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安全感,像是那一个个山东馒头

第一次去山东,是纯游玩。之后的N次,是纯工作。纯游玩和纯工作之间,总是有些矛盾感。但是边工作边游玩,又显得有些不专业。但是我当时的老板是山东人,准备在家乡开展业务,这个原因,让我工作与游玩之间好像取得了些许平衡。

在我去山东前,我没见过苹果树。我吃过的水果,很多我都见过相对应的实质性树,唯独苹果,一直都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得知山东有很多品种的苹果树时,我执意让同事带我去看看苹果树,那个果园里也有看门狗,见到陌生人就开始叫,直到把果园主人叫过来,同事跟果园主人解释说,这个南方人没见过苹果树,要来看一看。果园主人就把我们放进了园林。那一刻的心情欣喜并激动,那时的树上还挂着快成熟的果,我在园子里跑到好几棵树下看苹果,也对着果子拍照,然后,再心满意足的离开。

因为试飞无人机,我们去了一个晒盐场,灰白色的大颗粒盐结晶就堆着地上,一堆接一堆,之前没有见过这么大规模的盐堆,我兴奋而又好奇地跑到盐堆上,拿起一颗盐,不知哪根脑神经指示的,不由自主地用舌头舔了一下,然后再兴奋地告诉同事们,这真的是盐,真的是咸的。同事们投来嫌弃的目光,真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幸好当时客户不在场,没有见到这等糗事。据当地人介绍说,如果仅是家里腌菜用盐,可以跟盐场的管理人员说一下,带一点回家,但是如果你把带回去的盐卖掉,是万万不被允许的。

晚上,在老板的家里吃饭,她父母蒸了一大水桶的梭子蟹,山东人就是豪气啊,在广东吃螃蟹,都是几只几只地买,而他们直接蒸了一大水桶,超级大的一个蒸笼,满满的一蒸笼,七八个同事,硬吃吃螃蟹吃饱了,那可能是我第一次那么阔气地吃螃蟹。那天老板父母也给我们准备了酒,同事们大部分不胜酒力,就着螃蟹喝了一点,老板的父亲也是非常的开心,估计很久没有这么多人在家陪着他们二老吃饭了吧。

不仅螃蟹,山东人好客,连馒头都有一斤装一个的,超级大的一个,还可以送礼,一家人一餐可能都吃不了一个。我想这可能是最有安全感的实物了吧,可以饱肚子,也可以用来攻击防御。但我最喜欢的不是他们自己做的手擀鸡蛋面,而是他们那的山东煎饼,薄薄的一大张,有点点咸味,面香味十足,很有韧性。后面在网上看到也有卖,但是没有当地人做的那么好吃。当然,让人又爱又怕的,可能算是山东宴席了吧,山东的酒文化绝对是全国首屈一指的,很多外地人可能前菜还没上全,就醉在桌子下了,坐席很有讲究,主人、客人、主陪、客陪是有严格区分的,应酬场合甚至连中饭都要喝酒,宴席一般是先上前菜,就是各种腌菜腌海鲜什么的,我喜欢他们那个腌蟹腿,带点酱香味,但海鲜的鲜嫩感也没有流失。敬酒也是各种让老实人拒绝的敬酒词,等几圈酒下来,很多人来不及吃主菜,就已经不省人事了。像我这种不省酒力的人,更是夹着尾巴,闷声吃大饭。

在一个空闲的周末,与同事商量一起去高密,看过莫言《红高梁》的人,估计都想去一趟高密,倒不完全参观一下影视拍摄基地,更多的是去感受一下当地人文地理。那里有人种高粱、种玉米、种小米,那儿真的好多高梁地,有些是为了拍摄电视种的,有些是为了养家糊口。那天的我也是两根长辫,坐在九儿的坑上,站在九儿的门前,想着九儿的故事。我是一个不怎么看电视剧的人,看过的电视剧一双手都能数上来,而《红高梁》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抗日时期的民族团结、人性大恶大善都曾催人泪下。我站在村口的城墙上,望着那一片片农作物,不由自主地想,那年的高梁,真的是炙热的吗?

因为当时公司对无人机的定位是教育与农业,在WF时,当时的集成商在跟我们合作前,想看一下无人机对农业的具体影响,让我们在棉花地里,给庄喷药,很多当地的老百姓没见过这么高科技的东西,前两天,在庄稼地边,围满了人,大多数人是为了看热闹,他们知道人为撒药的难度,但依然觉得无人机是花架子。在教育行业,无人机的应用主要是创客教育,当时我们还去了好几个地方的学校,一般在做操之后,花几分种时间演示一下,其实学校对这方面还是比较重视的,因为素质教育要全面。那几天跑了山东好几个地方,当时我的角色有点复杂,除了技术本身之外,几乎所有工作都有参与。在山东大概待了两周之后,很多合作方式也有了雏形,于是留了几个同事在当地继续工作,我和老板便回了深圳处理深圳的业务。再后来,公司决策上有些失识,深圳公司关闭了,我也就离开了,那时我还在跟朋友开玩笑,我算是公司在深圳的第一个员工,也是最后一个员工。之后,就没有再去过山东,也不再了解公司后面的事了。

我去ZB也是因为去看了解当地的学校,顺便在当地吃了一些特色小吃,在ZB听到的故事就是一鱼三吃,类似鱼的全身是宝,连骨头都不放过,听到这个故事时,我是在离开ZB的车上,出租车司机跟我说的,我当时还想着,再来ZB时,要试一下一鱼三吃,但是后面我没有再去过。

去青岛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为了喝纯正的青岛啤酒,一个是转机。我之前并不喜欢青岛啤酒,特别是有一次公司搞活动在KTV,喝了假青岛,头痛了两天之后,更不会再碰青岛啤酒。但是心有不甘,觉得还是要去当地试一下,青岛啤酒有好几个厂,也有好几个类别,我没有执意要把每一个类似都试一下,毕竟酒量有限,难登大堂。我到青岛时,选了一家饭店,要了一瓶奥古特啤酒,为什么要专门喝这个?也是朋友推荐说,这是青岛啤酒中最好喝的,这让我有了尝试的想法,虽然后面我也没有喝出个所以然,但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特关注这个酒,还专门在网上买过几次。去青岛的机场,会经过胶州湾跨海大桥,出租车司机好几次热心的让我下车,去桥上看一会,都被我拒绝了,一是太危险,二是在坐上车看风景就挺好。

其实我想要去山东烟台,看大海吃海鲜,虽然深圳也有大海和海鲜,但我一直认为,南北方的海味还是有区别的吧。毕竟ZB的一条鱼有三种吃法,而我家的一条鱼基本只有一种吃法,所以饮食习惯不同,一方水土一方人,那么海鲜就不会一应相同了吧。

后来我离开山东时,在机场上买了几个一斤装的大馒头,准备回去送朋友,后面有些馒头都长霉了,也没有约上朋友,长霉的被扔掉了,没有长霉的被我吃掉了,这安全感来得太厚重了,以至于后面好长时间,我都不敢碰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