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石子一家相互依偎取暖,还是冻得厉害。
一早醒来,木花病倒了,身体软绵绵的,起不来了。
阿奴也好不到哪儿去,昨天被狼咬了一口,失血过多,今天还发起了烧了。
石子看着两个病号,脸色都苍白,非常虚弱无力,他犹豫了。他思量许久,决定还是不赶路了。
“阿萝,你留下照顾他们俩,我出去找柴。”
“阿父,我跟你一起去。”
“不要跟我出去,你阿母和阿兄都病了,需要留一个人下来看着。”
阿萝回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阿母和阿兄,看着家人病了,她非常难过,她好怕失去家人。
阿萝蹲坐在木花旁边,握紧木花的一只手,“阿母……”
木花用另外一只手轻轻抚摸阿萝,“阿萝,不要难过,阿母有药吃,阿母会没事的。”
阿萝含泪点点头,“嗯!阿母一定会没事的。”
石子深情地看了看雌性和儿子,接着走入了外面的风雪中。
石子在外面快速寻了一些柴和干草抱回来。
阿萝看到石子终于回来了,她的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
“阿父,你终于回来了。”
“阿萝,怎么了?”
阿萝吸两下鼻子,“阿父,阿兄他……”
石子把柴丢在地上,赶紧跑去看阿奴。
阿奴蜷缩着身子,整个人在发抖。
石子心惊了,轻轻呼喊:“阿奴,阿奴……”
阿奴意识都有些模糊了,没有回应。
阿萝着急地问:“阿父,怎么办?”
石子心乱如麻,他突然想起李暖暖经常说要多喝热水,每次他和阿古外出回来都会被要求喝热的姜水。
“热水,让阿奴喝热水。”
石子赶紧掏出打火石摩擦。
抱回来的干草上有雪,哪怕把雪抖落干净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点燃的。
石子试了一次又一次。
阿萝目不转睛地盯着干草,灼热的目光如果有温度,干草都能燃烧起来了。
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石子显得有些着急了,他的手都擦出血了,越着急越容易出错。
又试了一次,还是失败了,石子颓废地把打火石丢在地上。
同样心急如焚的还有阿萝。
阿萝捡起打火石,继续摩擦。她试了十几次也没有成功。
石子沮丧地抱着头,开始怀疑他们一家就要命丧无此了。
阿萝不甘心失败,她继续用力地摩擦,突然干草有了火苗。
石子看到那一簇小小的火苗,他激动的心呀,那颤抖的心呀!
阿萝丢掉打火石,守护在那一簇火苗边。
火苗越来越大,阿萝和石子对视一眼,笑了。
石子拿了一把干草,轻轻地铺到火苗上。
两父女紧张地盯着火苗,真怕突然熄灭了。
也许,上天保佑了他们,火越来越旺。
石子看到了希望,他赶紧折了一些细的柴丢进去。
阿萝伸手加干草。
柴太冷了,容易把火熄灭。
幸运的是柴也燃烧起来了。
阿萝赶紧去外面找了几块石头。
石子用石头搭建简易的灶台。
阿萝抱着陶器又出去了,装了一盆雪回来。
石子已经把火堆转移到了灶台内。
阿萝把陶器放到灶台上。
石子拿起石刀,走向狼肉。
狼皮已经被扒下来了,狼腿也少了一个了。
石子举起石刀,开始砍腿的根部,他想砍一个狼腿下来。
石刀不是很锋利,他费了好大功夫才把狼腿蹲下来。
陶锅不是很大,一个狼腿放不进去。
石子又把狼腿剁成块。
等到狼腿剁好了,锅里的水也开了。
阿萝倒了一些热水到竹筒里,送到木花嘴边。
“娘,你快喝水。”
“阿萝,你先给你阿兄喝。”
石子放下石刀,拿起一个竹筒,“木花你喝你的水,我来照顾阿奴。”
石子往竹筒倒热水,再端到阿奴嘴边。
石子用左手摇晃阿奴,“阿奴,快醒醒……”
被一阵摇晃,阿奴醒过来了。
“张嘴。”石子直接给阿奴嘴里倒水。
阿奴还会吞咽,他把水全部喝进去了。
竹筒里的水喝完了,石子又去倒水,同样地喂给阿奴喝。
木花和阿奴喝了热水,身体暖和了起来,情况开始好转。
阿萝又拿起陶锅,往外面走,装了很多雪回来,继续放到火堆上烧。
石子把狼腿肉放到了锅里煮。
肉煮上了,石子累得瘫坐在地上。
阿萝守在火堆边,不时地添柴。
煮了好久好久,肉汤沸腾了。
阿萝看着锅里的肉,她的肠子在不停地蠕动,好想咬一口。
肉在水里沸腾了好久好久。
阿萝一脸希冀地看着石子:“阿父,肉煮好了吗?”
石子往锅里看了好一会儿,“应该熟了,赶紧把筷子拿出来吃肉。”
阿萝兴奋地去背篓里找筷子。
食物的香味唤醒了木花和阿奴。
他们慢慢起来,走到锅边。
阿萝把筷子分给每个人。
拿到筷子了,他们迫不及待地夹肉吃。
一锅肉和汤吃光了,他们还没有吃饱。
阿萝又去装雪,拿回来继续煮肉。
煮了三锅肉,他们才吃饱。
石子吃饱了,有力气了,他看到柴又不多了,“我出去找柴,你们留在山洞,不要出去。”
阿萝问:“阿父,今天不赶路了吗?”
石子看了看木花和阿奴,“今天不赶路了,明天再赶路。”
听到不用赶路了,阿萝开心地举起手,“太好了。”
“阿萝,给你阿母和阿兄喂药,再煮一锅热水给他们喝。”
“阿父,我知道了。”
石子又出去寻柴了,他希望找很多很多的柴,把狼肉烤熟了。生的狼肉有味道,他担心狼肉会引来其他猛兽。
石子白天一天都在寻柴,运柴。
阿萝就在山洞里烤肉。
木花和阿奴就躺在火堆边睡觉休养。
停留了一天,第二天石子就带着家人上路了。
石子背着烤熟的狼肉,阿萝抱着陶锅。
木花和阿奴并排走着,他们休息了一天,身体好了一些,还能走路。
走着走着,那些景物变得熟悉,石子变得雀跃,内心激动不已。
阿萝抱着陶锅走,小心翼翼的,她怕摔跤把锅给摔坏了。
石子看阿萝那小心样,他劝道:“阿萝,你别担心陶锅摔坏了,回到住地,那儿很多陶锅。”
“阿父,有十个陶锅吗?”
“哈哈……不止十个,很多很多,有大有小的。”
阿萝开始想象好多好多锅的画面,一边想一边乐呵。
阿奴觉得手臂很痛,他忍着,他一次又一次告诉自己:不痛,要坚持下去。
木花好累好累,她的腿跟灌了铅似的,“石子,还有多远?”
石子退后几步,伸手去扶木花,“很快就到了,你要坚持。”
木花又咬牙坚持着。
走着走着,木花头昏沉沉的,她很想睡觉。
石子一直拉扯着木花前行。
就在木花快要晕倒的时候,石子喊了一声:“前面有火光,我们再走一会儿就到了。”
木花,阿奴和阿萝看到前面真的有火光,他们精神为之一振,又能走了。
又走了一会儿,他们终于到了。
石子激动地喊:“暖暖,阿古,我们回来了。”
终于到了,木花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栽倒在地。
阿奴也突然没了力气,跌坐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