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逆潮冻海流,一跃踏冰十里寒。
步步常由逆境行,凤凰浴火获重生。
张鸣近距离观察,浪人首领基本在人堆中心,极为难杀。
“早知道要玩刺杀,后悔没仔细听师父的刺杀经验了!”张鸣想到这,不禁撇了撇嘴。
最外圈的浪人扎着马步,倭刀斜立,这样既方便挥砍,又方便刺击。
张鸣食指弹出一块石子,靠的最近的浪人前进半步挥刀。张鸣哪能放过此等良机,转身抹喉,轻放身体,自己取代了那个浪人的位置。
“呆胶布卡?(你没事吧)”
“呆胶布,呆胶布。(没事没事)”张鸣压低嗓子,粗鲁的说道。
左右刚要归位,忽觉声音不对,马上就要挥刀。说时迟那时快,张鸣转手正握双刀,开始抹向浪人脖颈。
“嗤嗤!”浪人们知道自己的两个同伴倒下了,开始包围,试图围杀张鸣。
张鸣一个地龙翻身躲开,还不忘划开浪人的脚踝。
张鸣的外袍被划开了,心道好险。
“砰砰,砰砰!”光线比强多了。倭寇能看个大概。几名倭寇找准方向,想要打开门,只要打开门,这里就能看见。外面的浪人忍者能把这里团团围住,到时候有他好看!
张鸣双眉紧蹙,看到人往门口走,浪人志村旁边只剩下两人。张鸣把刀插腰间,双手握紧衡池剑,漱玉剑法:一剑接天!
双腿加速移动,瞬间出现三个剑影,但是却落在一点上。
“噗!”衡池剑刺进浪人志村的胸口,剑气在穿透肉体时爆开,一时间鲜血四溅。
“八嘎类!”浪人志村没有立刻倒下,放开倭刀,双手注满劲气,握着剑刃。
张鸣要抽剑,可是剑身被双手死死抓住。
“咯吱咯吱!”金铁和骨肉的摩擦声是那么刺耳。
张鸣暗骂:该死!便放弃抽剑,抽出双刀疾退。
张鸣转身向门口走去,路上又砍了六个浪人,同时衣服变成了碎布片,胸口手臂和后背也开始泛起殷红。
“嘭!”铁质大门被打开了,落雨扔在地上,开门的浪人和撞门的忍者浪人撞做一团。
张鸣赶忙往外跑,经过门口时想要拿回重剑落雨。
“啪!”左手手掌被石块命中,瞬间变得青紫,并且渗出鲜血。
张鸣放弃落雨,从身上拽出布条,用牙齿和右手绑住抓着刀的左手。这么短的时间里,后背又挨了两刀。
前方转角处,一个忍者出现,这名忍者比别的忍者多一些甲胄。张鸣怒吼:“滚开!”
忍者倒是听话,侧身躲开。待到张鸣过去,忍者压低身形一个扫腿。张鸣听到声音后,一个前跃跳起躲避。
忍者矮着身子掷出三根手里剑,张鸣无从躲避,只能那屁股接住两根,一根被扭身躲开。
张鸣一中手里剑心道:要糟!这忍者的手里剑抹了麻药,自己的屁股开始失去知觉。同时,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前面还有几个浪人,恶狠狠的看着张鸣。张鸣以伤换命的打法,路上汉奸早已不知去向,小国人看到跟血葫芦般的张鸣,早已吓得肝胆俱碎。冲出倭寇大寨,眼前除了山崖就没有别的了。
张鸣回头,浪人放声大笑。张鸣狠下心决定拼了,可是臀部传来的麻痹感,当张鸣跑完了那一阵就再也跑不动了。
浪人们拿起竹矛,开始轮流发射,试图把张鸣扎成筛子。
张鸣冷汗直流,额角的血水迷了眼,不得不闭眼。
就在闭眼的那一刹那,“嗖!”
竹矛发射,张鸣下意识把这个磕飞,可是下一根竹矛紧随而至。张鸣低头,抬脚。可惜由于臀部的麻痹,竹矛扎进了小腿。
两个浪人嘿咻嘿咻的走在前方,端起长矛准备要张鸣的小命。
张鸣深吸一口气,连续躲开两根竹矛,脚下传来无力感,直接后仰。
三个浪人细小的眸子里杀意冲天,端起竹矛,瞄准射出。
张鸣大腿被扎穿,用来格挡的刀,也已经把刀背嵌进了肩膀。
“你的刀不错,你死后,我会拿着刀来杀汉人!”一个强壮的浪人说道,张鸣记得,就是他踩住了落雨,害得自己狼狈逃亡。
“想都别想!”张鸣目眦欲裂,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力气,跳下山崖。
“七个休!”
“新田大人,不用担心,那家伙死定了。流了那么多血,再加上海水冰冷,死定了。大人,我烧完水,给各位烫酒,大人先去休息,然后米西米西。”当浪人吩咐那竹矛来的时候,汉奸就知道结局已定,感紧出来拍马屁。
张鸣即将落水,想不到堂堂二流高手,竟然那么不堪。爹,娘,下辈子在做你俩的孩子。九师姐,师姐,希望你不要伤心。
张鸣闭上双眼,一滴滴晶莹泪水洒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脑袋里回放着过往,再想到今天杀了四十多个倭寇,赚了!
“噗通…”
白头山下,临海渔村,何家村。
“阿爹,早点回来,外面风大。”一个小村姑喊道,冷风吹过,鼻涕流了下来。
“诶,捕几条就回去,快回屋,别冻着!”一个中年汉子,推着渔船入海。
今天收获很好,不一会便捕了四条大鱼,那些小鱼放生,等着明年长肥了再捕。
忽然网到什么大东西,双臂肌肉鼓胀,用力去拉网。可是这个网似乎网住了不得的东西。
“叭叭…”渔夫知道自己的网撕开了一段。渔夫咬咬牙,脱掉外袍,扎入海中,渔网可不能丢,自己吃饭的东西可千万不能丢!
入水发现自己的渔网网住了一具尸体,而尸体的勾住了海草。渔夫拿出小刀割断了海草就立刻上船。
双手紧扯渔网,用力,嘴上:“嘿!”了一声。
“哗啦啦!”渔网拉到船内,解开渔网,张鸣赫然在网内。
“我滴乖乖,这娃死的可真惨!”渔夫打了个哆嗦,感觉披上外袍。赶紧回家,家里有老婆孩子热炕头,今天捞的四条肥鱼,够两天吃了。
天空昏暗,冷风吹过,海边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细冰。
“孩子他娘,今天收获不错!看,四条大肥鱼!”渔夫笑了,粗糙的皱纹堆在一起。
“孩子他爸,赶紧换身衣服,别凉着。”村妇笑着,头发不知何时有了一缕白发。
小村姑熟练的收拾一条肥鱼,刮鳞,去内脏。等到把收拾完的血水倒出去时候,看到了躺在院子里的张鸣。顿时吓得一个踉跄,回头要进屋,却摔倒了。
“哎呀!”小村姑摔了个狗啃屎。
“小艳!出啥事儿了?”渔夫急忙冲出,看女儿无事,便放下心来。
“阿爹,这尸体是怎么回事?”何艳站起身来,连忙问道。
“他啊?是我捞鱼捞上来的,我打算把他的家伙拿过来,明年开春集市上卖了,买块红布,我们家小艳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渔夫蹲下,把腰间倭刀拔出,森森寒气直摄人心,渔夫又是一哆嗦。
“拿完东西,明个一早,把他埋在白头山下,当做护山小鬼儿,保佑我们平平安安!”渔夫把倭刀归鞘,放在了一边。
轮到拔出左肩上刀时,那尸体动了一下,吓得何艳哭出来了。
“阿爹,咱不要他东西了,直接埋在白头山脚下吧!”何艳抱着渔夫手臂。
“胡说,他还活着!找你药罐儿叔,他会救人!”渔夫摸着脖颈,还有微弱的气息。
渔夫抱起张鸣进屋道:“孩子他娘,干净布片和热水准备好,救人要紧!”
渔夫将张鸣放在炕上,贴紧耳朵去检查小腹胸腔。渔夫挪动张鸣的身体,大头朝下,双手按住张鸣的小腹。
张鸣的嘴角溢出冰血水,等到吐完了水。张鸣的脸上开始浮现病态的红晕,口中喃喃道:“热!好热!”
渔夫一摸张鸣的额头和身体,额头烫烫的,身体冰冰的。渔夫扯着有些发黑的棉被,将张鸣紧紧抱住。
“药罐儿叔,人在这儿!”何艳爽朗的声音传来。
那药罐儿有点驼背,长得黑黑的。但是医术还算可以。检查一下张鸣的身体,拔出双刀和竹矛,迅速上药止血。
药罐儿收拾起了大竹箱说道:“他还有些失血过多,伤了些元气。要想他熬过这个冬天,需要滋补滋补。”
“多谢郎中…”张鸣睁开了眸子,眼中充满了感激。
正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