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复仇者

拖着鼻青脸肿的黄侯,叶滔二人总算是安全回到了西门外的宅院。

此时此刻,两人都感觉身心疲惫,特别是黄侯,吓得够呛!

得亏叶滔眼疾手快,否则等城头上的士卒反应过来,弓弩齐发,那才可怕,两人估计要成活靶子了。

再者,还有更恐怖的,慧通那老和尚简直阴魂不散啊!

要不是功法感应到异常,溜得快,后果不堪设想,那老家伙可是四品高手!

李长生听到消息过来关切了一番,看到黄侯的样子,暗暗心惊,爬狗洞进城,这是个狠人!赶紧叫人安排了酒菜。

二人吃饱喝足,叶滔又替黄侯针灸治疗了一番,这造型看着确实贼惨。

城南街,刘氏宅院。

深夜,花念瑾躺在床上,迟迟无法入睡。

之前收到密报,那位疑似郡主的女子受了重伤,这两天她左等右等,没有人上门来求医,太意外了!

那等伤势,难道这南江府还有医道圣手不成?

本想着搭上一条线,宗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窝在西南的深山里。

雨山府府城外,一条大道自东向西而来,城外东边十余里山间,青瓦白墙见古韵,一座道观坐落于此,名为“玄中观”,可惜已荒废多时。

这一日,一个车队从东边抵达了这里,看这架势,竟是要在常住。

一下马车,少爷小姐们怨声载道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们,哪受得了这份苦。

一路上被逼着到了这里,吃着粗茶淡饭,有客栈也不住,非要风餐露宿野外扎营。

本以为要去一座城里安顿,不成想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一座破败的道观,看看这爬满的藤蔓植物和随处可见的青苔,心都凉了。

有长辈按照名单安置了起来,一名少爷竟疯嚷着要回家,摔了茶盏,发起了脾气。

“啪”

郑少星瞪大双眼摸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从小打到,谁敢打他?

“四叔?”

郑学泰一脸青黑,不怒自威。

“闹!接着闹啊!”

旁边一名二十多岁的成熟男子赶紧上前,拱手劝解道。

“郑四叔,非是我等闹事,只是这长途跋涉,难免焦虑,况且,到目前为止,我们都不知将去往何处?还请郑四叔息怒!”

道歉了,但没完全道歉!

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们也被折腾得不轻,而且还不知道要被送到哪里去,您老不给解释解释?

郑学泰铁青着脸,没有说话,因为管着送货的事,轻车熟路,所以这次四家还是安排他郑家带队,货已经先行被接走了。

既然都已经到了雨山府,也没必要再继续隐瞒了,径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摆在了桌面。

“你们自己都好好看看吧!”

说完,一甩袖袍,背着手,依然是黑着脸走了出去。

留下一群少男少女干瞪眼,刚刚搭话的成熟男子,走过来漫不经心地打开了信,看了起来。

这一看,双目瞪圆,手都抖了起来,不自觉退了一步,险些摔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其他人抢过信,凑在一起,一目十行地看了起来,惊呼声不断,有少女直接捂着嘴哭了起来,这群温室里的花朵全都慌了神。

几大家族走私兵甲,露了行迹,恐南江府有变,所以先送他们去西域落脚,族人后续再去找他们。

后面还有一封探子送来的情报,衡王派大军南下,局势一触即发。

雨山府,府卫军大营。

朱敏昌站在营帐里,气势挺拔,神色凌厉,眼睛盯着侧面挂着的地图,若有所思。

“报!”

有传讯士卒前来,躬身行礼送来情报。

朱敏昌看了一眼,眼睛一咪,吩咐道,“人盯着就行,暂时不用有什么动作,谅他们也飞不出我的掌心!”

士卒得令,抱拳退下。

“呵呵,南江府四大家族,打得一手好算盘!可惜,想得太简单了!”嘴里嗤笑道。

衡武卫的两次试探性进攻都以受挫告终,援军未到,无法围城,只能僵持在此。

李长生也仔细询问了那狗洞,行军打仗而言用处真不大,毕竟那里外面全是开阔地,现在又因为黄侯的事,估计早就填埋封堵,派不上用场了。

这两天又为李梦如换了一次伤药,过程难免有些肌肤接触,少不了几分香艳刺激。

黄侯已大体上好了,毕竟他深谙缩骨决,对身体肌肉的把控能力还是很强的。

只见他使用各色颜料和易容材料,在叶滔脸上涂抹分布,又一次次地向叶滔问起那人的面容细节,然后一步步调整起来。

叶淳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对他这一手易容术惊叹不已,惹得黄侯忍不住地骚包起来。

不久之后,一个左眉有刀痕,面色阴狠的汉子出现在几人面前,黄侯扭头看向叶淳,叶淳仔细打量了叶滔一番,这才点点头。

深夜,还是城南,但换了一处地方。

叶滔如法炮制,黑衣黑袍黑面具借着飞爪钩上了城墙,没入黑暗之中。

一座豪宅的房顶上,脚穿软底靴的叶滔趴在上面观察起来,一路潜行,终于来到了这郑家的大宅,暗暗观察起来。

“哗啦”

右侧一处大院传来了碗碟落地的声音,叶滔见机而动,从房顶摸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厮端着盆子走了出来,里面装着碎碗碎碟,小心地关好了门。

这才小声地议论起来:“自从少爷失踪了,三长老这脾气越发的难伺候了!”两人唉声叹气起来。

叶滔闻言,眼睛一寒光,握紧刀柄,总算找到正主了。

郑行瀚喘着粗气坐在桌前,正想拂袖,一看,桌面已经光秃秃的,这才想起来茶盏碗碟都被自己摔完了。

想想刚刚家族议事的一幕就来气,自己的孙子死了,这一脉算是没落了,瞧着那些人的表情,竟带着些许幸灾乐祸!

劳资是死了孙子,但劳资也不做孙子!

这老爷子真不愧是当代桌面清理大师!

恍惚间,房间里不知何时站着一人,一身黑色打扮,神神秘秘。

郑行瀚一惊,坐着不动,沉声问道:“阁下何人?竟敢夜闯我郑家!”

叶滔缓缓揭开面具,露出面容,看着他。

“傅圭!”郑行瀚惊得站了起来,一手指着叶滔不动。

“不对,你不是傅圭!”他厉声喝道。

回应他的是一记虚空突现的黑刀,直到脖子上的血线显露出来,他依然瞪大着双眼,手指着对面,死不瞑目。