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交易

欧文一行人的动静可不算小，作为马拉镇的统治者，马拉子爵很快就得知消息。

马拉子爵原本是帝国边境的一个普通商人，主要给边境部队提供保养武器盔甲用的油脂，在得知帝国要开发北地边境，并且开放爵位后，野心勃勃的他第一时间组建了一个小小的商队，依靠在边境部队的关系跟一点点好运气，成功赚取了第一桶金，后来更是不惜代价在深入北地边境的地方建造了马拉镇，并且获得子爵爵位。

如今马拉子爵虽然年龄大了，却依然保持旺盛的精力，一手把持领地的所有事务，所以在听到消息后，立刻想起关于海德拉家族的消息。

同样作为第一批来到北地边境的开拓者，马拉子爵对海德拉家族的印象还是挺深，因为海德拉一世是真能打。

他好歹是一名商人，多少有起家的本钱，对方却白手起家，硬生生在哪混乱的时期打出一片领地来，他是真心佩服对方，可惜就是死得太早了，若是活到现在，搞不好他见面要尊称一声伯爵大人。

可见名头太大也不见得是件好事，因为落井下石的人太多，如今不到三代就落寞了。

前不久他还听说海瑞商会甚至起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可看这架势不像，毕竟若是被夺取了基业，怎么可能放他出来，难道消息是假的？

别管消息真假，以欧文展现出来的武力跟带来的商品，足够让他亲自迎接了。

“给我准备新衣服，把马靴跟战马洗刷干净，另外通知骑兵队提高警惕。”马拉子爵站起来，让仆人伺候他换上专门迎接贵客的贵族服饰，但是他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所以安排人通知骑兵队，一旦动手，不至于措手不及。

穿上铮亮的马靴，骑上高头大马，虽然年龄不小了，可依然气势不凡。

实际上马拉子爵才四十多岁，看五官，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位帅哥，可惜常年待在北地得他早已不复当年的容貌，肤色黑红，脸上满是刀刻般的皱纹，倒是精神头不错，骑在马上稳稳当当，气质上精明中带着豪爽，让人容易升起好感。

如此形象与气质很符合马拉子爵现在的地位，毕竟能取得这般成绩的人肯定不是庸才。

骑着马，带着随从，马拉子爵看到正在原地等候的欧文，顿时暗叹一声自己是真的老了。

相比早年吃苦打拼，至今一直劳心劳力的马拉子爵，欧文年少的时候被保护的很好，等孤身一人了又有了系统，这段时间更是吃喝不愁，不光注意卫生，还讲究生活质量，所以哪怕经过几天的路途，依然显得油光水滑，就跟帝国内真正的贵公子一般，这让马拉子爵如何不心生感慨。

双方的交谈并没有多复杂，毕竟这里是北地，绝大多数领主一年都见不到邻居一面，加上天灾人祸，搞不好那天就没了，所以搞那么复杂干嘛，三言两语就定下了，还没有马拉子爵换衣服用的时间长。

欧文带来的货物在帝国内部也就乡镇级别，上不了台面，可在北地却是轻奢品。

哪怕马拉子爵招待客人，蒸一条咸鱼用上光亮的瓷器都不显得掉价，可见价值如何。

最重要的是这些商品不像是北地的其它特产一样需要运送到帝国才有价值，在当地就能消化，所以马拉子爵没有犹豫，一口吞下这批货，但是他不打算付钱。

因为经济太过落后，金银宝石等代表财富的宝物在这里没什么市场，哪怕马拉子爵在交易的时候也更多选择以物易物，所以不付钱并不代表要硬抢。

欧文也并非奔着换钱来的，更何况金钱对他来说没啥意义，因此将目光放在马拉子爵拿出的商品上。

马拉子爵本身就是商人出身，在成为领主后更是将整个小镇的商业都掌控在自己手里，因此还真拿出不少东西。

在北地，最受欢迎的是武器，其次是战马，然后才是工匠，粮食，人口。

武器是消耗品，同时也是保护自己与财富的唯一手段，所以在北地你可以没有吃的，却不能没有抢劫用的武器。

不过因为帝国严格管控武器外流，就连铁锅想要运送到北地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导致北地严重缺乏武器跟金属工具，就连铁钉都得数着用，更别说精良的装备了。

如此严格的禁运，让北地边境虽然还没沦落到石器时代，可也没好多少，因为武器的主要来源除了走私，就是当地粗制滥造的货色。

因为缺少手艺高明的工匠跟优质的煤炭，所以哪怕北地有高品质的矿石，也难以打造出精良的武器，很多都是生铁片子，拥有系统的欧文根本看不上眼。

至于马，就跟不是每个人都是战士一样，不是每匹马都是战马的。

马拉镇虽然有不少牧民，但是他们的马更偏向于乘骑跟拉货，而不是冲锋陷阵，要不然马拉子爵也不会组建出半吊子的骑兵队。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战马可不是光吃草就行的，骑兵也不光是个人就能当的，更别说骑兵专用的武器了。

所以哪怕马拉子爵拥有不少牧民，还有商路，手下的骑兵依然更像是武装牧民，可见组建成规模骑兵有多难。

摇了摇头，欧文最终只要了一批流民。

每年从帝国来的流民数以万计，并且源源不绝，但是北地边境这么多年来人口却没多少增长，造成的原因很简单，过高的死亡率。

因此但凡有一丝生路，帝国的流民都不会到北地来，可惜帝国内部为了稳定，也为了开发北部边界，将大量流民，罪犯，俘虏，全都赶到北地，不走的都挂在绞架上当装饰了，所以他们别无选择。

而这一路被称之为死亡之路，因为流民根本没有多少食物补给，帝国虽然会给出一些粮食，但是经过层层卡拿，还能剩下多少可想而知，所以为了保命，他们不得不卖身为奴，同时吃路上一切能够找到的东西，哪怕如此能够坚持到北地的也只有部分成年人，老幼根本看不到，而且一个个瘦的皮包骨头，真怕风一吹就倒一地。

更要命的是，北地的生活条件非常恶劣，根本没有时间与资源让这些农奴恢复，稍微填点肚子就不得不卖力劳作，最终让他们的寿命变得非常短暂，成为廉价的消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