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点破那层窗户纸的两个人也算默认了要在一起,虽然甜蜜,但也不敢忘记还身处险境。这不,一大早姜颖就顶着一双熊猫眼去找南山祺,眼看着心上人时刻都在腹痛却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随时陪伴在侧。
姜颖先是去厨房亲自下厨做了吃的,又去准备好洗漱的东西,才来到南山祺卧房中。
“来,洗把脸。”南山祺接过姜颖递过来的毛巾乖乖洗脸擦脸。
“来,吃点东西,我做的。”一直腹痛的南山祺实在没胃口,但是架不住姜颖已用筷子喂到嘴边,只好乖乖吃了一些。
这才刚吃完东西,“不如,不如......我给你揉揉肚子?”姜颖说出口也愣了一下,而后两个人都笑了。
“不用......我能忍得住。”
说罢,南山祺拉着姜颖的手。
“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不用为我忙前忙后,坐着陪陪我就好。”
就这样早、中、晚的,姜颖都和南山祺在一起。三日一到,二人就立马动身去惊府。
到了惊府之后,就看到惊言和惊蛰在客厅候着,两人身后各有一名丫鬟和一名小厮。
倒是没想到惊蛰也会在,没人知道惊蛰到底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生些事来。
“来人,拿碗和匕首来。”
惊言说罢,身后的丫鬟就去端来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个汤匙和一碗清水。
丫鬟刚把盘子放到桌上,姜颖就拿起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刀,鲜红的血流入碗中,此时惊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丫鬟,丫鬟就立刻去给姜颖包扎手腕。没想到惊蛰也有细心的时候。
姜颖又将匕首递给南山祺,南山祺刚划了一刀,鲜血就也流入碗中,整碗的清水全然被血液浸红。还是那个丫鬟,拿起纱布也给南山祺做了包扎,然后又用汤匙搅拌了血水才退到惊蛰身后。
南山祺端起那碗血水一饮而尽,刚喝完腹痛就止住了,接下来就是静等两个小时。
从未觉得两个小时如此难熬。刚到时辰,惊言就示意可以服用秘药,吃完秘药后南山祺食指相触,就看见出来的泡泡元已经恢复原来的颜色。
毒已解,南山祺却没有什么可谢的筹码,只能起身对惊言说,“南山祺无能,没有什么可以报答族长的救命恩情,若族长有所求,小生可为族长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老夫一把年纪,已无所求,何况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既如此,那我就替我父亲提一个要求,我要你离开颖儿。”惊蛰毫不客气地说。
真是语出惊人,什么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个,南山祺做不到。
“怎么?刚刚还说什么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我看你尽是虚言。”
“惊蛰不要胡言。”惊言刚说完,惊蛰就哼了一声离开。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怎么惊蛰就不像惊言那样豁达大气、友好心善?这可真是无人能解。
“多谢族长解围,南山祺刚刚并非虚话,若有需要南山祺的地方,任凭您差遣。”
惊言摇摇头,说:“你们去吧,老夫要去炼药了。”
“告辞。”
“告辞。”
南山祺和姜颖先后辞别,然后就十指相扣而去。
“颖儿,这几日辛苦你了,我陪你去练功吧。”
“好啊。”
两个人离开惊府就游到海面,只见姜颖先是盘坐了一会儿,然后就又练习唤水术。这次的招式与之前不同,只见她双手合十,念了一句“灵水听我令”,海面便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再用手随意指一个方向,漩涡就随手指的方向急流而去。倘若此处有艘巨轮,顷刻间也会向小石头一样坠入漩涡,随着漩涡急流前行,而后沉入海底。
“你的术级又精进了。”
“海内圣灵众多,惊族又是鲸类、鲨鱼、海龟三大圣灵,我丝毫不敢松懈,唯恐海洋生变。勤加练习总没坏处。我们去深海吧。”
两个人游到深海,深海一如往常毫无异样。于是,两个人就打道回府。哪知惊蛰刚从海之宫离开。
其实,惊蛰哼了一声后就从惊府跑到了海之宫面见宫主,跟个孩子似的,来找姜怀告状。状告何人呢?不用想也知道,就是南山祺。状告何事呢?自然是南山祺与姜颖两厢情好之事。
再说姜怀的态度,之前只当南山祺是个普通的教学先生,未曾想两人仅相处一段时间,南山祺就俘获了女儿的芳心。要说谁能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在姜怀眼里还没有这等人。
事发突然,姜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那惊蛰告发后竟撺掇他赶走南山祺。但赶走人总要有由头,惊蛰就出了馊主意,说可以给些提升术级的补品和秘方,若南山祺不从,则做局诬陷偷盗。可见惊蛰全是小人之法,姜怀暗暗庆幸当初没有同意惊蛰的提亲。
姜还是老的辣,才一晚姜怀就心中有计。
第二天就让小厮去请南山祺,说辞是今晚宫主得闲,想设宴款待南先生,以尽海之宫待客之道。
去之前南山祺的右眼一直跳,心里无端蹦出那句有些迷信的话“左财右灾”。
是啊,这妥妥的就是鸿门宴。
席间确无不妥,席后姜怀又请南山祺到书房,说要对弈几盘。
“听颖儿说南先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让老夫领教一番先生的棋艺。”
“岂敢,宫主说笑了。”
两个人对弈时,姜怀又遣走在旁伺候的下人,这下南山祺已心知肚明,姜怀怕是已知他与姜颖的事,但又怕贸然提起引得姜怀不悦,索性先闭口不提。
“南先生双亲尚在?”像是长辈与晚辈唠家常似的,姜怀以此开篇。
“父母皆已不在。”
“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小生孤身一人。”
“正所谓好男儿志在四方,南先生文采卓群,只给颖儿当个教学先生实属委屈,先生既已了无牵挂,不如老夫为先生指个好去处。”
这样的话术让南山祺无从作答,自己既无万贯家财,又无大好前程,平日潇洒随性,怎能与海之宫少主相配?
见南山祺默不作声,姜怀乘胜追击,“我看南先生就不要推脱了,让颖儿知道了也不好。”
只见棋局上南山祺再出一子便能大获全胜,但对手是他海之宫宫主,是姜颖的父亲。他深知棋局易胜,身处的困境却不好挣脱,如果不接纳姜怀安排的去处,恐怕世间也无他南山祺的落脚之地。于是,南山祺将棋子落在别处,姜怀顺利反败为胜,赢了这盘。
“既然南先生知道老夫的意思,明日一早便动身吧,自有人领你前去。切记,不要让颖儿知道,我只想你住的地方人去楼空,什么也不要留。”
“小生知道,小生告辞。”
南山祺起身,姜怀脸上的笑意渐浓。
如此漫漫长夜,有人尽是离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