产于深海十几、几十丈的大蚌中,这是一种蕴含丰富水气、土气的材料。
既可以入药,安神定息,也可以用于东夷人的修行。
因为处在海底,想要获得是有些难度的,不过杜宇还是做了,他亲自从海底捞出来一个大蚌,里面有着五颗墨珠,他亲自用木头做了一个盒子,将五颗墨珠放了进去。
原本按照规矩,他是应该派出使者,然后向永兴岛提亲,完成一系列大虞较为繁琐的礼仪,但因为交通不便,他过不了多长时间又得去国都做官,所以,他决定以东夷人的方式定昏,也就是,亲自携带礼物去。
再说按照中原那套,是建立在双方并不了解的情况下,他和水家的关系不错,经常来往,也就不需要那一套
他很快就见到了水泰,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奉上。
水泰眉开眼笑,对于这样的人,他十分看中,他也从女儿的嘴里知道,高驩,仅仅用了十几个月,便让一座贫瘠的城邑焕然一新,无论是武力还是才华,他都十分欣赏。
更何况,他还是永兴岛的恩人呢。
他也将自己准备的回礼奉上,永兴岛别的不多,就是钱多,他足足拿了一百朋作为回礼。
还有一件鳞甲。
不过杜宇并没有打算穿这件鳞甲,他觉得这一身鳞甲还是给水清涟,最为合适。
因为这身鳞甲功能性多,但是防御力远,没有他的铁甲那么强,他的铁甲厚重,一般人都穿不了。
看着躲在侧房的女儿,水泰唤她出来。
并没有说太多的话,毕竟这两人先前就已经认识,就让他们多待一会儿。
“按照我们的礼俗,你应该亲自驾驶一艘小船,带着我女儿去海上漫游一番,你们即刻去吧,我不打扰你们。”
“走了走了,还愣着干什么呢。”水清涟拉着杜宇的手臂,带着他走出门外。
“这一套你回去没有遇到什么事儿吧?”她十分关切地问道。
“没有事,我早就说过了是小吉,果然不但没有把我选做人牲,还给我升了官,现在我就是鲁国的士师了。”
“士师?那是干什么的。”
“修订国家法律与条令,但我现在对鲁国法律不甚了解,所以以后必须得经常出入鲁国征藏室,长期待在鲁国国都了。”
“啊?”水清涟稍微有一些不解,以后自己也要长期待在鲁国国都,但是自己对这个国家也不甚了解,万一惹出什么祸端来怎么办。
两人来到了海边,杜宇登上了自己来时的那条船,并且对水清涟递出手,让她拉着自己的手上来。
不过水清涟并没有去拉他的手,而是一跃跳到了船上。
“还记着那事儿呢?”杜宇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放弃拉她的手,直接一跃跳上船。
“是啊,不行吗。”她又主动伸手,拉住了杜宇。
“行,这下一笔勾销了。”杜宇单手拿着船桨,将船驶离码头,向着永兴岛的东方驶去。
“好啊,那便一笔勾销,以后我向你伸出手可不准对我不理不睬了。”
东夷的情侣很喜欢泛舟同游,一起捕鱼,一起行商,一起探险,他们的生活和船息息相关。
总的来看,这是一个颇富冒险精神与浪漫的民族。
此时正是傍晚,太阳即将落下去。
他们很快就看到了天边的奇景,西边的天空,呈现出一片殷红色,这颜色像是血,整片天空都被覆盖。
大海也几乎变成红色。
杜宇看着这片天空,总感觉有些不祥的预感,根据他查看过的那些人的记忆,没有一个人见过这样的场景。
“哇,今天的晚霞怎么那么红,我可从来都没有见到过。”水清涟看着眼前的景象,也觉得很是惊异,这种场景是真的少见。
……
鲁公回国了,他显得有些怏怏不乐,自己的儿子还是被先王带走了。
而且根据大君的安排,他们这些距离东夷人近的国家,以后很有可能作为战争的主战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鲁国必然会衰落,毕竟如果和东夷真的开战,并不是一边压着打的局面,双方必然会陷入持久的战争之中,东夷人的实力并不弱小,中原和东夷,双方势力在他们这些近海国家打仗,势必会破坏农田,破坏贸易。
到时候不仅仅是粮食降产,鲁国的人口必然会锐减,不管是国人还是庶民,又或者说是奴隶。
而且鲁国现在的粮食产量并不算高,打起仗来还能不能维持住自己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还不一定。
所以他感觉双方开战之前,很有必要,提高粮食的储量。
他立刻就想到了,那个去年在战场上立下战功,今年又提前将贡交上去的年轻人。
对于农业的改善,应该是值得推广的,他感觉可以试一试,好歹能让鲁国在接下来几年的时间内,粮食产量能够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