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光芒消散,海浪汹涌沸腾地撞击海滩,层浪相叠,地面似乎在抖动一般。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连在拼命的修士也停了剑招。所有目光都投向大祭师矢野春山身上,他的发梢微乱,嘴角鲜血淋漓,胸腔插着一柄剑,自后背贯穿。“大祭师——”六尘岛修士纷纷呼喊他们的精神支柱,大祭师矢野春山!他们都看得出,这一剑几乎断了他的所有生机!二祭师腾田握着剑柄,绯红血液沿着剑刃急流,他面色黯淡无光,似笑非笑,入魔般桀笑。崩溃的大喊:“去死吧!去死吧!”矢野春山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做,毕竟同为天和神明后裔,一起共事无数个日夜,上百年时光!“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祭师急促地问他,他低头看着在还没抽出的仙剑,疯狂道:“呵哈哈哈!为什么!我要活着,我不要死!”大祭师顿感可耻,为了活着这个理由,居然暗算了他!目光中带着可笑、嘲讽!“活着!不要死!可笑!”眼睛缓缓闭上,强提真气一掌将他击飞数尺,一声怒嚎中将插进胸腔的仙剑震出,手指划过以灵力暂时封住伤势。易丹枫注视哪一幕沉默许久,到底是怎样的诱惑,值得他反手一剑刺穿矢野春山的胸部!活着吗?以这样的方式,活下去!可是这样活着不如死去,最少死是崇高的。活着也许很好,死又为什么要惧怕?宋鸣不禁讪笑,道:“有意思!照着他的大祭师来一剑!大祭师啊,这就是你忠心的部属!”岳无衣皱眉点点头,为了活着真是六亲不认。又一道耀眼光芒笼罩天空,再顺着人群望去,腾田已在光芒里化为齑粉,他活着的渴望破灭了!也许致死未想明白,他那一剑用了十成修为,大祭师重伤仍能一击将他必杀!一位祖元境强者就这样可怜可悲的死去,筱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的好搭档竟然死在了大祭师手上,伸手够向他的尸体,凝望天空无力瘫软的傻笑,“腾田君。海神之泪是天和部族当之无愧的至宝,好了。你不用在为活着而担心了,死了很好。一切悲欢都与你无关。安息吧!”张择天深感同情地向他行了一个瞩目礼,“一失足成千古恨!何处可回头?”“轻而易举便破除了青龙斩!”朱萨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张择天眼疾手快奔向半空施展堪比天宫禁术的“神霄至奥雷诀”。雷息片片相连,天空骤变阴沉,阳光遁迹,白云逃串。灵力勾动天地,雷霆狂暴地隆隆作响,若一只只雷霆巨兽在穹顶之下张开一张大网,在轰隆声中袭向矢野。“海神之泪”再次发动,光幕赫然与雷霆碰撞,两道力量僵持片刻,雷霆静默,光幕消失;大祭师嘴角鲜血渍渍外溢,形如枯槁,银色祭师袍多了些破洞。易丹枫借着轩辕剑站稳身子,半含敬佩道:“这大祭师真够厉害啊!硬接一记青龙斩,再抗下你的雷诀。”
赵潮回过神一剑杀掉两个御剑山庄弟子,冷眼斜视:“大祭师阁下,你藏的杀招很多哇!若非此紧要关头,还不知道你身上竟有海神之泪此等绝世宝物。”遭受易丹枫、张择天二人的强力攻击,身中一剑,修为大减,经脉都给封住的情况能有如此战力,他真不简单呐!大祭师嘴角微扬,不作回复,向仅剩的六尘岛修士族人下令,道:“六尘岛修士、族人听令,全部前往祭坛。在哪里神明会消灭这些闯上岛的鬼怪们!”腾田身死,筱义亦失去活着勇气,一面杵着仙剑站起来,一面朝大祭师嗤笑。事已至此,还能违背命令吗?若不去,怕不等三都修士出手他就身首异处了!看情况海神之泪已经彻底吞噬大祭师心智,矢野春山沦为行尸走肉。岳无衣挥剑拉开距离,看向气喘吁吁的赵亢,“哼!天都神王府赵氏一族不过如此!”赵亢卷起衣袖擦干鬓边汗粒,盘问:“还未请教阁下是谁?人界大小人物没有我不知道的!”岳无衣环顾四周漫不经心的说:“呵呵!我的名字说出来怕吓出你的胆水!”“呸!狂妄!”横剑斩来,抓狂:“你当老夫是被吓大的吗?看剑!”两剑相碰,火光四射,两道灵力炸开气浪推开,“那你听清楚喽!在下——岳无衣!”赵亢“啊”一声,汗毛都竖起来了,剑招立刻杂乱无章,断断续续:“什么!你~你是岳无衣!”哽咽下一口唾沫,泄气:“今日出门应该看看历书,遇上的人物没一个好惹。”岳无衣可不管这些,镇妖剑眨眼即逼近,剑光忽明忽暗,旁边的三弟神王府弟子打个照面便没了气息。剑光寒冷,剑意寂寥,杀伐快狠!“你准备好领死了吗?”赵亢全身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岳无衣不是善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千年前发动妖潮的身影至今历历在目,那次妖潮对天都也产生了很大影响,是神王府不愿记起的恶梦!
“不!不!我不能死!你不能杀我。”他慌乱的将四五个神王府弟子推向岳无衣,要他们挡在身前,怒喝:“快~快杀了他。”他们不敢怠慢,明知是死也得迎面而上。数道剑光还在周围回荡,一个箭步即来到他身旁;赵潮怎么说也是祖元境修士,眼见无可回避,为了神王府颜面,为了能活着,只能硬着头皮进攻,与他殊死一战。以深厚修为配合神王府秘不外传的道术功法艰难地周旋。当然这让岳无衣而言同样压力倍增,同等境界的修士对战胜负很难预料,呼吸之间或法术转换间隙都可能暴露致命破绽。也唯有易风扬那般幸运,方可靠祖元境修为与来一柄来历不明的仙剑硬是击退天宫来的两名使者,不过他的伤势也成几何倍数增长。岳无衣拥有镇妖剑,获得“蓝叶尊者”传承,的确有不少厉害手段防身。但是,此时此地是瞬息万变的战场,不是单打独斗,必须保留部分修为应对突发情况。谁也不敢保证战场局势一成不变,按照各自想象进行。赵潮逼退易怀荣、易怀毅两兄弟,暗想:“此次行动值得吗?照这样打下去,六尘岛覆灭毋庸置疑。矢野春山被易、张二人重创,现在退往山上祭坛。神王府弟子也没少折损。可恶!”易怀毅放肆的叫嚣,“赵老贼,你诛杀那么多御剑山庄弟子;今天就要你血债血偿,与六尘岛一起消失!”
筱义起身撤向祭坛中央,剑圣百里将行余光扫过没去管他,提剑纵身过去拦住赵潮说:“久违了,赵老先生。”赵潮略微皱眉,讪笑道:“是剑圣!呵哈哈。区区圣元境后期就如此嚣张,敢称剑圣二字。修为一定很了得,是惊世骇俗,还是徒有虚名!”百里将行低眉撇了一眼雪亮的剑身,一点剑芒覆盖,平静:“或许吧!无关紧要。赵老先生若不嫌弃在下想请您赐教一二;也好让百里增长见闻。”易怀荣向他垂手致礼“百里先生,我和你联手一起杀了这老匹夫。他一死,天都少一大才。”剑圣闻言不置可否,转头注视赵潮意味深长。“素闻神王府主修神界秘法,神威惶惶;百里不该和两个后生联手,但是此刻形势于此,也顾不得许多。”赵潮咬牙嘲讽,“剑圣徒有虚名,亦是宵小之流。”三个一流圣元境后期修士的围攻,赵潮额尖很快布满冷汗,气息刹那紊乱。即便剑圣百里将行一直深居简出,无太多耀眼战绩,境界停留在圣元境后期多年。但是他的剑势剑意早已跻身祖元之境,当以杀力而论,他绝不比祖元境初期的修士弱半分。他的“惊鸿”剑意新奇独特,若轻云之蔽月,流风之回雪;于剑刃的理解深刻而细腻,能与剑心相通。虽然不愿承认,他的确是人界奇才,是一个了不起的修士。面对三人合击,他的败势显露无余,只是在强撑着。眼下六尘岛覆灭成了定局,他必须想办法脱身带着活着的弟子返回天都。
易丹枫看着颤颤巍巍爬向山顶祭坛的大祭师,目露凶光,斩钉截铁地吐出一字。“追!”话音盘旋,提着轩辕剑翻身跃向山顶祭坛;张择天稳住身形,尽力把周围的一切放入眼睛,无奈整个广场包涵祭坛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地面不停震荡,深沟迭出。只好握紧手中仙剑大喝雷云府弟子跟上。赵潮突然发现天宫的使者不见踪迹,知道二人已经失败,未能杀了易风扬。既然二人都逃之夭夭了,他还可担心什么。心底又骂道:“什么狗屁使者,一样是饭桶。”接连被三人纠缠不休可不是好事,嘴角上扬,手中仙剑配合几枚霹雳弹,终于得到一丝喘息机会。立即飞身冲向祭坛,受了矢野春山的礼物,多少得有些行动,尽管最后的结果不会改变。众多修士把山顶祭坛塞得严严实实,石块滚落,剑影四射。激烈的战斗仍持续不断,哪怕是生死时刻。矢野用完力气艰难的回到祭坛,双目阴森恐怖,猛地伸手掐住筱义的脖子,怒吼道:“你这个叛徒,你是天和部族的罪人,你真该处以刨心挖肺的酷刑。”筱义唯唯诺诺的请求饶命,声音孱弱:“大祭师你饶了我吧!我是受了腾田的拐骗,我怎么敢背叛天和部族?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呐。请您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一定不让您失望。”矢野春山喘着粗气,手臂掐的更紧又缓缓松开,断断续续:“好!很好!都毁灭吧!都毁灭吧!你、他们都要死。”筱义张皇失措地睁开爬到边上,猛吸一大口气,他彻底被大祭师恫吓住,还能再有其他动作吗?六尘岛剩下的四五百人还能支撑多久?阳光透过云层落下,无私的抚摸每个人的脸颊,温暖而祥和。
海滩石堆,易风扬调息恢复了些力气,岛上打斗死去修士的血液顺沿而来,与上涨的海水交合;海滩弥漫着刺鼻腥味,抬手遮挡刺眼阳光,听见喊杀声逐渐蔓延到海岛最顶部,难道战斗结束了吗?一丝疑惑与不安从眉间闪过。“牧夜,你去看看上面的情况。”文君转身欣喜的看向他,“你的气色...”牧夜看了一眼文君,得到她的应允,朝岛上飞去。易风扬浅笑无惧,怔怔点头,“我已经好很多,不必担心。”看到一旁的小妹易馨月,见她眼神忽地游离天外,忧心忡忡的模样,显然是发生了一些重要事情。突然脸色一紧,全身无比疼痛,如万剑穿心一般。他抬起右手护住胸口,起身走向她身边问道:“馨月你不是和三弟、四弟一起的吗?为何来了这里。上面发生了什么?”文君白他一眼,挪步到旁边,“气若游丝,还敢操心其他!”易风扬沉吟道:“我不是一向如此吗?”易馨月支吾:“大哥他们要全力应战,让我到你这里来安全些。”眸子打量四下,哽咽:“二哥,我...我很担心他。”易风扬仰头眺望海岛顶部,安慰:“别怕!有二哥在。”文君没来由的冷笑,目光游走在六尘岛周围的光幕上,“易风扬,我劝你别逞强了,行吗?你会死的!”他凑近跟前,低声:“你不让我死,我怎么能死呢!况且,这点伤和千年前的比起来差远了!”文君不禁骇然,却不为别的,只因他不顾自身安危出手造成如今局面;可能只有他才是黑暗中的一丝光芒。也许他永远不会知道千年前文君为了救他花了多大力气,那次行动几乎倾尽整个文薇商盟的大半财力。那以后呢?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在有第二次。即使耗尽文薇商盟财力,一个人能有几次幸运?不是每次都能护你周全。六界虽然缺乏真正意义上的祖元境修士,不代表祖元境即可无视一切,肆意妄为。蝼蚁力量虽渺小不堪,若合众击之,亦能使天空黯淡。何况无数的阴谋诡计纵横交错!
他们静默在原地,目光投向深邃的天空之外。海水搅动血液吞没浑浊,海风凄凉彻骨,阳光刺破了云层,却被海面所阻挡,哪里是阳光的禁地。过了好一会儿,文君缓缓:“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情况!我——会保护你!”易风扬放浪形骸,眉梢舒展,情意绵绵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文~君”。他是一个闪透着万丈芒光的人,或许仅存在于现在,过去或往后不会再有。他的每一个举动看似无情又藏着漫漫柔情。没人知道他的内心,就像阳光无法照进海底。曾经这样说过:“很久以前被命运左右,不能以己之力护她周全;时过境迁,想看看命运之上是何种场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非人力所能及。是它束缚世间万物,亦或其本身便是牢笼,想打破却艰难无比。易风扬伸出右手食指,触摸她的下巴,“我是惜命的!山川万里虽已领略,但还差风花雪月,猎猎红衣。”张忆雪伫立一旁注视二人,怀抱双手佯装咳嗽,易馨月抿嘴道:“二哥哥,你说话得注意一下形象嘛!我们都看着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啊!”文君霸道地晃过一眼,脸颊不由自主的一片通红,朝他厉喝:“易风扬你放肆!”易风扬指了指几人,“我记住啦!”负手向前走了几步,回头嘱咐:“等会儿你们都跟在我身后。”五名御剑山庄弟子抱剑拱身,“二公子您身份尊贵,又受了伤;还是让我们五人走前面吧!有什么危险您也有反应时间。”“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按照目前情况来看,你们听我的比较好!不用在意什么身份,我的命是命,你们的不也是吗?你们为山庄义无反顾,我自然得让你们好好活着回去。”
五人面露感慨,激动而难以按耐,跪倒在地道:“我登五人愿为二公子效死命!”易风扬摇摇头,把他们扶起,“不用了,你们好好活着就行。”
牧夜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说明海岛顶部的情况,三都、六尘岛、神王府修士死伤遍地,到处是尸体,横七竖八。鲜血渗入土壤,有的凝结成块,残肢四落;令人看了触目惊心,后背凉意丛生。大部分人向山顶冲去,想必要在哪里一决生死。岛外伸起的光幕结界散发出来的强悍力量让他眉头紧促许多,直觉告诉他事情远不止表面这么简单,里面必然暗藏杀机。现在上去威胁不会太大,一群人慢慢向山顶赶去。山顶祭坛上大祭师矢野春山正努力的向最顶层爬去,虽然距离不算很长,在此刻却比一生走的路更加遥远漫长;似乎拼尽全力都到不了那个地方。广场上剩余的六尘岛修士做着最后搏杀,由于连续大战又使用至高仙术,易丹枫和张择天此时均感到体内灵力大幅下降,现在提一口气都略显憔悴。虚弱地站在原地勉强支撑身体不倒,以免被神王府的修士趁机偷袭,暗自服用灵药运息调整灵力。随着药力在体内冲泄,面色立刻好转;不过以二人先前爆发出的战斗力量来说,谁愿意去偷袭他们呢?不论成功与否,离死都不会很远。赵潮摆脱三人纠缠直奔山顶祭坛,精神抖擞:“你们就留在下面吧!哼!”御剑飞向天空,无数灵力被他牵引至身上,手中剑芒高涨,灵力涌动令他们无法看清,刹那间淡红色的符箓即从天空飘下,裹挟着灵力织就的樊笼。一座符阵在凹凸不平的地面隐隐可见,直接将他们封锁于阵中,百里剑圣持剑后退一步,张大眼睛,愣了愣神,迟滞道:“五帝囚灵阵式!”
浅红色的光芒和赤黄色的符纹瞬间覆盖山腰,赵亢抬头张望喜出望外,大笑:“五帝囚灵阵式。”岳无衣转头看过去,心中一颤,暗道:“这下有点麻烦了!山顶祭坛的情况还不清楚,大部分三都修士都被困在山腰。”不等他回神思考该如何处理,赵亢腾身一脚狠狠踹到胸口,整个人霍然失去重心半跪于地面。听到他羊羊得意的笑声,岳无衣杀意愈发浓烈。“呵哈哈哈!岳无衣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大忌。老夫会给你上香的!”岳无衣瞳孔缩小,漆黑的眼眸突然变得可怕起来,镇妖剑感受到他的怒气,剑芒耀眼;他低头沉默,仙剑横过身前,嘴唇隐隐而语,顷刻前所未有的剑气呼啸而来,密不透风,仿佛拥有绝对绞杀的力量。赵亢忽地一惊,眼睛不敢直视,口吃道:“这...这是什么招数?”岳无衣双手握剑,一字一句道:“斩~春~秋!”轰隆隆数声炸响,地面被剑气破坏出一个数十米深的大坑。赵亢扑倒在深坑底部口腔不断吐出血液,真气溃散。依旧没忘龇牙咧嘴的得意模样,强忍住“斩春秋”带来的伤害,一剑便让他根基受损,真气暂时不能凝聚。从深坑爬起来嘲讽:“斩春秋不过如此,我这把老骨头吃得消!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岳无衣正视一眼,冷笑:“好!”仙剑震动,真气附于剑身;“来真的?”赵亢深知再中一剑必死无疑,当即剑招虚晃,翻身遁走,赶去山顶祭坛与赵潮汇合。他走岳无衣手上折了颜面,再不走折的就是性命;活了上千年岁月,他不是一个蠢蛋,清楚面子没了可以再挣,性命若没了便没了。当然岳无衣并不好受,施展斩春秋消耗了大量灵力,遥望山顶之际易风扬已经走来。看着他略带苍白的面容,很难相信千年前发动妖潮的岳无衣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打不打紧?又是我害你受了伤!很抱歉。”岳无衣瞥他一眼,望着山顶方向,“能听到易风扬说出这句话,我这点伤又算得上什么!”
“易风扬你快看山顶的阵式。”文君指着上面道。易风扬众人晃眼望过,沉吟片刻沉重道:“神王府的绝学之一,五帝囚灵阵式。此阵式也算人界至强阵式之一,修士一旦困入其中大度都难逃厄运。随时间流逝,灵力更会被符箓抽取干净。”易馨月踮起脚尖失声道:“三哥、四哥他们也在里面。”文君蹙眉:“以赵潮的修为,要想破除阵式难度不会太小。”是的,岳无衣受伤,易风扬受伤;宋鸣、朱萨满等都进入了山顶,眼下无人能破开阵式!“怎么办?”岳无鸡看向他道。易风扬摇头想不出好的办法,看着周围倒在血泊里的尸体就像“扶桑秘境”中的场景。张忆雪眉梢紧锁,神色慌张,“我哥...我哥也在上面。”“他应该去到了山顶祭坛,大祭师遭受重创,下令所有六尘岛修士撤上祭坛。”岳无衣抱剑淡淡道。易风扬的神情立变,思绪愁冗,步履微大。“先去山腰,至于山顶祭坛在想办法。”从这里开始,文君抢在了他身前,无息无声,手中仙剑散露出令人窒息的寒气。有赵亢的帮助,赵潮如虎添翼;以极快的速度清理掉广场众多修士。朱萨满热血沸腾的进攻被他尽数挡下,自身不甚被赵潮剑气震伤。宋鸣也让赵亢牵制不能抽身,鏖战良久。易丹枫气色稍有恢复,怒吼:“拼了!”轩辕剑的黄金剑气化作巨龙四散开去,“砰砰”两剑划出,便强行把赵潮击退数米,“老匹夫,轩辕剑可合你口味?今天让你见识见识天意四象决的威力。”举剑摇晃汇聚黄金色剑气,剑气赫然汇聚成巨龙出现于天空,气势与之前应对大祭师的更为恐怖。赵潮干咽一口老血,狠狠骂道:“该死!又是青龙斩!”
眨眼功夫黄金巨龙锁定赵潮落下,如影随行。尽管他修为了得,身怀神王府秘术;遇上由轩辕剑使出的天意四象决仍是挥之不去的噩梦。扇躲硬接都不是上上策,他清楚一旦被这一剑击中,将失去生还可能。余光迅速搜寻周遭,摇身退到祭坛顶部抓起大祭师用他抵抗青龙斩。再次中了青龙斩的矢野春山奄奄一息,说话的气息都快没了。指着他愤怒的说:“你...你...不守信用。”赵潮小人得志地盯着他淡淡道:“信用!我履行了,用你将死之躯为我挡下青龙斩,我若死了,怎么履行约定哩!”说完转身把他丢到一边,跳下祭坛志得意满地看着易丹枫。“没想到吧!我会拿他来挡,真不愧是名动六界的秘术。佩服,如果没有他给我挡下,我可能真得死在你的剑下。现在——晚了!你不会有机会再施展此等秘术了。”突然一束极强白光从祭坛顶端直冲天空深处,顿时山摇地动,乌云起卷,狂风颤栗。矢野春山祭出“海神之泪”放入祭坛阵眼,用最后的力气大声说:“你们这群魔鬼,全部和六尘岛陪葬,别想逃走。你们的罪行将受到神明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