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回李克用喜得爱妾王处存两面受敌
这李克用于闲暇之际爱看优伶演戏,又喜听音乐舞蹈。因此养了许多优伶与声伎。自其虎步中原后,接触中原文化更深,对中华音乐开始着迷。在他听说有一支乐队辗转各地卖艺为生后,便召其来到家中,听其为自己奏乐。琵琶筝笛,样样动听悦耳。李克用大为高兴。而这乐队中有一女子让李克用颇为动心。
那女子“远而望之,光若太阳升朝霞;近而察之,清如芙蕖出绿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状成。仪静体闲,典雅端庄。”只见她轻启玉指、微触冰弦,拂动宫商,演奏了一首古琴曲《月明长安》。起初听起来觉得音调特别柔和,一段泛音如同天籁之音,自远方飘来,令人心情极为舒畅。继而声调突转高亢,泼、剌、拂、滚,指急弦疾,散音如连珠、走弦如挥剑,隐隐似有刀兵纵横、戎马奔腾之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慢慢地,琴调最终又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直如暴风骤雨后的宁静祥和。
一曲终,李克用赞道“好好好!此曲最初,一派祥和宁静、安逸繁华之气。真似大唐盛世时的太平景象。而曲中音调急转,高昂悲亢,像是在诉说大唐经历的兵荒马乱、百姓流离的凄惨状况。最终曲调渐转平缓,恢复如初。应该是想表现苦难岁月终将过去,大唐又重回太平盛世。好一首曲子,好一个奇女子!”
之后李克用问及女子身世,女子说本姓曹,自幼父母早逝,跟随舅舅学习音乐,四处卖艺为生。今年才十六岁。李克用因夫人刘氏生下三个女儿后久久不孕,便有了再娶一室的想法。眼前的女子让李克用如此心动,他当下便向其诉说了自己的欢喜之意,而曹氏见李克用英雄仪表也心生爱慕之情。之后李克用先花重金将这个乐队买下作为自己的私家乐队。娶二房的事,李克用不敢亲自对刘氏说出,便找人向其暗示。不想刘氏知道后直接找到李克用,瞟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个男人嘛?这事都不敢亲自对我说?你觉得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哼!”夫人的微怒却让李克用大喜,与曹氏的喜事很快就办了。
再说朱全忠图谋李克用,曲在朱全忠,而朝廷不辨曲直,只是一味地和解。对于诸藩镇相攻者,皇帝也是无力管制,只是从中做和而已。因此诸藩镇更是肆无忌惮的互相吞噬,惟力是视,天下纷纷扰扰,更乱于前!
卢龙节度使李可举本就与李克用结仇,看到李克用做了河东节度使后势力更加强盛,便想联合其他藩镇共同对抗李克用。李可举先亲自去见成德节度使王镕,说道“李克用鹰扬虎视,屡次侵扰(黄)河北、(太行)山东诸藩镇。将来必为我等大患。义武节度使王处存又与克用亲善,在收复长安后王处存让侄子王邺娶了克用的女儿。爱弟所处之地正夹在王处存与李克用之间,危险已甚。为杜绝其奸谋,我们不如联合先下手为强。先灭掉王处存,瓜分其地。然后再对抗李克用。”义武之地还处于成德与卢龙之间,因此李可举也垂涎其地。王镕这时才十三岁,对天下形势不甚了解,听过这一番话后,内心为其所动,便很高兴的答应了李可举。李可举还找到了地处李克用北方的云中节度使赫连铎,他也是李克用的死对头。李可举想让赫连铎南攻李克用,以牵引李克用的兵力。赫连铎表面上答应,实则并未出兵。他在打着自己的算盘,心说道:“让我去啃李克用这块硬骨头,而你们去瓜分王处存的地盘。这太不划算了,我才不干呢!哼”
885年六月,李可举与王镕合兵举众大攻义武藩镇。李可举遣其将李全忠将兵六万攻义武北面的易州,王镕则遣其将王子飞带兵数万攻义武南面的无极。王处存派使者告急于克用,李克用会集将佐们说道:“如今河北诸藩镇仅有义武一处尊奉朝廷,勤修职供。攻义武就是对朝廷不敬,我们当以国贼视之。李可举这混蛋小子竟敢如此猖狂,是时候跟他算账了!”想到易州城守比较坚固,于是李克用亲自带兵数万先去解救无极。
先说卢龙兵攻打易州,包围了一个月之久,发动大大小小的无数次攻击,奈何城池似铁打一般,就是攻打不下,白白伤亡了数千兵士。李可举的裨将刘仁恭这时向李全忠建议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这易州在汉末割据时先为公孙瓒所占,袁绍攻灭公孙瓒,采用的是地道战术。我们可以效仿古人,挖地道攻城,也可以大量减少我军的伤亡……”李全忠赞同道“这倒是个好计策。你有具体的实施方法吗?”刘仁恭回道“有”。详细说了步骤后,李全忠啧啧称赞。
于是卢龙兵就一面佯攻以吸引敌人注意,一面暗中挖地道,昼夜不停歇。仅仅数日之后,所挖的地道就通向了内城。刘仁恭使兵士在内城下面一边挖,一边用巨木柱支撑住。每隔十余步就撑一木柱,直到木柱撑满整个内城。刘仁恭还使另一部分兵士挖了另一条地道,这条地道通往内城与外城墙之间,叮嘱兵士们挖得距离地面越近越好,但切记不可使其崩塌,到时候再依计行事。
在这一切工作都完全做好后,深夜,刘仁恭使兵士将支撑的木柱焚烧。很快这些木柱都被烧断了。只听砰砰数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般,内城瞬间塌陷数尺。无数军民被此声音所震醒,很多人感觉自己就像无端从高处坠落一般!不管原来是躺着的还是站着的,瞬间都受到了巨大震荡。而紧接着又发生了件让他们更为心惊的事,使得这座坚城瞬间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