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幕风腾身浮石而去,速度之快宛如一道流风,一时间顿时引来不少看客的关注,成为众矢之地。
在场修士俱是眼界过人之辈,凝眸看去,却见那人上乘玄袍装备,宝光霄腾,无疑法宝之流,不由俱是纷纷眸子一亮,大感兴趣。
安幕风到场,看着这四人分庭抗礼,形成稳固的屏障与气场,他若想搅局,必然会引来四方齐势碾压。
竞争倚天斩灵剑,若是不能一开始入局稳居一席,之后再想加入,所付出代价必然很大。
安幕风看着四人无人理睬他,彼此御决激战,顿时微微一笑,双袖扶摇跌坐,气息一荡一震激荡两侧,磅礴真气冲撞而去。
他所选的方位很有讲究,正好位于东北方位,左边为薛寒雼,右边为萧菡,而对面则是南方位岑新,与西位丁锐城。
而相对之位的岑新一眼便见到搅局者,却不觉赞叹一声:“好装备!”
一边惊艳,岑新也不忘震气两侧,与左右丁锐城与萧菡力往一处,欲将此人挡在防护圈之外。
那萧菡也是侧头看向搅局者,不由眨巴了下俏眸,神识传音道:“怎么是你?还有你哪去寻了这一身好装备?你是不是准备助本姑娘一臂之力?”
安幕风一边催决撕裂两边勾引气浪,心头思量:“助你?想得倒挺美?呃,这女子莫不是指助他打听到《全套经窍》一事?不过我安幕风可没有滴水之恩,便涌泉相报的意思!”
此时安幕风激流涌进,加上萧菡一时犹豫没有全力输出,渐让他仅差二个身位的差距,便能掺和局中。
岑新双掌开阖,气机顺着经络游走,下一刻指着安幕风合掌翻印:“这位道友,这身战袍相当不错,但还是劝你自离,别白费功夫!”
说是自离,却是一抹潋艳之光至手心酝酿而起,爆发浪潮,直奔安幕风而来。
而丁锐城见状亦是毫不犹豫的出手,他虽然不是与岑新一伙,但身为修剑者的直觉,此人大有威胁,不能不防。
一道术法与一抹剑气双管齐下,刹那间便杀至安幕风身前。
这边,安幕风再迫近一个身位,身下浮石摇摇欲晃,他稳了稳身形,沧澜袍袖在身前席卷铺开,一抹金银之光蔓延半边袖,形成雄厚屏障,同时抵挡住两道攻击。
而安幕风左侧边的薛寒雼,思量片刻也是出手,却是玄妙金道术法,借助剑池锐金之气,化作锋芒碎星朝着安幕风攒射而去。
安幕风早就防着这一手,左边袖管一卷旋无数旋风,袖中微决巧凝印,形成龙卷风之势,将锋芒碎星一袖接纳,沿着他的身周绕过一圈,反客为主,直接将磅礴剑风一鼓作气返还。
他得了叶玄整套《术法经窍》其中风系术法最为事半功倍,更别说他本身拥有《岚云袖》本门不伦不类的袖功,如今迅速接纳经验,无疑达到如臂使指的程度。
薛寒雼微讶,花费一些力气挡住这一击,逐开口,却是针对安幕风右边的萧菡:“萧掌事,你为何不出手?此人入局,对我等并无好处。”
萧菡轻哼一声,灵动眸子滴溜溜一转,当即娇喝一声:“谁允许你出现在身旁的,吃本姑娘一招。”
萧菡既然出手,其余三位男子自然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皆是术法剑气疯狂招呼安幕风,无所不用其极。
安幕风呵呵一笑,大袖一展整个人连带浮石甩旋而起,掠起一道龙卷风将自己庇护其中,整个人如不倒翁时进时退,不断寻觅气机间隙。
仅仅是一个身位的距离,加了某位女子有意放手,安幕风倒是游刃有余,从容不迫。
丁锐城见状,猛地扫向萧菡:“女人,你故意的吧?此人莫非是你的相好?”
他本就看女人不顺眼,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必然要发动嘲讽。
萧菡大怒,当即转头去攻击丁锐城,同时娇喝道:“说什么浑蛋话!姓丁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找死啊!”
安幕风一边反击,一边细细体会这四人的攻击强度。
萧菡虽是女子,却是此处修为却是最高无疑,修为有筑基九层,加上身为世家子弟法器加身,无疑极具威胁之力。
到了筑基期,体内气机混如金砂之象,凝炼绞磨,若是更进一步,便是聚沙成塔,凝炼一方紫府鼎炉,凭此筑造体内金丹。
而修士之间,初期练气、筑基、紫府三境,彼此之间差距并不特别大,终究是气机的妙变,甚至不乏越级挑战大境界的强悍存在。
只有随着修为到达金丹,届时才是翻天覆地之蜕变,每一大境中的小境想要逾越挑战,也就越发困难。
安幕风若不是自身《玄寰经》蕴凝帝气,又身怀金刚不坏与磅礴武道真气,加上一身非凡装备,否则根本无法凝结巨大棋势。
见少了萧菡牵制安幕风,岑新唉叹一声:“是你逼我的!”言罢,取出随身精制绣箭,朝着安幕风激射而去。
此绣箭破空而来,竟是无孔无入,专以克制龙卷之道,将其刺破,朝着安幕风袭来。
霎时间,安幕风便感觉到一股危机感朝他袭来,便见那绣箭瞄定于他,径直朝他眉心弹射,绣箭似影似虚,宛如并无实质,故而使他无所闪避。
安幕风微微一笑,气机升腾入银冠中,那冠心灵妙珠状如清风拂云见月明,拭出澄澈之泽,刹那间将绣箭死死定住,动弹不得。
这边激战引来不少看客议论:“岑新的‘绣神小箭’摄魂夺魄,没有好法器哪是能轻易解决的?”
一旁有人拍掌叫好:“绣神小箭一共十二枚,却是用一枚少一枚,这岑新凭借此箭占了一席之地,将无数远超他的高手解决,如今终于有人可以制其人,这无疑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岑新见绣箭不管用,不由有些恼怒,看着这人一身装备竟比他更为高级上等,更加心情不爽。
岑新扫眼一旁丁锐城,此人门派与岑氏有些错综复杂的关系,加上如今复杂局势,却是能平衡一二,当即平静传音:“先别惦记倚天斩灵剑了,顾下外敌可好?否则你我皆要无功而返。”
丁锐城脸上轻轻一晒,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只是将准备混水摸鱼的气机从倚天斩灵剑收了回来,随即看向安幕风方向。
丁锐城体内剑意酝酿,正要出手之时,却突觉浑身一僵,却见那龙卷风中一双桃花眸微眯,那人右手骈指朝他举起,下一刻一道清冽剑光倏忽爆涨,呼啸杀向,速度之快让人无处可逃。
丁锐城精神巨震,他身为修剑者,对剑意感知敏锐,所以分明能感觉到那一股子唯我独尊的剑势。
仿佛天下地上唯他最强。
但在偌大仙域中,怎么可能有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修士?
丁锐城本能转守为攻,但却是露了怯,凝炼如一线天的剑光直接贯穿其腹,将其打残,将其逐出四方格局。
“呃!”丁锐城捂住腹部,嘴角渗血,看看身下浮石渐滑渐远,咬牙切齿:“比我恢复时间,我还能再战!”
耳畔传出一声严厉声音:“够了,一旦出局,再想入局,将面临四人举力攻伐,就此作罢!”
丁锐城脸色刹那更显苍白,因为这道声音是师长传音阻止,顿时他心气一竭,不由喃喃道:“果然同行都是冤家,此人用剑逐我丁锐城,我口服,但心不服!”
而中央剑池中少了一人,顿时四方格局破开一席之地,安幕风顺理成章自然挤入其中,脸庞俊美气朗,笑道:“诸位,不妨一起。”
对面的岑新牢牢记下安幕风面孔,不断权衡利弊,顿感极具威胁,尤其那一身装备,凭他眼界,自然能洞察每个部位细节,大为不简单。
岑新猛地看向萧菡,肃穆道:“此人莫不是真来助你?法力波动终究做不得假,你放水了!”
萧菡顿时阴阳怪气,语气调戏道:“哟,被你发现了?又怎样?要不要姐姐赏你一巴掌?”
岑新咧了咧嘴,嘲讽道:“想来,萧姐姐对此剑势在必得了?!”
见二人言语,安幕风微蹙眉,当即振声开口:“二人别误会了,安某到此是我自身索求倚天斩灵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至于说帮萧菡夺剑?这绝无可能,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好!”
安幕风这开口,三人俱是神情各异,而萧菡顿时生气,指着安幕风:“姓安的,你过分了……吃我的,住我的!现在翻脸不认人?”
安幕风张了张嘴,顿时无言以对,而岑新与薛寒雼子不自觉对视一眼,随即不约而同闪回眸子,流露一丝对彼此的嫌弃之色。
萧菡越说越生气:“你那夺来的岑家财物不是我帮你处理的?那封灵洞府不是我免费给你住的?还有那整套经窍更不用多说!”
“对了,你说不是帮我?你怎么有二百万灵石购置这倚天斩灵剑?你什么出身本姑娘会不知道?除非……除非有人资助你!说,是谁!”
女人脾气上来简直不讲道理,忘了传音,被听了开头的岑新顿时怒发冲冠,什么意思,敌人就在他面前,我竟浑然不知?
安幕风一边催决,一边感到头疼不已,只觉有理难说,与这女人思维完全不在一个范畴中。
那薛寒雼在旁更是嘲讽道:“阁下果真了不得,实在乃是吾辈之楷模,能否教教我薛某人?”
安幕风冷冷扫过一眼,随即看向怒气未消的萧菡:“萧掌事,有些事夺剑之后我自会与你说清,但现在,安某只希望能堂堂正正进行夺剑,免得出现更大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