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进入警局

静谧再次袭来,陈明不再敲门,房间内再无任何响声,杨怡悦躺在床上,安静的阅读者,与赵茗泛相处四年之后,第一次沉浸在赵茗泛喜欢的书籍中,回过神来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她终于记起来,陈明特意来找她,心中寻思道:“陈明会不会一直在等着。”

杨怡悦不敢确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观察着房间外面的情形,陈明的声音,赫然出现在猫眼里,他真的还在外面站着。鉴于陈明如此诚恳,心中的怨气消失了大半,杨怡悦打开门,问道:“什么风把堂堂南城市公安局督察大队大队长吹来了,是西北风吧,不过这画风不对呀,片片雪花相伴而来,冷的要命,这是被阴风吹过来的吧。”

陈明心知杨怡悦故意刁难,也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你就是杨怡悦,嘴很利索,不过你可要注意积点德,阴神也是神,去世后就会管着你,公安局吹的是阴风,那可是从阴司吹出来的,我瞧着今天风大,说不准要入轮回的时候,待遇可就是高级别的。”

杨怡悦这才明白,公安局门口的抱怨被陈明知道了,心里没由来的嘀咕着警察也很八卦,这才半天功夫,就传到了督察大队大队长的耳朵里,可是埋怨归埋怨,脸上却是不停的赔笑着:“您赶紧进来,站了那么长时间够累的,休息一会。”陈明直截了当的说道:“跟我去南城市公安局。”杨怡悦问道:“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吧。”陈明说道:“公安局有正常的作息时间吗?张局长还在办公室等着呢,跟我走一趟吧。”

杨怡悦寻思着:“白天想进去,偏偏进不进,晚上想休息,又来找我,南城市公安局也太能折腾了”,可是转念又想:“要是公安局不折腾,治安估计也好不到哪去,和穷凶极恶之辈讲仁义道德,这不鸡同鸭讲,南城市公安局也难,不跟陈明计较了。”

尽管有点累了,杨怡悦还是和陈明一起,走出了沁水居。警车就停在沁水居门前,陈明打开驾驶位的车门,当先一步落座,杨怡悦则走到另一边,落座于副驾驶的位置。上车之际,她看见后排同样坐着一个警察。

这个警察五官俊朗,但是却沉默不语,手上还戴着手铐,侧脸看一眼陈明,他神情严峻,杨怡悦不用想,就知道后排那位警察犯了事,心中暗自腹诽陈明也太不够意思了,找她去公安局,还待着犯事的警察,这是在执行公务还是专门来找她。陈明似乎看出杨怡悦不满,说道:“姑娘家不能将就可以自己去南城市公安局,我是老古董,遵守组织纪律,公车私用这种事情干不来,组织来查的时候,也没有通天手段逃得过,明白吗。”杨怡悦这才明白,原来要不是后排犯事的哥么,今晚还得自己去南城市公安局。

警车一直开进了南城市公安局,沿着水泥路,行驶至一栋办公楼旁,才停了下来。杨怡悦正在犹豫该不该下车,就听见陈明说道:“张局在办公室等你,我公务在身,恕不奉陪。”说完,陈明不再搭理杨怡悦,对着后排的警察说到:“走吧。”

这番言辞倒是温柔了很多,后排的警察仍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跟着陈明,走进了旁边的办公楼。

诺达的南城市公安局,似乎只剩下杨怡悦一人,院子里空荡荡的,出了花草树木,再无鲜活的气息,杨怡悦口呆目钝,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张溪桥的办公室。南城市公安局太大了,楼房很多,而且瞧上一眼就能看出来有门襟,怎么找到张溪桥,真的是两眼一抹黑,心中更是暗自腹诽,本以为南城市公安局的警察性情变了,原来还是一副冷漠的心肠。幸好就在不知所措的档口,对面一栋楼内恰好走出来一位警察,杨怡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马当活马医,趁机溜了进去。

这栋楼比较阴暗,采光不是很好,尤当此刻已经入夜,楼道里更加昏暗。几位警察,匆忙的从办公室出来,走进另外的办公室,似乎今晚发生了重大的事情,性情急匆匆的。迎面走过来一位女警察,杨怡悦心里捉摸着女人和女人容易搭上话,便走上前去,可是正要询问,女警察却并不理会,直愣愣的从她身边走过。

杨怡悦回眸,只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走进了楼梯间。楼道里彻底安静下来,再也没有警察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杨怡悦只好独自一人在寻找着张溪桥的办公室。可是几乎快要走到尽头,还是不清楚张溪桥在哪,楼道两侧的办公室很多,却还没有指示牌,几近于盲人摸象,杨怡悦心中忽然有些失落,甚至感觉被刘耀坤厅长诓来南城市公安局很冤。

走到最楼道最里边,忽然听见身旁的办公室里面,一位男子在怒吼:“警察执行公务,开枪有错吗?死的可是手握几条人命的罪犯,手里有枪,难道要成为活靶子,才是对的吗?”重重的摔杯子的声音传来,杨怡悦被吓了一跳,几乎要躲起来,紧接着又听见这位男子的怒吼:“为什么让陈明抓捕许云昊,这件事情我不同意。”另外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易立,警察有警察的原则,你要知道我们是警察,不是匪,匪可以无所顾忌,践踏法律的尊严,我们不能,我们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尊严,每个中国公民都必须在法律赋予的权利和义务面前,接受法律的裁决,快意恩仇不是警察该有的风气,再退一步讲,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没有被法律公开宣判以前,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包括罪犯。”

办公室内瞬间变得沉默,杨怡悦也屏住呼吸,良久之后,才听见那位怒吼的男子说道:“张局,我不想干了,憋屈。”张溪桥没还气的回应道:“感到憋屈了?那你拿着抢,去找这帮罪犯泄私愤,他们现在都已伏法,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也不用担心遭到反抗。”怒吼的男子无奈的说道:“张局你变了,变得软弱了,以前当特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张局回应道:“难道你没变吗?死生终究是大事,人命不可随意倾辄。”怒吼的男子说道:“那你能不能让陈明照顾一下许云昊,他从穿上警服开始,就跟着我出生入死,我不能对他无情。”张局回应道:“你放心吧,陈明会秉公处理,你们曾经共事过,还不了解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