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简称,脑子有病

就这样决定了下来,桑江年和梁妙先带着曹淑仪回到镇子上的家里去了,桑蔻和桑盛兄弟俩就等着过几天他们再来接回去。

桑蔻突然说要留下来并不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是落在长辈们眼里的任性之举,而是她忽然想起了今天上午进村子里的时候,遇见了许宝建并答应他的话。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段岷了,这一次回来肯定得去见见他。

第二天,桑蔻算好了时间出发,去了许宝建家里。

昨天她遇见了许宝建,许宝建知道她回来了,肯定会把这个消息转告给段岷,所以她直接去许宝建家里候着,迟早能见得到段岷。

一边走在路上,桑蔻心里算盘打得噼哩啪啦响,而且她也做好两手准备,如果昨天许宝建没能和段岷联系上,那今天她就和许宝建一起去他们的秘密基地蹲段岷。

熟练地找到了许家的屋子,院子的大门并没有关严实,桑蔻还没进去,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人声。

听着好像是许宝建的妈王红丽在训人:“……成天不知道干正经事,书不读就算了,好歹也要去做些养家糊口的活计,不然以后一整个穷光蛋,可怎么讨得到媳妇?”

看样子是在训斥许宝建了。

桑蔻听着王红丽的这话,一边推门进去,一边笑容已经扬了起来:“丽婶,我回来啦……”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王红丽诧异地回头看过去,在清楚地看到了是桑蔻后,她原本那一张不太高兴的脸顿时绽开了笑容:“啾啾!你咋的突然回来了?你们也真是的,说搬走就搬走,也不常回来看看……”

还不等桑蔻回话,王红丽又急急忙忙地要往厨房里走,她一边还对桑蔻道:“待会我去把你爸妈也喊过来,中午就在丽婶家吃饭!可不许走,许宝建招待好啾啾!”

女人一连声地说了一大串话,还不忘让许宝建警醒一些,别让小姑娘又回家去了。

桑蔻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她爸妈已经回镇子上去了,眼睁睁地看着王红丽火急火燎地去厨房做饭去了。

桑蔻抹了抹额头不存在的汗,她有些招架不住王红丽的热情。

目光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许宝建,桑蔻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立即问:“段岷哥哥呢?你告诉他我回来的消息了吗?他什么时候过来?”

小姑娘一迭声就是一串的问题砸过来,许宝建一愣,然后赶紧回答:“没有,段岷他……”许宝建皱皱眉,“我都好几天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家里干啥。”

一听许宝建这话,桑蔻的一颗心莫名往下坠了坠。

不知怎么的,桑蔻忽然就想起了段岷他那个母亲,总感觉对方精神状况不是太好,而且……桑蔻记起来,段岷身上还出现过伤痕,许宝建也说过段岷的母亲会打他。

越是想到这些,桑蔻心里就越发地不安,她怀疑许宝建很久没有见到段岷的原因,是段岷的母亲不让他出来。

为什么不让他出来?

难道是他又挨了打?他母亲害怕被别人发现段岷身上的异样?

“我们去段岷他家找他吧。”桑蔻定了定神,她朝着许宝建看了口,却并不是征求他的意见。

许宝建要是不愿意去,她自己一个人去也没关系。

许宝建当然满口应下,两人说走就走,去玩段家的路上,桑蔻一边问许宝建:“这几天你没见到段岷哥哥,有去敲他们家的门吗?”

“当然了。”

许宝建在这个村子里面本来就没什么人陪他玩,桑蔻一走,就只剩下了段岷,尤其是他现在决定不去上学了,待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多了,很多时候他就会想到段岷。

许宝建回想着之前的事情:“就是前天吧,我还去找了他一次。之前我也去敲门过,但是他妈都不给开门,后面我实在是觉得有点离谱了,就在外面说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要去找书记说一说了,然后他妈就打开了门。”

“她说了什么?”桑蔻追问。

许宝建回想起那时候,似乎到现在还有一点无语:“我说我要见一见段岷,他妈居然说我不配见他儿子……”

桑蔻连有一点无语凝噎,确定了,段岷的母亲应该就是精神失常了。

简称,脑子有病。

“啾啾,你说……段岷这么多天没从家里面出来,会不会出啥事儿了?”

回想起这几天的经历,许宝建也感觉到有一丝的不安,虽然他也不敢相信段岷他妈会真的对他怎么样,但主要是,这人确确实实已经待在家里好几天没出来过了,柴也没捡过,水也没挑过的……难道段岷他妈平时也不洗漱吗?

想到后面,许宝建的脑补止不住地崴了个岔。

听着许宝建的这话,桑蔻思忖了一瞬,然后摇摇头说:“应该不会。”

段岷要真是在家里面出了事,他妈应该做不到有人上门敲门时,还敢待在家里按捺不动。

因为心里担忧着段岷,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段岷家门口。

一如既往简陋的小屋,没有独立的院落,甚至不是土砖砌筑,仿佛风一刮就会吹倒的茅草小屋。

桑蔻弯腰捡了一块砖头,在许宝建惊悚的目光里,她走上前去拿着砖头往那扇看起来并不是很牢固的木门前,重重地拍了几下。

许宝建从来没见过小姑娘这样彪悍的一面,看着那木门晃了一晃,他不自禁地跟着也抖了两抖,然后又悄悄地往后面退了一小步。

桑啾啾……原来这么敢的吗?

回想起之前他还几次三番地逗弄这小姑娘,要不是就是和她吵嘴,许宝建真心实意地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之前,桑啾啾没有不耐烦到直接拿砖头拍他的脑袋,可真是万幸呐!

这边,在桑蔻拎着砖头用力地砸门之下,在她面前有些不堪受重的门摇摇欲坠时,随着“吱嘎”一声响,木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对方面色冰冷,在看到小姑娘手里拿着那块砖头时,她冷冷的神色一滞,随即看向小姑娘的目光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